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母转向苏肃时已换上慈爱神色,“小苏千万别学你爸。
男人喝点酒无妨,但烟这东西最伤身。”
“妈放心,我对烟没兴趣。”
“还是小苏懂事!”
娄母说着又瞥向丈夫。
苏肃享受着这般温馨氛围。
正是这样的家风,才养出娄晓娥那份纯真。
婉拒留饭的邀请,苏肃下厨备好晚餐后,便带着妻子返回四合院。
临行时娄母欲言又止——她知道老太太还在等小两口回家。
归途上,娄晓娥好奇追问书房谈话内容。
苏肃按娄父嘱咐,只说是关心她在四合院的生活起居,轻松搪塞过去。
院内灯火已亮。
苏肃麻利地炒菜做饭,让妻子陪老太太说话。
热腾腾的饭菜上桌时,老人眼角的皱纹都舒展着。
如今她再不见往日孤寂,只是每逢饭点总要念叨:“我的小曾孙什么时候来呀?”
苏肃每日勤勤恳恳,可娄晓娥的肚子始终不见动静。
他从未采取任何措施,如此卖力耕耘,按理说不该这样啊!
有时苏肃也会疑惑:莫非自己身体有问题?像许大茂那样?
转念一想,或许并非如此,可能与自己穿越者的身份有关。
身体与灵魂不契合,这才是娄晓娥迟迟未能怀孕的真正原因。
但这种事,苏肃也不确定去医院检查是否有用,眼下只能再等等看。
若一直没结果,他恐怕真得去医院瞧瞧了。
快了,快了,您很快就能抱上曾孙了。”苏肃一边给老太太夹菜,一边宽慰道。
每当这时,娄晓娥总是低头不语,默默吃饭。
苏肃明白,这是这个时代女人的通病——怀不上孩子,人们往往先怀疑女人,而非男人。
因此,每次听到老太太的话,娄晓娥心里都格外难受。
结婚这么久,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姑娘,自然明白男女之事后理应怀孕。
可月月准时来潮,肚子却始终没有动静。
私下里,娄晓娥已多次忧心忡忡地询问苏肃,弄得他不得不找各种理由解释、安慰。
一夜无话,辛勤耕耘。
次日,苏肃照常上班。
中午时分,门卫突然递给他一封信,信封上的地址赫然写着鲁省工业大学。
冉秋叶回信了。
一周前苏肃寄出的信,如今才收到回复。
这个年代的通信,就是这么缓慢。
找了个僻静处,苏肃迫不及待拆开信封。
映入眼帘的是一行行娟秀工整的正楷字。
他并未急着读内容,而是先欣赏了一会儿这漂亮的字迹。
苏肃:见字如面,我想你了......
信中,冉秋叶诉说着大学生活的点滴,结交的朋友,遇见的师长。
但她总觉得,这些人的学识见解都不及苏肃。
离别月余,思念如潮。
她恨不能立刻飞回苏肃身边,听他讲述那些奇妙的传说故事。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纸短情长,诉不尽离殇。”
读完信,苏肃心中百味杂陈。
与冉秋叶相识于图书馆,相送归家,乃至在她家中的缠绵记忆,如电影般在脑海中闪回。
此刻远在鲁省的秋叶在做什么呢?
或许正 自己埋头读书以减轻相思之苦,又或许正望着天边的云彩,幻想着那是苏肃注视她的目光。
独坐良久,苏肃提笔回信。
写完信,他趁下午空闲时赶往附近邮局寄出。
回信地址仍是红星轧钢厂——他告诉冉秋叶,自己每天都在厂里,若寄到四合院怕信件丢失。
实际上,家里有娄晓娥在,他哪敢让信寄到四合院去。
最近有件事让苏肃颇为烦恼:国庆节将至,全国放假。
若那时冉秋叶回来,得知他已婚的消息,会作何反应?
虽然早已想好说辞,但他仍担心这姑娘一时难以接受,闹出什么乱子。
事已至此,无法改变。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见机行事吧!
感慨一番,苏肃转身回到车间。
这段时间,没人注意到苏肃曾借工作之便外出。
毕竟食堂是他的地盘,他说了算。
临近下班,食堂主任找上门来。
苏师傅,厂里决定下周调两名新员工到食堂,其中一位就是你提过的秦淮茹。”
另一位叫韩蕊,是我远房亲戚,还请你多关照。”
主任开门见山亮明关系。
这名额本就是他的特权,苏肃心照不宣。
主任放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受委屈。”
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
那我先忙去了。”
您慢走。”
望着主任背影,苏肃摇头。
果然朝中有人好做官。
食堂职工这肥差多少人抢破头,到头来不过是主任一句话的事。
县官不如现管啊!
来自后世的苏肃对此司空见惯,并不在意。
下班广播响起,工人们陆续离厂。
苏肃蹬着自行车随人流出厂门。
刚进四合院,就见许大茂也骑着崭新自行车回来。
这家伙故意冲苏肃扬下巴——瞧见没,老子也买得起!
