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他的计划就能顺利推进。
思索间,他已朝着正阳门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苏肃在正阳门附近的四合院闲逛,寻找关老爷子的住处。
还没找到人,却在路过一户人家时,瞧见一个小孩正拿着伸缩烟袋锅玩沙子。
烟袋杆上刻着的字母,瞬间唤醒了苏肃的记忆——
这分明是《正阳门下》里韩春明的经典桥段,只是剧中发生在白天,此刻却是黄昏。
小朋友,哥哥给你一毛钱买糖,把这个给哥哥好不好?苏肃蹲下身哄道。
这时倚在门边嗑瓜子的妇女突然插话:想要?一块钱拿走!
抬头看清对方,苏肃立刻认出这是破烂侯的女儿侯晓娥。
这年头名字总爱撞车,前有娄晓娥,这又来个侯晓娥。
您哪位?苏肃故作不知。
我是他婶子。
一块钱,烟袋杆归你。”侯晓娥吐着瓜子皮说。
疯了吧?要不是我家老太太喜欢这玩意儿,一毛钱我都嫌贵!苏肃撇嘴道。
要知道这年头猪肉才八毛一斤,一块钱能顶大用。
经过几轮砍价:
八毛!
最多两毛!
七毛!
三毛!
六毛!
四毛!
五毛!
就四毛,不卖拉倒!
侯晓娥眼珠一转:成,四毛成交!
苏肃利索掏出两张两毛纸币——他可不会像韩春明那样因缺钱误事。
仔细验货确认正是剧中关老爷子鉴定的宝贝,立刻攥紧烟袋杆嘟囔:也就是老太太喜欢...
侯晓娥美滋滋数钱时,苏肃趁 听:大姐,这片儿有位姓关的老爷子吧?我是他远亲,找不着路了。”
九门提督关老爷子?侯晓娥揣好钱,胡同尽头右拐,再打听吧。”
等苏肃走远,侯晓娥得意地向丈夫炫耀,却挨了顿骂:败家娘们!纯铜的玩意儿擦亮点能卖八毛!不过这些话苏肃压根没听见——就算听见也只会冷笑。
世上总有人自作聪明,最后反倒吃了暗亏。
揣着刻有的烟袋杆,苏肃哼着小曲往胡同深处走。
今日既得宝贝又获线索,可谓双喜临门。
忽然想起关老爷子嗜酒如命,忙找个僻静处把烟袋杆收进系统空间,换了两瓶陈酿提在手上。
问过几个路人后,终于站在了那扇斑驳的木门前。
抵达那人所指的地方,正巧看见几位老者围坐对弈。
其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关老爷子。
苏肃静立其后,观棋不语,耐心等待棋局终了。
老人却不时抽动鼻翼,目光频频扫向苏肃手中两坛佳酿。
苏肃心知肚明,却故作不知。
棋局终了,关老爷子胜出。
对弈的邻居摇头叹服:不愧是九门提督,棋艺高超,甘拜下风!
小子,还得练。”关老爷子说罢起身,心思早已被那两坛美酒勾走。
他转向苏肃,故作随意问道:小伙子面生,是哪家的?
苏肃含笑答道:我住轧钢厂那边四合院,今日特来寻人。”
哦?找谁?说不定我认得。”老爷子热心道。
周围人哄笑,先前对弈者指向关老爷子:你要找的九门提督,可不就在眼前?这两坛酒算是带对了。”
竟有这般巧事?苏肃佯装惊喜,晚辈苏肃,冒犯了。
今日特地带了两坛好酒,想请关老爷子帮忙鉴宝。”
关老爷子嘴角微扬:闲话少说,随我来。”
穿过幽静院落,来到简朴的居所。
这些年无人照料,老爷子独居于此,终日与珍藏为伴。
进屋后,老爷子直入主题:什么宝贝?拿出来瞧瞧。”
苏肃从怀中取出伸缩烟袋,恭敬呈上。
老爷子端详片刻,点头道:不错,是老物件。”
苏肃顺势请教:还请老爷子指点,这物件好在哪里?
见老爷子瞥向酒坛,苏肃会意开坛斟酒。
老爷子抿了一口,眯眼回味,这才悠悠道:可知《中英北京条约》?
可是1860年额尔金与九王爷在安定门外所签?苏肃接道。
额尔金的洋名我念不来。”老爷子又饮一杯。
苏肃脱口而出: 。”
琢磨琢磨。”老爷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老爷子又开口了。
苏肃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指着眼前的伸缩杆烟袋,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他才微微弯腰,低声问道:“这就是?”
“你小子运气不错,居然能把这东西弄到手。
说说,花了多少钱?”
见苏肃明白了,老爷子再次问道。
“嘿嘿,您老别笑话,我就觉得这是个好东西,但不敢确定,所以只花了四毛!”
