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人对萧燃那叫一个偏袒,分明就是看他不顺眼,这才处处针对。
他哼了一声,倒是没忘来此的目的,向萧燃要了封印地和其他地方的几处位置的坐标点,就使用传送符离开了。
苗朝颜凑了过去,很是贴心:“姐姐很讨厌他。”
“嗯,很明显吗?”
“当然明显了。”陆声接话,“在我的印象里,姐姐从没对什么人说过今天这样的话。”
她总是淡淡的,笑容淡淡的,语调淡淡的,就连很偶尔很偶尔的愁绪也是淡淡的。
苗朝颜点头:“我的身份暴露之后,网友们老说我医学一般的人设崩了,但姐姐你今天才是真的人设崩了呢。”
这气人的架势,都快赶得上她们家的人了。
萧燃垂眸轻笑:“是吗?大概是与他的仇怨太多,所以一见到他,就会被他影响心神吧?”
萧玄墨都把萧燃姐姐逼成这样了……
陆声:“真该死啊。”
苗朝颜:“已经死了。”
陆声:“那还真是遗憾。”
“他什么时候滚?”
萧燃愣了一下,摇头:“不太记得了,大概还有三四个小时?”
陆声看了眼时间,烦躁:“那岂不是还要留他一顿饭?姐姐,他干什么去了?”
这个萧燃知道,她答:“去探究我有没有按照约定,好好守护这个世界。”
陆声一听就觉得心烦,他过往二十多年的时光里,从来没有哪一天像今天一样心烦意乱。
从萧玄墨出现的那一刻开始,好像他所以为稳定的一切都被打破了。
“姐姐都已经守护这个世界十万年了,他们还怀疑你?这么担心世界的稳定,他怎么不代替你戴上神器‘长生锁’?”
“姐姐和那傻逼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啊?都姓萧,都是家主的嫡系子女,不是同父的兄妹吗?”
可是萧燃对当年的事绝口不提,任由两人如何询问,她都只是淡笑着摇头。
“我也只是一个有点天赋的普通剑修而已,并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往事。”
她不说,两人没办法,对视一眼后,就堵在了萧玄墨回萧家的传送点上。
确认世界稳固非常,甚至状态比上次那位长老勘测完后带回的消息还要好时,萧玄墨站在山巅之上大笑不止。
萧燃啊萧燃,我的好妹妹,你再痛苦又如何呢?最后还不是乖乖献祭你的飞升路,来维持世界的稳固?
看看魔族的封印吧,一看就是今年刚加固过。
他这个时候倒是愿意相信她那蠢师父说的话了,萧燃的确是个听话的乖孩子哈哈哈哈。
至于返程时被两位家主堵在院子里这件事,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不过想想他们对萧燃的在意程度,又好像也没太意外了。
萧燃太坚强了,坚强到极致的结果完全可以预料,那就是,她绝不会把她的苦难向这些孩子们倾倒,因此,这两位家主一定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
“二位想问什么?”
陆声:“浩劫过后,玄门的很多过往都付之一炬,我们对她并不了解,想问问你,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你?你到底做了些什么?”
萧玄墨蹙眉不解:“一定是我对她做了什么吗?为什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就不能是她对我做了一些什么事吗?”
苗朝颜扯了下嘴角,看他就像是在看大傻逼:“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燃姐能对你脑残患者做什么?而且讨厌你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我第一眼看你,还没把你对号入座的时候就觉得你很讨厌了。”
萧玄墨:“……苗家主,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愿意对我稍微演一下呢?这般针对,你就不怕我回去之后报复你们家吗?”
苗朝颜无语至极:“威胁我啊?你自己觉得有意义吗?这里是未来,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算我现在倒盆水对你说‘老登洗脚’,也改变不了任何结果,讨厌你就是讨厌你,我何必跟你演戏,装的那一副玄门一家亲的假象?”
“萧玄墨你敬请失望吧,我演技不好,迄今出道两年多,出了名的不会演戏,现在,说点我会的和我想知道的东西。”
萧玄墨:“……”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未来的这些新鲜用语,有些他甚至听都听不明白。
不过,刺激不了萧燃,他还刺激不了这两个年轻的家主吗?
他勾唇笑道:“行啊。问我做了什么啊……那就简单说一件吧,又或者,你们比较喜欢看留影石?”
“嗯,还是看留影石吧,二位讨厌我,应该也不想听我说话,看留影石更直观一些。”
苗朝颜回头看了一眼,又和陆声对视,默默交换着信息。
“姐姐没拦我们。”
“那就是能看的意思。”
“看?”
“看!”
不知道是十几万年前,留影石的质量有点不太好的原因,还是萧玄墨拍摄手法的问题,留影石中,整个画面都晦暗不清,连声音也很嘈杂。
苗朝颜觉得,要是江鹤临在这里,肯定要说萧玄墨不会合理利用工具了。
明暗呢?构图呢?光线呢?拍的什么狗屎?
视频拍摄了足足有十多分钟,其间只有一道女声压抑的喘息声,以及什么钝物被切割下来的声音。
他们足够熟悉萧燃,哪怕知道视频里是萧燃姐姐的年轻时,但那道喘息的女声也绝不会是她的声音。
直到留影石被一道熟悉的灵力从空中击落,两人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而萧玄墨却已经笑了,转头看向扶着门边,脸色惨白站立在那儿的萧燃。
“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半步飞升境的实力一定能比当年听的更清楚吧?忍了半炷香就忍不住了?萧燃,你也没比当年成长到哪里去吗?真是的,我的好妹妹,差点就把我给骗过去了。”
陆声着急地看着萧玄墨:“什么意思?刚刚那个到底是什么?”
萧玄墨唇边的笑容逐渐扩大,他笑得僵硬、死板,像一具诡异的腐尸:“是萧燃的师父哦,是被萧燃,亲手、一点一点剥皮割肉、抽筋断骨,在疼痛中结束一生的师父呢。看看她,多狠心呐~”
几声狰铭的金属声响起,是苗朝颜的银针与陆声的长枪相撞击后发出的。
萧玄墨倒退几步站稳,还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两位家主信她不信我?还一起打我?”
苗朝颜又是一把银针甩出,配合着陆声舞的猎猎生风的长枪,将萧玄墨逼得节节败退。
“废话,当然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