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去纺织厂时，刘海中又凑上来提醒：“别忘了在厂长面前替我美言啊。”
“放心吧，准把好话说尽。”
广播响起，通知女工和技术员带笔记到会议室听课。
这批新来的女工多是刚毕业的学生，朝气蓬勃地从车间涌向会议室。
忽然有个扎羊角辫的高个子女工撞上了刘海中。
“主任对不起！我没留神……”
姑娘吓得脸颊发红，露出两颗小虎牙。
见刘海中不语，她更慌了：“主任，我真不是故意的！”
“没事，”
回过神来的刘海中说道，“这么急着去哪儿？”
“报告主任，我们去听课。”
刘海中不屑地撇撇嘴，但马上又换上和善面孔，“去吧，去晚了就没好位置了。”
女工们蜂拥奔向会议室。
刘海中冷笑着哼了一声，背着手离开了。
下课后，何雨柱再次被女工们团团围住。
何厂长，我们什么时候能实际操作机器啊？
对啊何厂长，啥时候才能摸摸那些新机器？
这套进口设备速度比普通纺织机快一倍多，投产后产量将大幅提升。
别着急，等培训结束后，我会选出十名技术员，每人负责带一个小组。
大家要认真学习。”
远处的刘海中看到何雨柱被女工们簇拥着，想上前又犹豫不决，只能守在门口。
何雨柱一出来，刘海中赶忙迎上去：何厂长，我托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说了。
我跟厂长提过，说你在我们厂当过纠察队长，专门收拾那些跟领导作对的人，执行命令特别坚决......
柱子，这个纠察队的事其实不用提。”
为什么不说？这说明你有这个能力啊。”
你真这么说的？
刘海中，我哪句不是实话？
......多谢了。”
客气啥。
课讲完了，我先走一步。”
刘海中气得直咬牙：什么东西！让你帮我说好话，你偏提那些陈年旧事！
来到车间巡视时，刘海中看见了那天撞到他的女工。
这姑娘性格活泼，每次见到他都笑，自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悄悄站在女工身后观察。
女工一回头，吓得惊呼：主任您......
来转转，工作还顺利吗？
挺好的。”女工有些紧张。
刘海中温和地说：别紧张，我很好相处的。
时间久了你就知道了。”见有人过来，他若无其事地背着手走开了。
另一边，何雨柱带着技术员在高温车间熟悉新机器。
35度的环境让他汗如雨下。
厂长亲自到场观摩，数百名工人围在一旁。
何雨柱先让五名技术员操作，之后再由他们分组指导女工。
通过系统技能，何雨柱完全掌握了这台进口机器的原理，操作起来得心应手。
技术员们在他的指导下，很快从畏手畏脚到能 开机运作。
围观的女工们眼巴巴地看着，都想亲自试试新机器。
人群中的刘海中本不想凑热闹，却发现那个小虎牙女工也来了。
他理了理头发，悄悄挤进人群，正好听见她说：真希望能试试新机器啊......
只听对方说道：“你也不是技术员啊。”
“我觉得自己水平也不差。”
虎牙女工眼中满是羡慕，她多希望能亲手摸摸那些新机器。
“我告诉你，那些女工都是老纺丝工了，她们都有二十多年的经验，你刚来不了解。”
班长回头瞥了一眼，两名女工立刻噤声，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聊。
虎牙女工被挤到最后，什么也没看清，只好撅着嘴回到自己的车间。
她的日常工作就是纺丝，简单而重复。
这时，刘海中走了过来。
“大家不都在前面看新机器吗？你怎么不去？”
机器的轰鸣盖住了刘海中的声音。
他又提高嗓门：“这批棉纱还剩多少？”
女工听到喊声，一回头发现是刘海中：“主任……”
“别人都去看新设备了，你怎么不去？”
“我看不懂，还是专心弄我的机器吧。”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不会可以学嘛。”
“厂里那么多人，论技术和经验，我都排不上号。”
刘海中神秘一笑：“你要是真想学，我可以帮你。”
她现在只是个普通工人，如果能调去新岗位，工资还能涨。
说不心动是不可能的。
“主任，您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一个人，是帮所有愿意进步的年轻人。”
虎牙女工笑了：“主任，您真是热心肠。”
恰巧何雨柱从车间出来，路过一车间，看见刘海中正和女工谈笑风生。
“呵，这是摆脱了三大妈的视线，又扎进女人堆里放飞自我了。”
他心想。
何雨柱培训的技术员能力出众，很快就能熟练操作新机器。