苏肃狡黠地笑道。
玩古玩的人都有个通病——凡事都喜欢藏着掖着,生怕别人惦记自己的宝贝。
久而久之,性格也会变得圆滑狡黠。
毕竟,不耍点心思,怎么能淘到好东西?不使点手段,好东西就只能眼睁睁被别人收入囊中。
从这个角度看,这种性格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成为收藏家的必备条件。
关老爷子看着眼前像只小狐狸似的苏肃,给自己又倒了杯酒,细细打量着他。
他已经老了,却始终没找到一个可靠的传人。
指望儿子养老送终?那简直是痴心妄想。
此刻,一老一小两只狐狸各怀心思,却不约而同地想到了一块儿。
“老爷子,有个事儿想请教您,不知道方不方便?”
苏肃平复心情后,恭敬地问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好嘞!就是想问问您,愿不愿意收个徒弟?”
苏肃说完,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如果能达成此行目的,今天就算圆满了。
就在刚才,老爷子指点完他后,苏肃的系统面板上,第二职业“鉴宝师”
的技能发生了变化。
趁着老爷子沉思的空档,苏肃调出系统查看。
【宿主:苏肃】
【职业一:厨师】
【技能:火候高级(10\/);刀工高级(11\/);调味高级(12\/)】
【职业二:鉴宝师】
【技能:破妄之眼(唯一);学识初级(1\/100)】
【系统空间:十立方】
【技能点:3124】
想在古玩行当立足,眼力是最关键的。
没有一双火眼金睛,想淘到好宝贝简直是天方夜谭。
而眼力的提升绝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常年累月地观摩真品,慢慢磨炼。
更重要的是,得有个好师父引路,教你辨识真伪、判断年代、评估价值。
收藏的本质,归根结底就是两个字——价值。
没有价值的东西,自然不值得收藏。
但光有眼力还不够,还得有深厚的学识支撑。
这样才能一眼看出物件的年代、来历。
这些都不是靠简单提升技能等级就能获得的,必须经过长期实践积累。
比如“学识”
这个技能,虽然升到中级只需100点技能点,但苏肃尝试提升时,系统却提示:“技能点不足,无法提升。”
三千多点技能点,竟然连升一级都不够?
无奈之下,苏肃只好尝试逐点提升。
“系统,提升学识技能1点经验值。”
“叮!消耗500技能点,提升成功。”
看到这个结果,苏肃差点吐血。
提升1点经验值就要500技能点?那升到中级岂不是要五万点?
这样的消耗,就算拜了关老爷子为师,短期内也别想快速提升。
“唉,看来短时间内是不可能把所有鉴宝师技能都提升到高级甚至顶级了。”
“既然如此,不如先把厨师技能全部突破到顶级。”
“至少这个职业的技能点和经验值是1:1兑换的。”
“这么比较起来,厨师的难度确实比鉴宝师低不少。”
苏肃处理完鉴宝师技能后,并没有把所有技能点都兑换成学识经验。
就算全部兑换也只有7点经验,对他现在帮助不大。
不如留着技能点,尽快把厨师技能升到顶级更划算。
小子,想拜师不是不行。
但要当我徒弟可没那么简单。”
咱们古玩行讲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选了师父就是一辈子的事,你可想清楚了。”
关老爷子眯着眼打量苏肃,语气虽轻,话却极重。
这行最看重传承,讲究尊师重道,永不背叛。
除非犯下欺师灭祖的大罪被逐出师门,否则终身都要背负骂名。
老爷子,实话说,今天请您掌眼是其次。”
我主要是想跟您学本事。
从小是孤儿,只有个收养我的奶奶。
若蒙不弃,定当侍奉如父。”
苏肃诚恳地表露心迹。
见他神情真挚,关老爷子有些意动。
但这行既看天赋更重人品,对尚不了解的苏肃,老爷子没有立即答应。
这样吧,想当我徒弟得过三关。
过了就收你,否则只能说缘分未到。”
【叮!发布任务:通过九门提督考验成功拜师】
【奖励:5000技能点、50元现金、抽奖机会1次】
【惩罚:扣除5000技能点、50元现金、永久禁用鉴宝师职业】
看到任务详情,苏肃别无选择。
没问题,您尽管考验!他毫不犹豫应下。
关老爷子满意点头,捋着胡须道:第一关:一周内给我找来一件到代的明代真品。”
您放心,保证按时送来!
在小院陪老爷子喝了几杯后,苏肃告辞离去。
......
次日周末。
苏肃按王厂长给的地址,辗转来到一栋别墅。
没想到竟是娄晓娥家。
原来娄父要宴请朋友,特意请他来掌勺川菜,食材都已备齐。
佣人带他到厨房时,正撞见个俏丽少女躲在里面偷吃点心。
......
看着厨房里狼吞虎咽的少女,苏肃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