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我们组定下新班组人选了。”
“是你吗?”
“不是,选的是组里老师傅。”
女工语气失落。
名单还没上报,她偷偷来找刘海中,就是想请他说句话。
只要管用,她就能顶替那个人。
她也知道单独找他影响不好,可新班组工资太诱人了。
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刘海中能帮忙。
“已经定了啊。”
刘海中想了想,“别急,机会有的是。
好好表现,我这个主任总能找到机会的。”
“主任,您真跟何厂长住一个院?”
“可不,几十年老邻居了,我看着他长大的。”
“这次人事不就是何厂长拍板吗?”
“我刚提了,可他死脑筋,油盐不进。”
“何厂长一点面子都不给您啊?”
女工故意激他。
“哼,就他在厂里装得人五人六的,背地里跟我们院寡妇不清不楚,整个一假正经。”
这几天刘海中憋了一肚子火。
虽然跟何雨柱不对付,但人家是区里派来的,他不敢不听。
听说何雨柱明天要走,刘海中也不想忍了。
这时何雨柱从办公室出来,正好看见刘海中跟女工在走廊说话,女工还拍了下他肩膀。
女工发现何雨柱,赶紧跟刘海中耳语几句就走了。
刘海中看了眼何雨柱,背着手离开。
“躲着我是吧?那我找你。”
何雨柱交代班长,看到刘海中上班就让他来办公室。
他在纺织厂要待几天,老厂长特意给他安排了间挨着会议室的办公室。
刘海中门都没敲,直接推门而入。
何厂长找我?
刘海中不情愿来,可几个车间主任都得听何雨柱调遣。
坐吧,刚从一车间过来?
没,去了三车间。”
“你怎么天天往一车间跑,跟那个女工什么关系?”
刘海中愣了一下,眯着小眼睛装糊涂:“哪个女工?你这一上来就问,我都被你问懵了。”
“少跟我打马虎眼,你心里清楚得很。
刚来几天就混这么熟,胆子不小啊。”
何雨柱脸色严肃,刘海中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我这人就是爱跟年轻人打交道。
纺织厂女工多,总不能因为怕闲话就不工作吧?”
“以后得在这儿上班,搞好关系也正常。”
“是一群女工,还是就那一个?”
何雨柱紧盯着他。
“何雨柱,你今天吃错药了?说话句句带刺。”
“实话就叫带刺?你跟人动手动脚的,让厂长看见有你好看。”
“用不着你操心,反正你明天就走了。”
何雨柱冷笑:“行,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
刘海中气冲冲离开后,何雨柱低声说:“别落我手里,否则要你好看。”
从纺织厂出来,何雨柱直奔酒楼,吩咐司机下午来接。
中午酒楼忙碌,他忙着调配烤鸭调料。
韩春明送货回来,何雨柱让后厨炒了两个菜留他吃饭。
“蔡晓丽下岗了。”
韩春明扒着饭说。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第一批下岗的,还没找到工作。”
何雨柱点头:“现在下岗潮厉害,冉秋叶老师都下岗了。
我让她去我公司上班了。”
“你要是见着蔡晓丽,告诉她酒楼缺大堂经理,想来明天找我。”
韩春明很高兴:“她肯定愿意,我下午就去说。”
饭后何雨柱让他去买辣椒香料,自己早早来到纺织厂。
趁着车间没人,他启动技能测绘机器结构,在本子上记录数据,盘算着研发新型纺织机。
何雨柱立志要研制出超越国际水平的先进机器,推动更新换代,打造真正的自主品牌。
车间里,他正专注地绘制图纸,突然听见机器后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何厂长跟刘海中主任住一个大院?”
“你咋知道的?”
“刘主任亲口说的。”
“哟,刚来就能搭上领导关系?”
“我这人自来熟嘛,领导主动套近乎,咱还能不给面子?”
“何厂长真和那寡妇有一腿?”
“嘘!小声点!被听见咱们都得卷铺盖走人!”
“何厂长,可算找到您了!”
班长匆匆跑来,递上一份名单,“厂长说这事您拍板就行。”
何雨柱扫了眼名单,却不知这番对话已让机器后的人面如土色。
两个女工缩着脖子不敢动弹,直到脚步声远去,其中一个才瘫坐在地,冷汗直流。
他虽懒得追究闲言碎语,但散播谣言的源头已然明了——刘海里,是时候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另一边,阎解成偷偷找上刚升任纺织厂主任的刘海中。
“三大爷,您现在掌权了,给我安排个差事呗?”
刘海中瞥了眼他邋遢的胡子,冷哼道:“你那堆烂债摆平了?”
“就为这个求您啊!我得挣钱还债……”
“你爹不是用工资替你还了?”
“那是借的!还要算利息!”
刘海中的调门陡然拔高,“亲爹跟儿子放?新鲜!”
