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平定,幽冥宗余孽肃清,摄政王祁瑾晏与“南疆圣女”秦湘湘携不世之功,启程返京。
消息早已通过快马传回京城。与离京时的低调潜行不同,此次归程,沿途州县官员无不隆重迎接,百姓夹道欢呼,争相一睹摄政王与圣女的风采。平定北境、铲除朝中奸佞、如今又收服南疆,祁瑾晏的威望已然如日中天,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秦湘湘“南疆圣女”的名号,也伴随着种种神奇的传说(一言喝退万虫、妙手回春救治伤患、化解部族仇怨等)传遍了天下,为她本就神秘的“神医”身份,更添上了一层神圣的光环。
队伍行进速度不快,祁瑾晏似乎有意让这份胜利的荣耀,更长久地沐浴在阳光之下,也让秦湘湘有更多时间适应她新增的力量与声望。
马车内,秦湘湘大部分时间都在闭目调息,巩固着与源蛊之种和《万蛊源神经》彻底融合后的境界。她的蛊灵之力愈发精纯凝练,对生机与各种能量的感知也达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她甚至能隐约感觉到,自己与这方天地的联系,变得更加紧密。
祁瑾晏处理政务之余,目光总会不自觉地落在她沉静的侧脸上。如今的她,褪去了最初的清冷与疏离,也洗去了曾经的病弱与隐忧,如同一块经过精心雕琢的美玉,光华内蕴,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折的、源自力量与智慧的独特魅力。
他心中那份早已生根发芽的情愫,在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与并肩作战中,早已茁壮成长,再也无法压抑。
月余之后,京城在望。
比起离开时,如今的京城气象一新。城墙似乎被重新修葺过,更加巍峨坚固。城门口守卫的士兵精神饱满,盔甲鲜明。街道干净整洁,商铺林立,人流如织,叫卖声、谈笑声不绝于耳,一派繁华兴盛景象。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定、蓬勃的朝气。
显然,在祁瑾晏离开的这段时间,他留下的执政班子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新政的推行也初见成效。
“恭迎摄政王、圣女殿下凯旋归京!”
以陈锋为首的留守官员、将领,以及无数自发前来的百姓,早已在城门外列队迎接,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祁瑾晏与秦湘湘并肩站在马车前,接受着万民的朝拜。阳光洒在两人身上,一个玄衣王袍,威严凛然,如同支撑天地的神岳;一个素衣胜雪,清丽绝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他们站在一起,是如此的和谐登对,仿佛天生就该并肩而立,共掌这万里江山。
年轻的皇帝祁宏(安王世子)也在太傅和辅政大臣的陪同下,亲自出宫迎接,以示对摄政王叔父的尊崇与倚重。
盛大的凯旋仪式之后,队伍进入皇城。
承乾殿,大朝会。
这是祁瑾晏回京后的第一次正式朝会,意义非凡。文武百官分立两侧,气氛庄严肃穆。
祁瑾晏身着摄政王蟒袍,立于御阶之下,首位。秦湘湘则被特许设座于御阶之旁,位置仅次于皇帝,彰显其超然地位。她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裙,未戴过多首饰,只发间别着一支新得的、蕴含着纯净灵气的白玉簪,气质清华,令人不敢直视。
祁瑾晏首先向小皇帝和满朝文武汇报了此行的成果——平定南疆各部,铲除勾结外敌、意图不轨的幽冥宗余孽,与南疆各部达成和平盟约,设立互市,稳定边陲。
他没有过多渲染自己的功劳,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句话落下,都引来百官由衷的赞叹与敬佩。
“……南疆既定,北境已安,内患已除。然,治国之道,在于长治久安。”祁瑾晏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全场,“本王离京期间,仰赖诸位臣工同心协力,朝政井然,新政推行顺利,民生得以复苏,此乃社稷之福。”
他先是肯定了留守官员的功绩,随即,颁布了一系列新的政令:
进一步减免赋税,鼓励农耕商贸;
扩大科举取士范围,广纳天下贤才;
整顿吏治,严惩贪腐;
兴修水利,改善民生;
设立医学院,推广秦湘湘整理编撰的、融合了中原医术与南疆草药知识的《新编本草》,普惠万民……
一条条,一款款,皆是利国利民之策,描绘出一幅盛世王朝的宏伟蓝图。朝堂之上,众臣听得心潮澎湃,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大、繁荣、公正的大周,正在冉冉升起。
最后,祁瑾晏的目光落在了身旁的秦湘湘身上,眼神变得深邃而温柔。
“本王尚有一事,需禀明陛下,昭告天下。”
整个大殿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预感到,有极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祁瑾晏面向御座上的小皇帝,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坚定:“陛下,臣与秦氏湘湘,相识于微末,并肩于危难,生死与共,情深意重。她于社稷有功,于万民有恩,更于臣……有救命之恩,相知之情。臣,恳请陛下赐婚,立秦氏湘湘为臣之正妃,大周摄政王妃!从此,夫妻一体,共辅陛下,守护这大周江山!”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虽然众人早已猜到摄政王与这位“圣女”关系匪浅,但如此正式、如此郑重地在朝堂之上,当着皇帝和百官的面请求赐婚,无疑是将秦湘湘的地位,彻底奠定在了无人可以撼动的高度!
这不仅仅是一场婚姻,更是一种宣告,一种权力的绑定!
小皇帝虽然年幼,但在太傅的事先教导下,也知此事关系重大,他看向祁瑾晏,又看看气质清华、神色平静的秦湘湘,稚嫩的声音带着一丝庄重:“皇叔父劳苦功高,圣女娘娘恩泽天下,实乃天作之合。朕,准奏!即刻命钦天监择选吉日,为皇叔父与圣女娘娘举行大婚!昭告天下,普天同庆!”
“陛下圣明!恭喜王爷!恭喜王妃娘娘!”
山呼海啸般的恭贺声,响彻了整个承乾殿。
秦湘湘端坐椅上,听着那震耳的恭贺,感受着身旁祁瑾晏投来的、带着询问与期待的目光,心中一片宁静与安然。她缓缓起身,对着御座上的小皇帝,对着满殿的文武,也是对着身旁这个即将与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微微屈膝,行了一礼。
没有言语,却已胜过千言万语。
尘埃落定。
她,秦湘湘,从此将不再是孤身一人。她的命运,已与这个王朝,与这个男人,紧密地联结在了一起。
盛世的大幕,正伴随着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婚礼,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