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上,他是为了帮三位大爷减轻负担,让他们能过得更清闲些,不用整天操心邻里纠纷。
可当傻柱说完这番话后,三位大爷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一大爷易中海还算镇定,眼神深沉,看不出情绪。
但二大爷刘海中和大爷阎埠贵就明显挂不住了,脸色甚至有些发黑。
阎埠贵还算冷静,他心里清楚,自己能当上三大爷,不过是仗着资历老,又是个老师,在院里其实没什么威信。
可即便如此,顶着“三大爷”
的名头,多少还能捞点好处。
要是连这个名分都没了,以后想占便宜可就难了。
他自然不愿意。
至于刘海中,在厂里一直想当个小领导,哪怕是班组长也好,可惜始终没能如愿。
只有在四合院里当二大爷,才能让他过过官瘾——除了打儿子之外,这是他唯一的乐趣。
可如今,眼看就要被夺权,他心里憋屈得很。
为了今晚的聚会,他还特意准备了一套拜年词,结果全白费了。
今天这事,简直像个笑话!
“何厂长,我们三位大爷还是愿意继续为大院服务的。”
刘海中不甘心,还想挣扎一下,“这些年院里一直很和谐,说明大家还是信任我们的。”
“你和苏肃平时在厂里已经很忙了,院里的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可傻柱既然站出来了,这事就没得商量。
他以为刘海中只是客套,便笑着说道:“二大爷,您放心,我和苏哥虽然年轻,但能力还是有的。”
“我是副厂长,苏哥更是身兼数职,管理大院这点事,不在话下。”
“新年新气象,这份‘礼物’就是想让您三位好好享享清福,以后下班喝喝茶、下下棋,多自在!”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大伙儿应该也没意见吧?”
说完,他还环视了一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傻柱和苏肃对四合院的掌控势在必得。
这时候谁敢反对?
更何况,众人的目光更多是落在苏肃身上。
谁都知道,傻柱能当上副厂长,全靠苏肃在背后推动。
现在傻柱站出来说话,八成也是苏肃的意思。
于是,众人不仅没反对,反而纷纷附和——
“何厂长说得对,我们支持!”
“何厂长能力强,管大院绰绰有余!”
“支持何厂长!”
听着众人的呼声,傻柱回头冲苏肃笑了笑。
在苏肃眼里,这只是傻柱开心的表现。
但在其他人看来,这分明是在炫耀——看吧,我一开口,大家就支持我!
这下,众人更确信是苏肃在背后操纵。
他们对苏肃的忌惮,又深了一层。
傻柱好歹也是个副厂长,在苏肃面前却只能当个小弟。
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在苏肃眼里就更不算什么了。
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明白彼此心里的想法。
今天的聚餐,还是请三位大爷来主持,让他们最后再发挥余热。
我们要永远记住,三位大爷为四合院做出的贡献。”
这次聚餐,既是庆祝新年,也是向三位大爷表达敬意的机会。”
大家鼓掌欢迎!
傻柱最后还来了这么一出。
坐在一旁的苏肃差点没憋住笑。
看着刘海中跟阎埠贵铁青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心里有多窝火。
这不仅是夺了他们的权,还当众往他们脸上踩了一脚。
随着傻柱代表苏肃成功夺权,四合院的话事人正式换成了苏肃。
傻柱完全听苏肃的指挥,让他往东绝不往西。
不管是傻柱本人还是他媳妇,都不敢违背苏肃的意愿。
从今往后,四合院里就是苏肃说了算。
人性都是自私的。
只有当你能带来好处时,别人才会真心服从。
但当权势达到一定程度,就算没有利益,照样能让人低头。
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常说,而不是。
当晚的聚餐,大家都挺开心。
唯独三位大爷各怀心思,脸色都不太好看。
不过比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一大爷还算淡定,依旧跟大伙有说有笑。
聚餐结束后,各回各家。
刘海中一进门就踹开房门,冲着三个儿子吼道:都给老子站好!
边说边抽出皮带。
见他这副要吃人的架势,全家人都吓得不敢出声。
小儿子更是抖得像筛糠,站都站不稳。
大过年的,亲爹居然还要动手。
平时挨打也就算了,可这次明明是在苏肃和傻柱那儿受了气,却拿他们撒火。
就算是亲爹,孩子们心里也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啪!啪!
看到孩子们的眼神,刘海中火气更大了,抡起皮带就抽。
三个儿子不敢躲,越躲打得越狠。
还敢瞪老子?我供你们吃穿上学,打你们怎么了?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直到打累了,他才一屁股坐下,灌了几口凉茶消火。
瞥了眼站着的儿子们,不耐烦地挥手:滚进去!看见你们就烦!
