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吹着欢快的口哨，眉开眼笑：下班顺道去德胜门，看看关老爷子。”
听到关老爷子四个字，秦淮茹的笑容瞬间凝固。
关家？关小关？
她急得直跺脚，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完蛋了！
她防住了冉秋叶，盯紧了于海棠，怎么就漏算了关小关这茬？
强压下心头慌乱，她故作轻松地笑道：恭喜啊傻柱，这回可得好好表现，别像跟冉秋叶相亲时那样冷落人家姑娘。”
那必须的！何雨柱胸有成竹。
秦淮茹眼波流转，半真半假地打趣：要是你这次没成，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
她心跳如擂鼓，话到嘴边又咽下——终究是没这个底气说出口。
何雨柱上下打量她，咧嘴一笑：秦师傅想把握我？
我可不像许大茂那么好拿捏，您确定能行？
这话臊得秦淮茹满脸通红，追着他骂：好你个傻柱！敢拿你姐开涮！
把话说明白，我怎么就拿捏不住了！
何雨柱大笑着蹬车就跑，回头还扯着嗓子喊：您尽管嚷嚷，让全院都听听秦师傅怎么拿捏不住！
望着远去的背影，秦淮茹捂着发烫的脸颊，眼底却漾起甜意。
她越发迷恋这张利嘴，哪怕被他戏弄也甘之如饴。
暗地里咬碎了银牙：这门亲事，非得搅黄不可！
......
何雨柱先去供销社换了块英纳格手表，才往红星轧钢厂赶。
供销社的伙计们见了他格外热情：
何师傅来啦！
又照顾我们生意呢！
听说社长夸您军歌唱得带劲，下棋更是这个！伙计竖起大拇指，要是您在这儿上班，保准平步青云！
大伙儿心知肚明，这位可是社长的座上宾。
就算哪天他拿着电视机票来换大件，也没人会吃惊——能把社长杀得片甲不留的主儿，能是一般人？
当何雨柱骑着车驶出供销社，阳光照得他腕间金光四射——左手海鸥，右手英纳格，两块名表交相辉映。
街上顿时炸开了锅：
俺的娘哎！
两块进口表？这得多大来头？
快叫王婆来说媒！
自行车所过之处，路人纷纷侧目。
何雨柱虽暗爽不已，却也觉得太过招摇。
这阵仗搁六十年代，活像现代人十指戴着鸽子蛋招摇过市。
赶紧摘下一只表揣进兜里，他这才朝厂子骑去。
何雨柱刚迈进红星轧钢厂大门，刘岚就风风火火闯进专案组，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何组长！您可算现身了！她一拍桌子，许大茂调回宣传部放映室了！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慢悠悠了一声。
刘岚被他这反应气笑了：您知道食堂现在传成什么样了吗？都说许大茂半夜往副厂长家送礼拜码头，这才破格调回宣传部！今儿中午邮局领导要来视察，杨厂长亲自作陪——她凑近压低声音，这么一来，许大茂可不就官复原职了？
搪瓷杯里飘着劣质茶叶，何雨柱吹开浮沫抿了一口：放映员就该呆在放映室。”
您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刘岚急得直拍大腿，许大茂盯上的是您这位置！天天跟副厂长打小报告，说您占着茅坑不拉屎......见何雨柱仍然无动于衷，她突然红了耳根：得，算我多管闲事！
话音未落，许大茂晃着膀子进来了，胳膊肘往何雨柱办公桌上一支：傻柱，猜猜谁要陪邮局领导看电影？他掸了掸崭新中山装，只要我许大茂还有这手放电影的本事，厂里来了贵客就轮不到你露面！知道为什么吗？
他俯身凑到何雨柱耳边，一字一顿：全厂就我！一个！放映员！
走廊突然传来皮鞋声。
厂长秘书推门而入：何组长，杨厂长请您去小灶。”
许大茂表情瞬间僵住：他？他现在就是个空头组长......
领导点名要吃何师傅的熘肝尖。”秘书扶了扶眼镜。
何雨柱起身系围裙时，瞥见许大茂张着嘴的蠢相，乐呵呵补了句：别跟见了活 似的，不就是炒个菜嘛。”
怎么，嫌我掌勺不称心？那走啊！一块儿去呗！咱们以前不都搭档着来吗？我炒菜你放电影，眼红了？
陈秘书把两人的神情尽收眼底。
许大茂满肚子弯弯绕，处处耍心眼。
何雨柱却敞敞亮亮，还主动邀许大茂作陪招待贵客。
两相对比，立见分晓。
陈秘书登时对许大茂生了厌弃，语气也冷了下来。
许工，这边请。”
何主任，您往这儿走。”
厂长秘书这般区别对待，态度天差地别。
许大茂气得跳脚：凭啥叫他主任喊我许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何雨柱咧嘴一笑：我这组长可不就是干部？你许大茂下放车间改造，可不就是工人？
陈秘书叫得半点没错！
这陈秘书是杨厂长的贴身亲信，厂里谁不巴结？许大茂一顿臭骂，直接把人得罪透了，自己还浑然不觉。
......
