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厂的风波终如尘埃落定，所有阻碍与阴霾被尽数扫清，正义的阳光彻底照亮了这片曾被贪腐侵蚀的角落。我长舒一口气，连日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疲惫如潮水般瞬间将我淹没。转头看向祁厅长，我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倦意：“祁厅，这边总算告一段落，我得回家好好睡两天，这几天熬得实在顶不住了。”
祁厅长眼中带着理解的笑意，拍了拍我的肩膀：“确实辛苦你了，功不可没。我让人送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养足了精神，我通知赵龙，让他当面跟你致谢——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说才显得郑重。”
“再说吧。”我摆了摆手，实在没力气再多琢磨后续，随口告别后便转身离去。专车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我靠在座椅上，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强撑着意识没让自己睡过去，直到车子停在小区楼下。
推开门，家里的灯亮着暖黄的光。女人听见动静，从客厅探出头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惯常的调侃与嗔怪：“哟，这大忙人可算回来了？这几天死哪去了？是不是跑哪个小姑娘家潇洒快活去了？”
我懒得跟她斗嘴，脱鞋的动作都透着疲惫，含糊应着：“是是是，玩得可开心了，累得够呛。我现在要睡觉，闭嘴。”
她撇了撇嘴，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就你这死脾气，想让我闭嘴也行，给10万。”
我没睁眼，直接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扔了过去，声音沙哑：“自己转，密码你知道。”
女人接住手机，轻哼了一声，却没再继续啰嗦。她太了解我的性格，这般斗嘴不过是夫妻间的寻常调剂，从未当真。我顾不上再多说一句，径直走进卧室，衣服都没脱便一头栽倒在床上，厚重的疲惫瞬间将我裹挟，意识如坠入深潭，片刻间便沉沉睡去，连梦都没有一个。沉睡前的疲惫像是被一场酣畅淋漓的长觉彻底涤荡，醒来时窗外的阳光已经斜斜地照进卧室，暖得让人浑身发懒。摸过床头的手机点亮，屏幕上跳出来一串未接来电，扫了一眼备注，大多是些平日里知道我手头宽裕、总爱约着喝酒打牌的朋友，没什么要紧事，便随手划掉，连回拨的念头都没有。这般闲散地晃了两天，转眼就到了周末，刚走出卧室，就听见客厅里传来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喧闹声。
儿子正站在客厅中央，一脸兴奋地扬着下巴，见我出来，立刻快步迎上来：“爸！我会开车了！教练都说我技术过关，完全能上路了，咱们买车去！”
女儿在一旁跟着起哄：“爸，哥开得可稳了，你快给他买辆车！”
我被儿子眼里的期待晃了晃神，笑着点头：“买买买！这就去买！”刚应完，忽然想起他连驾驶证都还没办，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前阵子忙小分厂的案子忙晕了头，竟把这茬忘了。
没多想，我掏出手机就给云局发了条短信：“云局，麻烦你个事，能不能帮我儿子办张驾驶证？他技术绝对过关，是退伍汽车兵教的，开车稳得很。就是去驾校、车管所走流程太费时间，孩子急着用车，不想等，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信息发出去没两分钟，云局的回复就来了，语气格外爽快：“这都是小事！你把孩子的身份证号和照片发过来，我立马让车管所那边加急办。证办好后，是送到你家里，还是你之后有空来我这取？”
我看了眼旁边急得搓手的儿子，连忙回过去：“孩子挺急着用的，麻烦你让车管所那边办好后跑一趟吧，我把地址发给你，叫人送过来就行，辛苦啦！”
“小事一桩，没问题，马上安排！”云局的消息紧跟着过来，“估计一两个小时就能拿到证，你等着就行。”
“太谢谢你了，云局！”我快速回了句感谢，把儿子的身份证号、照片和家里的地址一并发了过去。
儿子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个劲地催着：“爸，那咱们是不是等证到了就去4S店？”
“急什么，先在家吃午饭。”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头。
午饭吃得简单却热闹，儿子扒拉着碗里的饭，眼神时不时就瞟向门口，生怕错过送证的人。果然，刚放下碗筷没多久，门铃就响了，是车管所的工作人员送来了驾驶证，兰本本递到儿子手里时，他几乎是蹦着接过去的。
“走！去4S店！”我拿起车钥匙，笑着招呼道。儿子立刻应声，拉着妹妹就往外跑，一路的欢声笑语，把连日来办案的紧绷与疲惫，都衬得淡了几分。
4S店的落地玻璃窗将正午的阳光滤得柔和，展厅里光影流转，那辆哑光黑的保时捷9911静静停在中央，流畅的车身线条如蓄势的猛兽，碳纤维尾翼微微上扬，透着股不加掩饰的锋芒，瞬间就攥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儿子的脚步一下顿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辆车，连呼吸都放轻了，刚才还念叨的SUV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爸……”他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手指下意识地指向那辆保时捷，“就它了。”
我扫了眼车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年轻人的眼光倒是不差。销售顾问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专业与殷勤：“先生，少爷好眼光！这是保时捷9911 carrera S，3.0t双涡轮增压发动机，零百加速只要3.4秒，全时四驱系统，不管是城市通勤还是山路驾驶，都能带来极致体验。”
儿子已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冰凉的车门，眼神里的渴望几乎要溢出来。我没多犹豫，拍了拍他的肩膀：“喜欢就定。”转头对销售顾问道，“手续抓紧办，车款现在付，另外，上牌的事要最快。”
销售顾问喜出望外，连忙应着去协调。可没过多久，销售经理就陪着笑走了过来：“先生，车款和购车手续都能立刻办，但上牌这边，正式铁牌的制作流程确实需要时间，就算加急，也得等两天。”
“两天也不行。”我掏出手机，指尖划过屏幕找车管所的联系方式，“我儿子等着开这车出去，我这抱孙子的进度可耽误不起。加钱，不管多少，现在就办。车管所那边我来沟通，保证一路绿灯，你们只管带着材料过去。”
销售经理连忙点头：“明白明白！那我先给您办临时牌照，保险同步生效，现在就能上路，正式牌照一出来，我亲自给您送上门换上！”
“就这么办。”我直接转了双倍加急费，又给车管所那边打了个电话，几句话交代清楚。销售团队效率极高，半小时不到，临时牌照已经贴好，保险单据、购车发票一应俱全，钥匙交到儿子手里时，他的手心都有些发烫。
“走了。”我拍了拍车门，看着儿子迫不及待地坐进驾驶座，拧动钥匙的瞬间，发动机发出低沉浑厚的轰鸣，像猛兽苏醒的低吼。车子缓缓驶出4S店，汇入车流，阳光洒在哑光黑的车身上，折射出耀眼的光泽，一路扬长而去，留下满街艳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