刘光福插嘴嘲笑:“阎解成,你这债主名单怕是越拉越长了吧?”
“别涮我了!”
阎解成哭丧着脸,“找柱子帮忙,他根本不理我。”
“求他顶屁用!”
刘海中眯起眼,“不过我初来乍到,位置还没坐稳……你先等着吧。”
“三大爷!您比我亲爹都仗义!”
见老伴使眼色,刘海中搓了搓手指:“亲兄弟明算账,你们父子都掰扯这么清,到我这儿……”
阎解成立马会意,掏出一叠钞票塞过去:“小意思!事成后再重谢!”
送客后,三大妈和刘光福迫不及待围上来。
“快数数多少钱!”
刘海中慢条斯理把钱往桌上一扔:“自己瞧吧。”
(刘光福动作麻利地抢先一步,三大妈瞪着他埋怨:平时干活不见你这么积极,一说到钱倒是比谁都快。”
妈,您眼睛不好使,万一数错了呢?
三大妈撇撇嘴:他还能给个三五百不成?快说,到底多少?
三十块呢!爸,阎解成这是真心求您帮忙啊。”
三大妈嘀咕道:三十不算多,可也不算少。
这小子之前哭穷说没钱,逼得老阎把自行车都卖了,原来还藏着私房钱呢。”
刘海中哼了一声:他们阎家个个都是人精,阎解成这算计本事准是跟他爹学的。”
爸,您能给阎解成安排工作,怎么不给我找份差事?刘光福又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我都已经在厂里了,你再进去,不是惹人说闲话吗?
那也不能把好岗位让给阎解成啊?让我在家闲着,倒让别人家孩子上班,爸您怎么想的?
老头子,光福说得在理。”三大妈插嘴,有这关系不如帮自己儿子,凭什么便宜外人?
你们懂什么?我能把他弄进总厂吗?分厂马上要合并了,文件我都看到了。”
刘光福眼睛一亮:您是说......
先把他塞进去,等分厂解散自然就失业了,到时候可怪不着咱们。”
爸您这招高啊!既赚了人情拿了钱,阎解成下岗也跟咱没关系。”
三大妈仍不放心:要是合并后他没下岗,反而调进总厂呢?
刘海中断然摆手:总厂正在大批裁员,根本没可能招新人。”
为了把戏做足,刘海中又去找徒弟。
徒弟为难道:师傅,现在招工都要上头批准,我真没法子再安排人了。”
行,那就算了。”刘海中本就没抱希望,但必须走这个过场才好向阎解成交代。
等刘海中走后,徒弟媳妇抱怨:上次安排纺织厂的活儿就欠了大人情,他还真当工厂是他家开的?
徒弟叹气:我上学时师傅没少帮忙,总得记着这份情。”
已经帮过一次了,做人得知足。”
回家路上,刘海中盘算着:这笔钱决不能退给阎解成。
如今家里虽没外债,可也穷得叮当响。
工资每月如数上交三大妈,自己兜里比脸还干净。
自从当上纺织厂主任,恭维话听多了,他那颗心也活泛起来。
特别是那个虎牙女工,每次见面都冲他笑。
用阎解成的钱买了条红丝巾,趁车间没人时塞给她。
女工看到丝巾顿时明白过来,吓得没敢接。
此后遇见刘海中就躲着走,再不敢对他笑了。
厂里的女工们见了刘海中都绕道走,这让刘海中很是郁闷。
明明之前她们还总笑着跟他搭话,怎么送了条丝巾后,反而都避之不及了?
刘海中暗自猜测,莫非是嫌自己年纪大了?于是开始精心打扮起来。
这天早晨,他正要出门,却被儿子刘光福拦住了。
爸,您最近咋变样了?
哪儿变了?
皮鞋擦得锃亮,头发抹得油光水滑,连衣裳都得让妈用热水瓶熨平了才穿——您这不对劲啊。”
刘海中眯缝着眼:胡说!我是主任,讲究形象不是很正常?难道要邋里邋遢见人?
正巧何雨柱出门听见这话,一眼就看出刘海中这番折腾为的是谁。
不过,刘海中的好日子也快到头了,该来的报应迟早要来。
刚到纺织厂,老厂长就把何雨柱叫去办公室。
何厂长,你和刘海中住一个院,对他这人了解多少?
您算问着了,我对他可比对自己还了解。”
老厂长被逗笑了:三班组长反映了个情况,这事儿有点棘手......
听罢老厂长讲述女工投诉刘海中送丝巾的事,何雨柱眉头一皱。
原以为只是言语撩拨,没想到真敢动手脚,这可是要犯 错误。
关键现在没实锤证据,可影响实在太坏。”老厂长忧心忡忡,咱们厂五十多年清誉......
您放心,何雨柱眸光一沉,送了一次就有下次。
不过那女工现在情绪不稳,万一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