妈妈还活着？
林清婉的声音颤抖。
手机掉在地上，屏幕碎了。
但她顾不上。
爸，你说什么？妈妈她......
电话里，父亲的声音虚弱。
清婉......快回来......重要......
然后，是护士慌乱的声音。
林医生！您父亲的血压在下降！
什么？林清婉的心一紧。
血压85\/50，心率110，还在上升！
呼吸困难，血氧饱和度下降！
护士的声音越来越急。
林清婉猛地抬起头，看向古堡。
黑凤凰首领正在被警察押上车。
他回头，对她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你以为赢了？
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他没回答，只是笑得更得意。
林清婉冲上去，却被秦墨轩拉住。
清婉，冷静！
冷静？！她的声音发抖，我爸快死了！
她抢过秦墨轩的手机，调出医院的监控。
父亲躺在病床上，脸色发青。
医生护士围在旁边，正在紧急抢救。
她死死盯着屏幕，大脑飞速运转。
呼吸困难、血氧下降、心率上升......
这不是呼吸机的问题。
是药物反应！
有人下毒了！她突然大喊。
秦墨轩愣住：什么？
快！给我接通医院值班医生！
她的手在抖，但声音冷静。
这是她的职业本能。
越是危急，越要保持清醒。
电话接通了。
我是林清婉，立刻检查我父亲的静脉注射液！
对面是个年轻医生，声音慌乱：林医生，我们正在抢救......
听我说！她打断他，有人在输液里下了毒！
检查心电图，是不是St段压低？
年轻医生看了一眼：是、是的！
瞳孔呢？有没有缩小？
林清婉吸口气。
是她想的那种毒。
立刻用x23号解毒剂，剂量50毫升！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
林医生......x23号是实验药物，没有批准临床使用......
我知道！她吼道，但现在没时间了！
每耽误一秒，我父亲就多一分危险！
立刻执行！我负全责！
她的声音颤抖，但指令清晰。
年轻医生犹豫了两秒。
林清婉握紧手机，死死盯着监控。
她的手心全是汗，指甲掐进掌心。
疼。
但她顾不上。
秦墨轩站在她身边，也紧张。
清婉，你确定吗？
不确定。她的声音小，但这是唯一的办法。
如果我判断错了......
她咬住嘴唇，不敢往下想。
监控画面里，护士拿来了解毒剂。
年轻医生注射进父亲的静脉。
时间，好像停止了。
一秒。
两秒。
三秒。
林清婉的呼吸都停了。
十秒。
二十秒。
父亲的心电图，开始平稳。
血氧饱和度，在上升。
92......95......98......
稳定了！年轻医生激动地喊。
林清婉的腿一软，差点摔倒。
秦墨轩扶住她：没事了，你爸没事了。
她靠在他身上，眼泪掉下来。
我赌对了......
我赌对了......
她一遍遍重复，像是在说服自己。
黑凤凰首领被押上车时，回头看了她一眼。
你怎么知道用x23号？他的脸色难看。
林清婉擦干眼泪，冷笑。
你以为你了解毒物学？
我母亲在这方面是天才。
你用的毒，恰好是她研究过的。
x23号，就是她研发的解毒剂。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不可能！那个配方应该被销毁了！
被销毁的，是假的。林清婉说，真的，一直在我这里。
她拿出个小瓶子，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她说，总有一天会用到。
没想到，会用在我爸身上。
黑凤凰首领沉默了。
警车开走了。
古堡外，只剩下林清婉和秦墨轩。
她还站着，僵硬地站着。
清婉......秦墨轩轻轻叫她。
她没反应。
清婉？
她转过头，看着他。
眼里有泪，但没掉下来。
墨轩，我......
她的声音卡住了。
然后，她的膝盖一软。
秦墨轩赶紧接住她。
她靠在他怀里，终于忍不住了。
哭出声来。
不是小声的啜泣，是撕心裂肺的哭。
墨轩......我好怕......
我真的好怕......
她的手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如果我判断错了，我爸就会死......
如果x23号不管用，我爸就会死......
如果我晚一秒，我爸就会死......
她一遍遍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秦墨轩抱紧她，眼眶也红了。
但你做到了。他的声音轻，清婉，你救了你爸。
可我还是怕......
我知道。他拍着她的背，我都知道。
你已经够勇敢了。
她摇摇头，哭得更凶。
对不起......对不起......
你道什么歉？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对不起不够勇敢......对不起......
秦墨轩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住了。
傻瓜。他抱得更紧，你已经够勇敢了。
比任何人都勇敢。
她在他怀里哭了许久。
哭够了，才慢慢平静下来。
墨轩。
我想回去看我爸。
好，我陪你。
两个小时后，医院。
林清婉推开病房的门。
父亲躺在床上，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已经清醒了。
看到她，父亲的眼泪掉下来。
孩子......
林清婉冲过去，扑在床边，您没事了，您没事了......
父亲摸着她的头，像小时候那样。
傻孩子，哭什么。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傻话。父亲笑了，爸还想看你结婚呢。
林清婉破涕为笑。
爸，您刚才在电话里说......说妈妈她......
父亲的表情变得严肃。
清婉，爸要告诉你个秘密。
你妈妈，可能还活着。
林清婉愣住了。
什么？
二十年前那场车祸，爸一直觉得不对劲。
父亲握住她的手，那具尸体，虽然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有些细节不对。
什么细节？
你妈妈左手腕上有个胎记，小的。父亲说，但那具尸体没有。
林清婉的心跳加速。
那、那妈妈去哪了？
爸不知道。父亲摇头，但爸一直在找。
这些年，爸收到过几次匿名信，都是关于你妈妈的消息。
最近一次，是三天前。
他从枕头下拿出个信封。
这是给你的。
林清婉接过，手在抖。
她打开信封，里面是张纸。
娟秀的字迹，眼熟。
清婉，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已经长大了。
妈妈想你，但妈妈不能回来。
妈妈在做一件重要的事，可能需要多年。
如果你想见妈妈，就回林家祖宅。
那里有你需要的答案。
爱你的妈妈
林清婉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这是妈妈的字迹。
她太熟悉了。
爸......这是真的吗？
爸不确定。父亲说，但值得去看看。
林清婉握紧信纸。
妈妈，真的还活着吗？
她站起来，走到窗边。
窗外，天已经亮了。
新的一天开始了。
手机震动。
她打开，是条短信。
孩子，你做得好。是时候回家了。林家的真正秘密，在祖宅等你。——你的爷爷
林清婉的瞳孔一缩。
爷爷？
爷爷不是二十年前就去世了吗？
她看向父亲：爸，爷爷他......
父亲也震惊：爷爷？不可能，他二十年前就......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林家，到底还有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