一车间三百五十人，两百人继续做普工，剩下一百五十人分成五组，负责上丝、收尾、加弹等技术活。
刘海中查看名单时，发现没有虎牙女工的名字。
他找到班长询问：“你们组几个人？”
“十个。”
“人员都定好了？”
“名单已经报上去了，不好改了。”
“能不能再加一个？”
“这事得找车间主任决定。”
刘海中想了想，没去找主任，而是把虎牙女工叫到外面，借口说去拉面纱。
“名单上没有你，但我会想办法，你等消息。”
下午，何雨柱到车间检查新机器运行情况。
刚启动不久，机器突然绞线，他立即下令停机检修。
一条生产线三十名工人全部停工。
何雨柱启动技能检测，发现不是机器故障，而是面纱有问题。
班长看了看面纱：“确实和以前用的不一样。”
面纱质量出了问题，班长赶紧向厂长汇报。
厂长不敢耽搁，跟着何雨柱去库房检查。
还没到库房，就见刘海中与一名女工有说有笑地走出来。
厂长一愣，刘海中见状也呆住了。
他反应迅速：“厂长，我来拉面纱。”
厂长意味深长：“刘主任亲自来拉面纱？”
刘海中挠头笑了笑，“大家都在忙，正好我不忙，厂长，出什么状况了？”
厂长没理会刘海中的询问，转头问女工：“你们班组也用这批棉纱？”
“组长说这是新到的。”
女工答道。
厂长让班长核对批号，班长确认后表示并非同一批次。
“没你的事了，回去工作吧。”
女工赶忙抱着棉纱离开，临走时悄悄瞥了眼刘海中，这一幕被何雨柱尽收眼底。
才来没几天，刘海中就和女工眉来眼去，何雨柱暗自摇头。
此时厂长正询问采购科长棉纱的批次情况。
采购科长解释这批棉纱只有同一批次，分为单股和双股。
“我明白了，”
何雨柱突然反应过来，“厂长，棉纱本身没问题。
普通机器用双股线，但新机器精度高，用双股容易绞线，换成单股就解决了。”
“仓库还有单股棉纱吗？”
厂长询问库管。
很快，库管拿来一卷单股棉纱递给何雨柱：“何厂长，这是老机器用的单股线。”
何雨柱带着棉纱返回车间，调整后机器运转顺畅，再无绞线问题。
处理完二车间，何雨柱前往一车间巡查，恰好撞见刘海中在三班组。
刘海中正与女工交谈，见他来了赶紧迎出来。
“何厂长，来检查设备？”
“我找班长谈点事。”
班长闻声赶来：“何厂长，您找我？”
“新机器那边调走一名技术员，需要从你们班组抽调一名女工，下午把推荐名单交给我。”
班长返回岗位，一旁的刘海中眼睛一亮。
他凑近何雨柱低声道：“你现在还管人员调派？”
“老厂长交代新机器相关事务都由我负责，既然接手就要管到底。”
“何厂长，我能推荐个人吗？”
“你才来几天？能推荐谁？”
“这几天我一直在车间摸底，就是想尽快熟悉情况。”
“刘海中，四个车间你不去，怎么总扎在一车间？”
旁边操作机器的女工顿时脸红，慌忙躲到设备另一侧。
刘海中继续辩解：“年纪大了跑不动，总得逐个车间慢慢了解嘛。”
“刘海中，别动歪心思。”
“能有什么歪心思？我把纺织厂当自己家，这可是事业新起点，我全身心都扑在这里了。”
“事业新起点没问题，别弄出生活新篇章就行。”
“哎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是那种人吗？”
“是不是，你心里清楚。”
“别走啊，到底能不能加个人？”
“刘海中，这儿是纺织厂，不是轧钢厂。
我是来指导工作，没有人事决定权。”
刘海中碰了一鼻子灰，气得直跺脚，回头就跟女工数落何雨柱：
“瞧见没？还是同个院的呢，半点情面不给。
要是我像秦淮茹那样是个女的，说不定就好说话多了。”
“秦淮茹是谁呀？”
女工好奇地问。
刘海中懊悔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我这嘴就是没把门的，你也别往外传。
就是我们院子里那个带着仨孩子和婆婆过日子的寡妇。”
“之前他在食堂上班，老往那寡妇家送东西。”
“何厂长那是好心帮助困难群众。”
“谁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看上人家寡妇了呗。
这里头的事儿多了，不跟你多说，我得走了，你好好干，有事儿找我啊。”
班长这时走过来问道：“你跟主任聊什么呢？”
两人压低声音嘀嘀咕咕，女工听得不太清楚，但刘主任总来找她，班长也看出不对劲。
“没啥。
对了班长，咱们组谁去新班组啊？”
“让老张大姐去吧，她资历深有经验。”
下班后，虎牙女工找到了刘海中。
刘海中见她突然找来有些意外：“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