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多年交情如此不堪。”娄父压低声音道，你先回去照顾晓娥和孩子，我另寻门路。
过几日就搬走，免得撕破脸皮。”
苏肃轻笑道：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让他尝到甜头，岂会轻易放我们走？这两天我先去办身份证明，否则在香江寸步难行。”
娄父点头：家里有我照应。”
翁婿二人各自回房，默契地未向妻女透露危机。
与此同时，乐哥盯着情报皱紧眉头：超哥怎会与内地来的小子有交集？莫非是私生子？他唤来心腹猪油仔：把这人的底细查清楚，重点是他如何结识超哥——记住，事关超哥必须慎之又慎！
“如果发现他和超哥关系不一般，你就暗中派人盯着，适当时候出手帮一把，结个善缘，以后或许用得上。”
乐哥吩咐道。
“明白，我这就去办！”
“嗯，去吧。”
当晚，猪油仔便开始着手调查。
随着一条条线索浮出水面，整件事逐渐清晰，涉及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终查到的结果，却让猪油仔心里没底。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找乐哥商量。
乐哥早已回家，猪油仔直接驱车前往。
敲门后，乐哥的妻子笑着迎他进门：“这么晚敢来的，也就你了！”
“嫂子好！”
“进来坐吧，我去叫乐哥。”
“好。”
猪油仔点头坐下，目光扫过女人姣好的面容和曼妙的身姿，心里虽有些燥热，却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
这可是乐哥的女人，碰一下就得在香江消失。
不一会儿，乐哥下楼问道：“有消息了？”
“查过了，事情很简单，但有点古怪。”
猪油仔汇报道，“那个叫苏肃的大陆仔和超哥根本没关系。
只是今天疯狗的人追债时撞到超哥，苏肃顺手扶了一把，两人聊了几句，超哥就带他去吃了车仔面。
而且，苏肃之前已经吃过饭了。”
乐哥眉头一挑：“在香江敢扶陌生人？果然是内地人，不懂这里的规矩。”
“但他似乎知道超哥的身份。”
“未必，内地人讲究礼节，可能是推辞不过才去的。”
乐哥沉吟道，“奇怪的是，超哥为什么邀他去吃车仔面？那地方我们几个都想跟去，却没人成功过。
那不是一碗面的事，是超哥的认可！”
“还有其他线索吗？”
“有，涉及两个人——莫天恒和汪聪。”
猪油仔继续道，“莫天恒是十六年前从内地来的商人，靠霍家做船运生意，身家一般。
最近他和骗子汪聪混在一起，汪聪用庞氏骗局骗些小钱。”
“霍先生？”
“这点小钱，霍先生看不上。”
乐哥点点头：“明天把汪聪和莫天恒带来问问，再仔细查一遍。
记住，别走漏风声，尤其别让超哥知道，你亲自办。”
“是！”
猪油仔领命离开。
次日，他带人找到莫天恒和汪聪，将他们押到一处隐蔽屋子审问。
结果让他哭笑不得，警告一番后放人，随即去向乐哥汇报。
苏肃身在老莫的别墅，浑然不知有人正在调查他。
而被猪油仔带走的老莫和汪聪，听到他反复追问苏肃，一脸茫然。
他们想不通，苏肃怎么会惹上猪油仔——背后可是香江第一探长乐哥！攀上这种关系，哪还用搞骗局？
临走前，猪油仔冷冷丢下一句：“别碰苏肃，那个骗局趁早收手，否则别怪我找你们‘喝茶’。”
“是是是，一定收手！”
两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苏肃吃完早饭，等老莫出门后也离开了。
他得先办身份证明——没有这个，看中的店铺也买不了。
苏肃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最近的证件办理点。
车上，他主动搭话：师傅，想请教一下，办证有没有什么门路能顺利些？
司机透过后视镜瞥了他一眼：最近内地来的挺多。
这样吧，到地方你跟我走，备好现金，我给你引荐个人，包你快速搞定。”
太感谢了！事情办成一定重谢。”苏肃诚恳地说。
出租车司机这类职业，因接触面广，往往掌握着各种灰色渠道。
当时 的证件管理尚不严格，这成了他们赚外快的机会——每介绍一个客户，双方都能获利。
在司机引荐下，苏肃很快办妥五张证件。
整个过程只花了半小时，花费三千港币。
临别时，他又塞给司机两百港币小费——这相当于司机一天的辛苦钱。
尝到甜头的司机热情询问：老板还需要去哪儿？这一带我熟。”
苏肃顺势问道：元朗这边有没有合适的商铺出租？事成之后，酬金不会少。”