三个儿子赶紧逃进里屋,生怕再挨打。
进屋后,三兄弟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恨意。
老大示意别说话,赶紧上床睡觉。
虽然浑身疼,但总比在外面挨抽强。
有话也得等明天没人的时候再说。
这一切苏肃并不知情。
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毕竟老子打儿子在这个年代再正常不过。
那时候家长送孩子上学,都会跟老师说:孩子不听话就往死里打。”
跟后来老师碰不得学生的风气完全不同。
回到家,安顿好老太太休息后,苏肃回到自己屋里。
刚进门娄晓娥就好奇地问:今天柱子怎么突然要取代三位大爷?
我让他去的。
看三位大爷整天处理那些鸡毛蒜皮的事太辛苦,想帮他们分担分担。”
“柱子如今是副厂长了,正好借着四合院的环境磨练一下待人接物的本事。”
苏肃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些说辞他早已准备妥当,料到娄晓娥会有此一问。
“确实能锻炼人。”
娄晓娥点头赞同,“院里虽没什么大事,可那些家长里短的琐碎纠纷,若能妥善处理,对柱子的为人处世定是大有裨益。”
她想起平日听闻的种种——东家与西家的口角,今 占我便宜,明日我挑你错处。
虽都是鸡毛蒜皮,却日日不断。
想过清净日子?难!居家过日子本就如此。
“今年先别回去了,等过了正月十五,我送你回娘家。
如今你身子渐重,留你独自在家我不放心。”
苏肃岔开话题道。
“好啊,前些日子我妈还念叨让我回去呢。”
娄晓娥笑着应下,又提议:“不如让奶奶同去?她独自在家闷得慌,正好也能照应我。”
“成,只要奶奶愿意。”
苏肃爽快答应,却又补充:“若她不想动,便不强求。”
他深知老太太恋旧,未必愿离了这住惯的四合院。
即便她不肯同去,无非是午饭托人照料,每月贴补些钱粮罢了,不算难事。
“那就说定了。”
娄晓娥忽又问道:“你何时去师父那儿?”
“初三过后吧。
薛红梅已将她闺女接来,娘俩在老爷子院里过年,倒省了 心。”
二人又闲话片刻,便准备歇息。
如今娄晓娥怀孕四月有余,腹部已明显隆起。
眼下尚算便利,待到七八个月时,那才是真难熬。
转眼初三已至。
午饭后,苏肃信步朝正阳门走去。
途经一处大院时,忽见三四个孩童在门前嬉戏。
“韩春明,你快点儿!”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脆生生喊道。
“来啦来啦!苏萌你们等等我!”
虎头虎脑的男孩急急应声。
这熟悉的名字令苏肃一怔——久居此地,竟险些忘了这位原着人物。
韩春明,本该是关老爷子的亲传 ,却被自己半路截胡。
不知没了师父引路,这小子是否还会走上收藏之路?
一个念头忽在心头闪现:“不如我收他为徒,让他当老爷子的徒孙?”
想到这有趣画面,苏肃唇角微扬。
瞥了眼四合院大门,他拎着酒菜径直走向师父的小院。
......
苏肃提着佳酿美味入院时,正见这般光景:老爷子斜倚摇椅,手执紫砂壶;身旁站着个红衣冲天辫的小丫头,举着酥油饼笑得灿烂。
薛红梅站在对面,正唱着《智斗》选段,咿咿呀呀好不热闹。
“兔崽子还知道来拜年!”
老爷子眼尖,瞧见苏肃当即笑骂,皱纹里都漾着欢喜。
薛红梅闻声止唱,转身笑道:“我早算着你今日准到。”
“师父新年好,徒儿给您贺岁了!”
苏肃郑重行礼,又对薛红梅拱手:“薛大姐新春吉祥!这些酒菜劳您收拾,晚间我与师父小酌。”
“总这般破费,家里年货还堆着呢。”
薛红梅嘴上嗔怪,手上却利落地接过食盒,“我这就去备上!”
薛红梅嘴上说着话,脸上却带着笑意转身进了厨房。
自从几个月前来到这里,她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日的伙食比乡下好得多,整个人的气质也逐渐变得像个城里人,再也看不出当初那个拘谨不安的乡下妇人模样。
如今她甚至把女儿也接到了城里,彻底告别了乡下的生活,只留下生产队名下的一间小屋。
现在的她无牵无挂,轻松自在。
院子里,苏肃正陪着老爷子聊天,不时逗弄着小女孩。
他将平日的困惑一一请教,老爷子则毫无保留地为他解答。
这种师徒间的传授,远比系统给予的帮助更为珍贵。
就像识字后能读文章,但要真正理解深意,仍需良师指点。
夜幕降临,屋里摆上了苏肃带来的好酒和几样小菜。
四人围坐,其乐融融。
苏肃给每人都斟上酒,连薛红梅也不例外。”薛大姐,尝尝这酒,醇厚不辣喉。”他笑着说。
师父,您说几句?苏肃举杯望向老爷子。
老爷子满面红光地说道:人这一生经历无数,有些事转瞬即忘,有些却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