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海煌市,灯火阑珊。
时钟的指针悄然滑过十二点,发出轻微的“滴答”声。
客厅里,灯光昏暗,只有电视屏幕上偶尔闪烁的光点,映照出屋内的寂静。
烛颖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她已经进入梦乡。
烛明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打着膝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严肃。
他回想起白天叶温柔的挑衅,那些小动作,那些眼神,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
叶温柔坐在沙发的另一端,似乎察觉到了烛明的不悦,嘴角勾起一丝浅笑,眼神挑衅而挑衅:“怎么,生气了?”
烛明站起身,眼神坚定,声音低沉而有力:“你这是自找的。”
他快步走到叶温柔身边,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叶温柔便被他带了起来。
她的高跟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显得有些慌乱。
“喂,你干什么?”叶温柔试图挣脱,但烛明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反抗。
烛明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带着她走进卧室。
卧室的门在他们身后轻轻合上,隔绝了客厅的微弱光线。
卧室里,灯光柔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叶温柔被烛明推到床边,她试图保持镇定,但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叶温柔的倔强在烛明的目光下逐渐软化。
她低下头,声音变得微弱:“我知道,我错了。”
“呵呵,晚了。”
一小时后,叶温柔瘫软在凌乱被褥里,额发被汗水黏在脸侧,呼吸还带着破碎的节拍。
她抬起脚,有气无力地蹬在烛明小腿上,声音沙哑却倔强:“出去,我要睡觉。”
烛明撑着床沿,低笑一声:“这好像是我的房间。”
叶温柔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成蚕蛹,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烛明摇摇头,随手捞起地上的睡裤套上,赤脚踩过冰凉的木地板,推门离开。
门板合拢的瞬间,床上的女人悄悄把脸埋进枕头,嘴角却翘起一个得逞的弧度。
两人分开后,烛明轻轻关上卧室的门,回到客厅。
客厅的灯光依旧昏暗,电视屏幕上的光点在墙壁上投下一片片光影。烛明走到茶几前,目光落在桌上的铜镜上。
这面铜镜是白天从地摊上得来的,镜框紫铜,雕花蔷薇在灯光下泛着暗哑的冷光。
烛明拿起铜镜,仔细观察起来。他把镜子对着灯光,镜面干净,映出他微微汗湿的额角,以及颈侧一道新鲜的抓痕。
“奇怪。”烛明低声咕哝,拇指摩挲过镜背。铜质冰凉,却在他指腹停留三秒后,突然泛起一丝诡异的温热。
仿佛镜子里藏着一颗小小的心脏,隔着金属轻轻跳动。
烛明皱眉,又看了几秒,仍旧没发现端倪,便随手把镜子扣回桌面。
他抓起换洗衣物,转身走进浴室。
客厅重归寂静。指针指向凌晨一点十分。
铜镜忽然轻轻震颤,像被无形的手指拨弄。镜框边缘渗出丝丝缕缕的血雾,颜色由浅到深,像有人往清水里滴入朱砂。雾气在镜面盘旋,凝成一道模糊的人形。
那身影极瘦,长发披散,面孔被雾气遮掩,只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睛。
它“看”向浴室方向,血雾凝成的指尖抬起,做出一个虚握的动作。
下一秒,夜风从半开的阳台门吹进来,卷起窗帘。血雾被风撕碎,像被橡皮擦过的水彩,瞬间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