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天才的傲慢
对于凯撒。
也就是执旗手刻律德菈。
价值是首要之事。
而除此之外，便是开拓者和昔涟展示的“忠诚”及“真挚”。
“倒是你，吕枯耳戈斯，明明拥有这般伟力，却要装作凡人，卑躬屈膝。”刻律德菈质问，“莫非，阿谀奉承是你的癖好不成？”
“您误会了。”
来古士给出它的回答：
“我只是力求实验自主、缜密、完美，避免节外生枝。”
“暴力干涉只会扩大误差，低效、而又丑陋。”
“若您遵守盟约，
将『律法』移交于我，并按部就班地完成『再创世』，翁法罗斯本不会偏离命运的正轨……”
“但很可惜，您失约了。”
“因此，身为管理者，我将履行义务，肃清一切失控的因素。”
“譬如你，譬如——”
来古士转头，看向站在王座下的开拓者，冷声道：“她。”
昔涟蜷手，“小心……”
话刚出口。
绯红便浮在她视线中。
“星，小心……”
缥缈的泰坦之音重复了昔涟的话语，并在她耳畔回荡。
“什么？”
“这声音，是欧洛尼斯。”
昔涟四处张望。
赤红水母在空中漂浮。
泰坦之音，仿若正是从它们口中传出的一般，它们又说：
“找到了，找到了，小心，此地，将迎来劫难……”
忽的，大量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昔涟脑海，并于她原本的记忆交织融合，最终编成一段历史。
【星：三月七！】
【丹恒：绯红水母，与先前画面中预告的如出一辙……】
【姬子：也就是说，找回记忆的小三月终于要登场了吗？】
【三月七：丹恒呢？】
【瓦尔特：应该还在翁法罗斯的某处等候着星的到来。】
“审判之时已至。”
来古士朗声：“阁下，我为您建设的监牢已经竣工……”
“以『智识』之名，我将邀请您步入与我踏入相同的囚笼。”
说完。
它朝开拓者缓步走去。
球棒祭出，开拓者准备与来古士决一死战，但挣扎无用。
在翁法罗斯。
没有权限就只能俯首。
在管理员权利影响下，开拓者行动被缚，只能眼睁睁看着。
开拓者：“……！”
事已至此，高坐王位的刻律德菈已经能笃定下孰对孰错。
它落下王棋。
海瑟音寻王令而行。
洋流弥漫，海瑟音挡在开拓者身前，以剑锋挡下来古士。
来古士转头，询问：
“凯撒殿下，这是何意？”
刻律德菈起身。
虽然个子不高，但仍然充满了威压，“我未曾许你出手。”
“臣的命运，
只能由君主裁断。”
来古士：“……”
短暂的沉默之后，来古士便不再将希望寄托于和平之上。
“可是，凯撒殿下。”来古士空手夺白刃，双指夹住剑锋，一把甩开，“裁断命运的并非君主……”
“而是，神明。”
双手合十。
开拓者的存在被剥夺。
自此，翁法罗斯世界之中再也没有『星』与『昔涟』之名。
【星：GG。】
【昔涟：还没结束呢！】
【星：还有高手？】
【昔涟：相信你的伙伴！】
【星：三月七只是黑化了，并不是智识变高了；丹恒至今都没有动向，生死未知；脑袋尖尖和螺丝咕姆在世界外，不能出手。】
【星：有谁还能出手？】
【昔涟：相信小凯撒。】
“别忘了！”
刻律德菈高声提醒，“我的王朝只允许『人』的存在……”
“至于动用私刑——更是视同颠覆『律法』，罪该万死！”
刻律德菈的审判。
来古士头也不回。
撕开脸皮厚的它，不再需要以虔诚的态度面对刻律德菈。
她只是一串数据。
若不是『律法』神权，来古士都不想与她过多废话，可无奈最终协议在前，它只能尝试道：
“但，您看到了：
只需一次简单的合掌，我便能将生命于这世间抹除……”
“您仍然没能看清自己的立场，请容我重申——”
“我给于您的选择。”
“简洁了当。”
“合作、或是毁灭。”
“再无其他。”
【星：不信。】
【黑塔：不错，来古士无法以相同手段对付刻律德菈。】
【黑塔：已有结论，翁法罗斯课题并不是来古士的专有。】
【黑塔：他口中提过的“终极协议”给予他便利，但同样，也给他设下限制，他并不自由。】
“大言不惭。”
刻律德菈的敏锐，同样令她察觉到这点，她反问，“倘若你能，何不早早杀之后快？”
“因为你做不到。”
“第一次斩下你头颅时，我便早有预料：出于『律法』，黄金裔无法将你彻底消灭，反之亦然。”
来古士：“……”
来古士保持沉默。
刻律德菈继续说：
“现在，你越是虚张声势，便越能印证这一事实！”
“……”沉默片刻，来古士称赞了她的敏锐，“卓越的眼界。”
但也仅此而已了。
来古士沉默，并不是在思考该如何反驳刻律德菈的问题。
而是在想：是否以极端手段处理刻律德菈，夺回『律法』。
权衡利弊之下。
它已做出了它的选择。
海瑟音挡不住它。
没有外因介入，刻律德菈身陨只在将来，而在那之后，来古士将以『律法』令『再创世』延续。
“我曾将您这宝贵的品质视作我必胜的信号。”来古士嘲讽：
“但如今，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区区凡人，要如何才能与『神礼观众』抗衡？”
这个问题。
刻律德菈想都不想。
面对来古士，她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始终心如止水。
因为。
自从来古士登场，将它的意图吐露的那刻，它的行动……
便已经被判下了失败。
刻律德菈朗声：
“你我皆是傲慢的俘虏。”
“但吕枯耳戈斯，知道我们的区别在哪里吗？”
“我不会因傲慢变得盲目。”
“想要打破天秤平衡——
诉诸外力，为己所用便是。”
刻律德菈伸手。
识刻锚于她手心运转。
帽子尖尖女士从刻律德菈的王座后走出，双手叉腰：
“终于见到真家伙了啊。”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