会议室里，杨厂长正陪着邮局王局长品评菜肴。
这都是咱厂特级厨师的手艺。”
您尝尝。”
何雨柱端上最后一道菜，满桌江南风味。
松鼠桂鱼油亮诱人，蜜汁藕片晶莹剔透，盐水鸭香气扑鼻。
鳝糊滋滋作响，虾仁透着龙井清香。
干丝嫩滑，狮子头饱满，蟹黄汤包一兜鲜汤，文思豆腐细如发丝......
王局长一筷子戳进桂鱼，雪白鱼肉弹牙，带着淡淡奶香。
糯米藕甜而不腻，蟹黄汤包鲜得人眉毛都要掉下来。
好！好！王局长举着筷子赞不绝口，在四九城这些年，头回吃到这么地道的家乡味！杨厂长您这儿藏龙卧虎啊。”
杨厂长脸上有光，正得意着，忽听王局长惊呼：四九城还能买到这么肥的黄鳝？这响油鳝糊比我老家的还鲜！
杨厂长赶忙招呼何雨柱：何师傅，给王局长说说，这黄鳝哪来的？咱菜市场有卖的？
何雨柱低着头了一声。
王局长先是一愣，随即拍腿大笑：造船厂老李提过！说你们厂有个厨子惜字如金——就是他吧？
何雨柱点头又摇头，急得杨厂长直挤眼。
王局长却笑得更欢：没跑了！老李说这厨子有句名言：来者是客，莫问来处，只管做菜！
杨厂长您可真周到，特意让他做江南菜？上回给老李做的是川菜吧？改天来我们船厂，我可得好好回请您！
杨厂长赔着笑，心里暗喜。
他压根不知道王局长籍贯，这番阴差阳错，功劳全落在他头上。
看着何雨柱木讷的模样，杨厂长暗自点头：这小子，是个不争不抢的实在人！
何雨柱，王局长问话呢，别光点头摇头的！
何雨柱这才开口。
“大领导，这黄鳝是我昨晚在河里夜钓抓的。”
“鳜鱼也是野生的，又大又新鲜，味道特别正。”
邮局的王领导听得一愣。
“哟，杨厂长您太费心了！”
“知道我要来，专门让厨师夜里去捞鲜鱼，这让我怎么好意思。”
“来，杨厂长，我敬您一杯！”
杨厂长也愣住了。
他什么时候让何雨柱半夜去抓鳜鱼和黄鳝了？
但何雨柱这么一说，反倒给他脸上贴了金。
爽快！
杨厂长心情大好，何雨柱也跟着高兴。
杨厂长一挥手，笑着说道。
“王厂长，您可能不知道，我们何雨柱不仅是特级厨师，现在还升了组长。”
“我正打算重用他，让他当我的得力助手。”
王领导羡慕地点头。
“您有这样的下属真是让人眼红，有能力还忠心！”
“来，小何同志，我也敬你一杯。”
何雨柱赶忙举杯，谦虚道。
“向领导学习！”
“为领导办事是我的光荣！”
说完一饮而尽。
“好！”
“好！”
……
餐桌上欢声笑语，气氛热烈。
另一边，许大茂在放映厅急得满头大汗。
“这放映机怎么坏了？”
“才多久没用，机器就卡住了？”
“完了！拆了装不回去，修也修不好！”
这时，陈秘书冷着脸走进来。
“许大茂，杨厂长和王领导马上就到，你准备好了吗？”
许大茂强装镇定，挤出笑容。
“好了好了，您放心，这可是我的拿手活！”
心里却慌得不行。
这破放映机，偏偏这时候出问题！
很快，杨厂长和王领导走进了放映厅。
幕布上跳动着杂乱的黑白线条，看得人头晕。
王领导愣住。
杨厂长沉下脸，厉声道。
“许大茂，怎么回事？！”
许大茂僵在原地，冷汗直冒。
心里暗叫不妙。
这下彻底搞砸了！
陈秘书冷冷道。
“领导，他刚才还说没问题，结果现在这样。”
“我马上去外面找个师傅来看看。”
王领导冷哼一声。
“还看什么？不看了！”
两次招待都出问题，杨厂长的面子挂不住了。
许大茂缩着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王领导正感到失望，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领导，让我试试修一下。”
王领导愣了一下。
杨厂长同样愣住了。
最吃惊的是许大茂。
他抬头一看，何雨柱大步走到放映机前，认真摆弄起设备来。
他在心里暗暗嗤笑。
傻柱，这可是你自己往坑里跳！待会儿我就说本来快修好了，被你一折腾彻底报废，看你怎么收场！
何雨柱动作飞快，手法娴熟。
大师级检修技能触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