司机立刻殷勤起来：您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元朗这地界我熟人多，保证给您找个黄金地段。”
两人相谈甚欢，最终来到昨天苏肃考察过的商业区。
司机带他看的铺面，恰好在昨日看中的店铺隔壁。
这家五百平的两层餐饮店虽未挂招租牌，但午市客流稀少。
通过服务员引见，他们见到了店主嘉哥——一个秃顶的精明商人。
阿豪？什么事？嘉哥态度冷淡。
司机连忙引荐：这位苏先生想盘店铺做生意。
嘉哥，您上次不是说想转让这间店吗？
苏肃起身握手：嘉哥好，我是苏肃。”
嘉哥并未回礼，狐疑地打量这个年轻人：我这是卖店不是租，你确定买得起？
开个价吧，合适的话明天就能办手续。”苏肃直截了当。
见对方仍持怀疑态度，苏肃作势要走：既然嘉哥没诚意，那就不打扰了。”
司机急忙打圆场：嘉哥，我带来的人绝对靠谱！您何必跟钱过不去呢？
“苏先生，您开个价，不满意咱们再商量。
做生意嘛，讨价还价很正常！”
阿豪笑着说道。
嘉哥这才点头，看向苏肃时仍带着几分怀疑：“五十万港币，你能拿出来这铺子就是你的。”
在香江，千万身家已算得上富豪。
五十万买元朗这五百平的铺面，确实不算便宜。
但苏肃急着完成任务安顿下来，干脆地说：“四十万，行的话明天我带钱来办手续。”
“四十万？”
嘉哥皱眉。
“我刚到香江，行情还是懂的。
这价很公道，没占你便宜。”
苏肃笃定道。
“成，先交一万定金签协议。”
嘉哥最终松口。
“没问题。”
苏肃作势从怀里掏钱，实则是从系统空间取出一万港币。
双方签完协议约定次日十点正式签约，嘉哥笑容满面地将他们送出门。
临走前，苏肃塞给阿豪一千港币酬金。”今天多谢了。”
“该我谢您才对！”
阿豪攥着钞票眉开眼笑。
正要分道扬镳时，身后突然传来招呼声：“阿苏，真巧啊！”
回头看见超哥穿着昨日那身行头站在巷口，苏肃惊喜道：“超哥，巧了！”
“来这儿吃饭？这位是？”
超哥打量着阿豪。
“上次说过想盘个铺子，喏，四十万搞定。”
苏肃指着店铺，“准备开川菜馆，开业记得来捧场！这位是中介阿豪。”
又对阿豪介绍：“这是超哥。”
“超哥好！”
阿豪敷衍地打了招呼，随即告辞：“苏先生，那我先走了。”
见阿豪以貌取人错失良机，苏肃暗自摇头。
多少人就是这样，机会摆在眼前却不懂把握。
若他今日懂事些，请顿饭结交超哥，命运或许就此改变。
“超哥赏脸吃个饭？我请客。”
苏肃转而邀请。
“行啊，地方我挑你买单。”
超哥爽快答应。
两人找了家地道小吃店，点了满满一桌才花二十元。
酒足饭饱后，超哥劝道：“这条街开川菜馆的十有 撑不过半年。
不如开烧鹅店？我认识个老师傅手艺一流。”
苏肃笑着婉拒：“我在内地就是川菜厨子，手艺还过得去。
开业您来尝尝就知道了。”
“原来是行家，那我可要好好品鉴。”
超哥来了兴致。
“保证不让您失望！”
“开业当天准到。”
分别后苏肃没回老莫别墅，而是在附近物色出租屋。
毕竟寄人篱下非长久之计，也得防着老莫狗急跳墙。
兜转半天终于在小区找了间合适的房子。
房子不算宽敞，但好歹有两间卧室加客厅。
临时安顿一家老小足够了。
苏肃麻利地谈妥价钱，约好次日付款，转头就回了老莫的别墅。
小苏回来了，事情办得如何？娄父一见苏肃进门就急着追问。
自打昨日看穿老莫的心思，他在这宅子里多待一刻都觉得煎熬。
要不是念着往日情分，早该拍桌子走人了——当年在四九城何等风光，哪受过这等窝囊气？更寒心的是千里投奔的老友竟这般算计，满腹酸楚实在难与人言。
铺面定下了，明儿签合同。
住处也找好了，一并交钱拾掇完就能搬。”苏肃笑着递过定心丸，最迟后天咱们就能离开这儿。”
娄父连连点头：抓紧办！我正联系旧关系，等安顿下来就重操旧业，看能不能在香江电子行当里分杯羹。”
回屋时，苏肃接过娄父递来的六十万港币——这是老爷子暗中留的后手，当初跟老莫交底时故意少报了十万。
商海沉浮养成的习惯，留条退路就像呼吸般自然。
屋里娄晓娥正给怡宝 ，见丈夫进来也没避讳：今儿忙什么去了？连午饭都没回来吃。”
总不能老寄人篱下。”苏肃轻抚女儿的小脸，身份证件都办妥了，找了个两室一厅。
虽比不上这儿，到底是自己的窝。
餐馆铺面也定了，明天走完流程就能装修。”
娄晓娥眼睛一亮：早该搬了！在这儿连咳嗽都得憋着声儿。”
当晚老莫回来时异常安静，既没提项目也不张罗酒局——猪油仔白天的警告还萦绕耳畔。
他此刻看这家人就像捧着火炭，只盼着赶紧送走。
当娄父提出搬离时，他假意挽留半句就顺水推舟：也罢，知道你性子要强...
次日早餐桌上，老莫演足了依依不舍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