当上放映员的许大茂月薪可观,又未婚,手头宽裕。
当然跟苏肃比还差得远。
苏肃懒得搭理,径直往后院走。
嘚瑟什么!早晚让你好看!
许大茂咬牙切齿。
上次放电影被轰出厂,他全怪到苏肃头上,认定是苏肃背后使绊子。
更让他窝火的是全院同龄人都已成家,连傻柱都娶了媳妇日子红火。
经过中院时,许大茂特意张望秦淮茹家,见她未归才悻悻回后院。
苏肃照例洗手做饭伺候老太太。
饭点时分,许大茂却拎着袋玉米面敲响秦淮茹家门。
秦姐在家吗?
秦淮茹狐疑开门,盯着那袋面:有事?
老乡送的玉米面,我一人吃不完。
想着你家困难,特地送来。”
二十斤,不成敬意。”
秦淮茹满脸戒备。
全院谁不知许大茂是出了名的铁公鸡?
突然献殷勤必有蹊跷。
黄鼠狼给鸡拜年。
直说吧,到底想干嘛?
这面我可不敢随便收。”
见瞒不过,许大茂搓手赔笑:其实...就想请秦姐给个机会,咱做亲戚。”
听说您原打算把表妹介绍给傻柱?如今傻柱娶了,您看...
秦淮茹顿时拉下脸。
虽婚后少回乡下,也绝不可能把表妹往火坑里推。
对,我条件不差吧?
做梦!
“再敢来烦我,我就叫傻柱和苏肃收拾你!”
秦淮茹冷冷甩下这句话,砰地关上门,把许大茂一个人晾在门外。
许大茂愣在原地,突然觉得这四合院的天变了。
从前他在院里哪受过这种气?如今连秦淮茹都敢威胁他,张口就是傻柱和苏肃。
苏肃倒还好说,可傻柱那浑小子是真敢动手啊!
想到傻柱的拳头,许大茂缩了缩脖子,赶紧抱着玉米面溜了。
至于他回去后盘算什么坏主意,那就没人知道了。
许大茂前脚刚走,傻柱家的窗帘悄悄放了下来。
——
后院里的苏肃自然不知道中院发生的事,但架不住傻柱现在是他头号跟班。
再加上媳妇吴秀琴天天在耳边念叨:“多跟苏哥学学!”
自打结婚后,吴秀琴从傻柱那儿听了不少苏肃的神奇事迹——半个月厨艺碾压傻柱十几年功力、和厂长称兄道弟、随随便便就能借到三百块钱……在傻柱两口子眼里,苏肃简直成了无所不能的活神仙。
“柱子,瞧见啥了?”
吴秀琴边收拾碗筷边问。
“许大茂那孙子又拿陈年玉米面糊弄秦淮茹呢!”
傻柱攥着拳头,“迟早揍得他满地找牙!对了,我好像听见秦淮茹提了我和苏哥的名字,这 该不会想打苏哥主意吧?”
吴秀琴一听就急了:“那你还不快去后院报信?防着总比挨坑强!”
“得嘞!正好顺道看看老太太。”
傻柱一拍大腿就往后院跑。
“苏哥!”
人还没到,大嗓门先传进了屋。
苏肃正陪娄晓娥和老太太唠嗑,闻声掀开门帘:“哟,白天没聊够?这是要秉烛夜谈啊?”
“想老太太了,过来瞅瞅。”
傻柱咧嘴一笑,进屋先冲娄晓娥喊“嫂子”
,又凑到老太太跟前耍宝:“老祖宗,您大孙子来看您喽!”
娄晓娥笑着给他沏茶,听见这声“嫂子”
,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了。
闲扯几句后,傻柱拽着苏肃出门,鬼鬼祟祟四下张望:“刚看见许大茂找秦淮茹,还听见他们提你名字。
这孙子肯定憋着坏,苏哥你留个心眼。
要不我现在就去捶他一顿?”
说着就撸袖子。
苏肃心里犯嘀咕:按原剧情,许大茂这会儿该惦记秦京茹才对。
莫非是找秦淮茹牵线?
(未完待续)
想到这里,苏肃对傻柱说:“不用,我心里有数。
你先回吧,他不敢惹我。”
“真不用吗,苏哥?”
“真不用。
你也记住,别动不动就打人,万一失手伤了人,你想让秀琴看着你蹲大牢吗?”
苏肃摆摆手,又告诫傻柱别总想着动手。
那是莽夫行径,苏肃决心要帮他改掉这毛病。
“那哪能啊!我还没让媳妇过上好日子,欠你的钱也没还清,哪能去坐牢。”
傻柱一听要坐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苏哥你放心,我以后肯定不冲动,绝不再随便打人,一定老老实实的。”
“行了,回吧!”
“哎!”
傻柱穿着短袖,转身离去。
等傻柱走远,苏肃瞥了眼右侧许大茂的住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虽说这年头不兴打打杀杀,但苏肃真要收拾个人,那还不是易如反掌。
尤其像许大茂这样的愣头青,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大茂,看原着时我就最烦你这号人。”
“最好别来惹我,不然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狠角色!”
苏肃心里暗忖,转身时脸上已恢复温和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