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研发的新菜式，可从来没失手过！
何大清撇了撇嘴，心里一万个不服气。
明明他才是当爹的，何雨柱不过是儿子。
这后浪居然想把前浪拍在沙滩上？
马华！过来搭把手。”何大清突然喊道。
来啦！咦？何老师傅，您这是要做啥？菜单上好像没这道菜啊。”
何大清也玩起了创新。
被儿子这么步步紧逼，他这把老骨头也得争口气，绝不能叫小辈看扁了。
这祖传的同治年间的谭家菜，是时候焕发新光彩了，得跟上时代的口味才行。
......
何雨柱望着在后厨忙碌的父亲，嘴角扬起笑意。
马华赶紧凑过来献殷勤：师父！还是您有办法！何老师傅立马就来劲儿了，再也不提收徒弟的事。”
先前何大清收下胖子当徒弟，给胖子和于莉他们钻了空子，何雨柱算是看明白了。
那时的父亲暮气沉沉，守着谭家菜的老本行，日复一日的炒菜磨灭了精气神。
可如今，何大清反倒比前些年更显年轻。
每当何雨柱劝他爸，您回去吧，这儿有我和马华，老爷子就急眼。
有你咋了？就是有你，我这老头子才更不能走。”
反正晚上也没几桌客人，我再琢磨琢磨新菜。”
他就怕儿子又搞出什么新花样，把他的谭家菜比下去。
何雨柱却笑着说：爸，咱家夜里的客人可不少呢。”
何大清一愣。
什么？
这小子说什么胡话？
聚仙楼夜里哪来的客人？
已经晚上九点半了。
往常这个时候，食客早就散尽，只剩刘岚她们在收拾桌椅。
可此刻，酒楼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哪有一点要打烊的样子？
何大清慌忙跑进大堂。
看着满堂红火的景象，他眯起老花眼。
柱子，他们吃的这是啥？后厨没这道菜啊。
红彤彤的，像是虾？
这也太辣了！哎哟，看着就冒汗。”
食客们一见何雨柱，立刻热情地围上来打招呼。
何老板！晚上好啊！
您这大排档生意真火！院子大门全敞开，露天摆桌吃得就是痛快！
这小龙虾够味儿！看您炒制的过程就馋人！
......
何大清更迷糊了。
小...小龙虾？
啥玩意儿？他在四九城和保城待了大半辈子，从没见过长这样的虾。
这种淡水虾最早在1929年引入我国。
1927年东瀛人率先引进作为牛蛙饲料，约两年后传入金陵周边开始养殖。
到了90年代，湖北、安徽、江苏的大排档才开始流行吃小龙虾。
但何雨柱瞄上了1967年人们还没尝过的十三香口味，特意让海淀养殖场从金陵引种。
这东西繁殖快，既能喂牛蛙又能做宵夜，简直一举两得。
何雨柱特意让马华在侧边灶台支了个十三香炒制专用炉，免得呛人的香料味弥漫整个后厨。
正因如此，何大清才没发觉聚仙楼已经推出了小龙虾。
店门外支起了红彤彤的夜市大棚。
吃小龙虾就得这样露天围坐，冰啤酒配热虾才够滋味。
酒楼外早已排起长龙，食客们翘首期盼着这口鲜香。
老板！先给我上十斤！
今天我带着家里长辈来，得整十五斤才够吃！
二十斤！这玩意儿壳多肉少，正好慢慢剥着下酒唠嗑！
特意从城东赶过来的，今晚不吃到天亮不走了！
我媳妇天天学洋人夜跑减肥，可每次路过这儿——嘿！全白跑！闻着香味就走不动道儿啦！
欢笑声中，马华和刘岚端着香气四溢的龙虾锅穿行其间：小心烫手！十三香、蒜蓉、油焖、清蒸各样都有！
咖喱味、冰镇的、酸菜口、茶香虾谁点的？
再来锅龙虾粥！冰啤酒马上到！
何大清看得目瞪口呆。
自从儿子接手后，酒楼生意竟火爆到这地步。
从前谭家菜坐满十桌就沾沾自喜，如今这场景简直天壤之别。
柱子啊...老人声音发颤。
何雨柱笑着解释：爸，谭家菜是阳春白雪，可做生意最怕门槛高。
咱们得让街坊邻居都爱来——正餐茶点宵夜全做上，店面才不算浪费。”
听到省租金，何大清连连点头。
他哪知道这店铺早被儿子买下，这话只是说来哄他安心。
您先回屋歇着，我安排大伙儿轮班，再招些学徒。”见父亲眼里满是欣慰，何雨柱忽然递上个插着粗吸管的古怪杯子：爸，尝尝这个？
何大清早已习以为常，心底却忍不住跃跃欲试，想尝个新鲜。
何雨柱笑着介绍：“这叫珍珠奶茶。”
“我这儿下午茶的价格，珍珠奶茶五块钱一杯。”
何大清刚伸手去接，闻言猛地一哆嗦，慌忙缩回手。
“五块？你小子疯了吧？”
“这不明抢吗？”
在这个年代，电影票两角一张，牛肉两块二一斤，羊肉一块八，白菜才一毛六分钱一斤。
可何雨柱的奶茶竟要五块钱！
相当于现在的一百二十五块。
但何雨柱面不改色，轻松道：“爸，做生意嘛，无商不奸。”
