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林斌靠在椅背上扫了眼整个包厢——4张圆桌摆得疏密有致,每桌十个人坐着,起身转身都不费劲,一点不显得挤。头顶水晶灯洒下暖光,照得满桌杯盘锃亮,墙上嵌的音响正放着轻柔的背景乐,音量不高不低,既不耽误聊天,又添了几分热闹。我心里暗点头,这地方选得确实不错,这餐厅经理办事还算靠谱,当然应该是他老板矮明远特意交待过。
旁边的经理端着酒杯凑过来:“林总,这包厢环境可以啊,音响效果也赞,等会儿要不要唱两首?”我笑着碰了下杯,抿了口红酒:“不急,先把正事说清楚。”说着站起身,整理了下旧外套,朝着包厢角落的小舞台走过去。餐厅经理眼尖,立马快步过来,帮我把立在台上的麦克风调到合适高度,又试了试音:“林总,声音正好。”
林斌便接过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原本喧闹的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我。我先扫了圈全场,目光在每张脸上都停了停,才开口:“首先,感谢各位今天来捧场,菜够不够、酒够不够,或有其他任何需求,随时跟服务员说,千万别客气。但今天请大家来,重点不是吃顿饭,还有两个任务要跟大家完成,关系到咱们每家每户。”
这话一出,底下的人都坐直了身子,原本夹菜的手也停了,眼神里满是好奇。坐在主桌的二叔先开口:“大侄子,有啥任务你直说,我们听着。”
林斌点点头,继续道:“第一个任务,大家现在就动手——手头有纸笔的拿张纸币出来,没纸笔的喊服务员拿张便签纸,都别闲着。咱们都知道,我父亲那一辈有七个兄弟姐妹,以这七户做为大基础,今天在场的,七户都派一个代表出来,在纸上写清楚自家的账户名称,还有对应的转账卡号。”
说着顿了顿,特意看向几个穿着正装、看着像公职人员的亲戚:“特别是家里有公务员的,你们自己多考虑考虑,这钱怎么转合适。最好别直接转到自己本人的卡上,免得后续有麻烦,找家里信任的亲戚代转也行,这点大家记牢了,别出岔子。”
底下有人立马问:“大侄子,你这是要给我们转钱啊?转多少?”我笑了笑,声音提高了些:“我现在也没什么大钱,兜里总共也就5000来万,今天都拿出来给大家分了——七户人家,一户600万,算下来4200万,
这话一落地,包厢里瞬间炸开了锅,有人手里的笔都掉在了桌上,有人不敢置信地问:“600万?大侄子,这可不是小数目,你咋突然要给我们转钱啊?”还有穷比表哥红了眼眶,说:“以前家里难的时候,你也帮衬我们,现在你好了,还想着我们……”
林斌抬手压了压,等大家安静下来:“都是一家人,以前我难的时候,各位叔叔姑姑也没少帮我,现在我有能力了,自然要想着大家。这钱大家拿着,要么给孩子买房,要么存起来养老,怎么花都行,就是别瞎问了都是合法来的钱。抓紧时间,赶紧写卡号,写完了按户递到我这儿来,我现在就转,马上到帐。大家快配合办完,钱是小事,我好说第二个任务。
话音刚落,满包厢的人都忙活起来,有人喊服务员要便签纸,有人凑在一起商量卡号写谁的名字,还有人帮着家里的老人添兴息,原本安静的包厢一下子变得热热闹闹,却满是家人间的亲近劲儿。可事情哪有十全十美,包厢里的热闹劲儿还没散,林斌的表弟陈磊就坐不住了。他脸色蜡黄得没一点血色,眼窝深陷,原本还算周正的眼睛眯成了两道尖缝,透着股焦躁的浑浊,嘴角挂着没擦干净的清鼻涕,一说话就露出一嘴焦黑的牙渍——那是长期吸毒留下的痕迹。
他浑身发着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布,趁众人举杯的间隙,偷偷凑到林斌身边,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哀求的哭腔:“表哥……你给我爸妈的那些钱,他们根本不会给我一分……你悄悄给我点钱呗,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绝不耽误你的事!” 说话间,他的身体还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抽搐,眼神里满是毒瘾发作时的急切与卑微,和包厢里奢华的氛围、众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格格不入。林斌皱着眉,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语气冷硬:“那又怎么样?姑姑姑父不肯给你钱,是为了你好。活着总比死了强,真闹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像什么样子?”
他顿了顿,指尖敲击着桌面,神色不耐却还是松了口:“我现在没空管你这点破事,但也不能看着你在这丢人现眼。” 卡号给我等下转10万块钱给你。”
他眼睛瞬间亮了,刚要道谢,就被林斌的话打断:“拿了钱滚远点,要吸就吸点高端的,别碰那些下三滥的玩意儿,毁身体。高端的是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记住了,别以为有了钱就能肆无忌惮,要是敢越吸越厉害,把自己玩废了,” 林斌的眼神骤然变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别逼我叫人把你扔进戒毒所,到时候有你受的。”还有下次再来找我要钱时,带上你所知道的吸贩毒人员名单的!
那表弟吓得一哆嗦,连忙点头如捣蒜,擦了擦鼻涕,声音含糊却急切:“明白明白!谢谢表哥,我一定注意,绝不惹你生气!” 拿到转账提示后,他再也坐不住,佝偻着身子,急匆匆地退出了包厢,生怕林斌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