“您瞧四九城有谁模仿我吗？”
“没有！但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珍珠奶茶利润高，珍珠是木薯粉做的，成本低。
就算加了金骏眉红茶、奶油和鲜奶，也大有赚头。”
“那些同行想学我？行啊！来我店里喝奶茶交学费。”
“您知道来喝下午茶的都是什么人？好些就是同行！专门来送学费的！”
……
这番话让何大清目瞪口呆。
第二天下午，何大清眯着眼往堂厅一扫，果然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
同行夫妻：阎解成和于莉。
何大清怒吼：“阎解成你这兔崽子！”
阎解成吓得一激灵，心虚地想要逃跑。
不料何雨柱正堵在聚仙楼门口。
阎解成冲出门时，一头撞上一堵“墙”
——其实是何雨柱结实的身板。
阎解成：Σ（?д?）
何雨柱微笑：“阎家兄弟，来偷师啊？”
阎解成：（?Д?）ノ
他差点吓晕过去！
偷师被抓现行，尴尬得能抠出三室一厅。
“柱、柱子，您听我解释……”
这时，身后传来于莉兴奋的尖叫：“老公！我会做珍珠奶茶了！”
“我学会了！哈哈！”
“这么简单的东西，抄就完事了！”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何雨柱看着阎解成。
何大清也盯着阎解成。
阎解成腿一软，“扑通”
跪下：“柱子，别打我，都是我媳妇的主意……”
于莉见何雨柱盯着自己，恨不得钻进地缝。
听到丈夫的话，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怎样呢，就把她卖了，自己还跪地求饶。
她羞得不敢上前。
何雨柱皱眉：“起来吧，跪着像什么话。”
店里还有客人，尽管阎解成不厚道，但他不想让人觉得店大欺客。
“柱子，我们真是来喝茶的……”
阎解成搓着手站起身，脸上堆着尴尬的笑容。
要不……再给您添点茶？这茶还合口味吗？
不必了，已经够了。”
老天爷，为了偷学奶茶配方，两口子可是咬牙花了十多块钱。
他们一个月工资统共才三十多块。
新饭馆砸进去那么多本钱还没见着回头钱，今天又在何雨柱这儿折进去十来块。
见何雨柱没有动手的意思，阎解成长舒一口气。
柱子哥您忙着，我们就不叨扰了。”
何雨柱冷眼扫过来：少在这儿嬉皮笑脸的，喝完赶紧滚蛋！看着这对夫妻鬼鬼祟祟偷师的模样，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得嘞，您忙着！阎解成扭头就跑。
于莉贴着墙根溜出去，全程没敢抬头，活像只过街老鼠。
店里顿时爆发出哄笑声，直到两人跑出老远还能听见。
......
拐过两条胡同，阎解成一把拽住于莉：你是不是缺心眼？嚷嚷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我那不是太高兴了嘛！谁知道会撞见他啊？于莉嘴上犟着，心里却乐开了花——珍珠奶茶的秘方可算被自己摸透了。
她兴奋地挽住丈夫胳膊：回去就给你露一手，这茶可不是白喝的！
阎解成顿时眉开眼笑，连夸媳妇机灵能干，说她是招财进宝的旺夫命。
两口子美滋滋地盘算起来。
......
何大清眯着眼望了望门口：这俩祸害又要作什么妖？
爹，刚跟您说的就是这种人。”何雨柱擦着茶杯，他们哪是来喝茶，分明是来偷师的。
等着瞧吧，不出两天于莉准能仿出来。”
何大清手里的算盘啪嗒掉在柜台上：那不是要抢咱家生意？自打聚仙楼推出珍珠奶茶，银子就跟流水似的往里进。
可十块钱一杯的高价，来的多是同行——都是变着法来偷师的。
让他们先得意两天。”何雨柱冷笑，看谁能笑到最后。”这世道就这样，哪个赚钱的行当没人跟风？
你小子有主意了？何大清见儿子气定神闲，顿时来了精神。
得弄些特殊原料。
海淀村后山的仙草，您还记得不？
何大清一拍大腿：那可是稀罕物！
这就是咱的 锏。”何雨柱眸光闪动。
要在这行站稳脚跟，就得不断创新。
即便阎解成学会现在的配方，永远也只能跟在后面吃灰。
他摸出一沓钞票：下午您就去村里，有多少收多少。”
何大清激动得直搓手，午饭都顾不上吃就往海淀村赶。
到了地界直奔村长家，按着儿子的嘱咐谈起了买卖。
村长得知何雨柱的父亲到访，立刻在村委会热情接待。
老叔，是何厂长请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