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棱窟口的冰棱跟水晶帘子似的,风一吹就“叮咚”响,可林风盯着眼前的冰系阵法,半点欣赏的心思都没有——阵法上的符文转得跟走马灯似的,蓝光裹着冰屑,时不时窜出道小闪电,刚靠近半步,就被冻得指尖发麻。
“这玩意儿比绝情仙子的脸还冷。”林风搓着手哈气,呼出的白气刚飘出去就凝成小冰晶,落在他那破青布披风上。苏瑶赶紧把怀里的暖手炉递过来——还是那只冰狐毛的,只是早上灌的炭火快灭了,只剩点余温。“先暖暖手,别冻僵了没法结印。”她小声说,指尖碰了碰林风的手背,凉得跟冰似的,忍不住皱了皱眉。
林风接过暖手炉揣在怀里,掏出凌雪给的玉简翻到阵法那页——上面画着个简易的符文图,旁边还写着“逆时针转三圈,拍中间符文”。他照着试了试,刚伸手按向中间的符文,“啪”的一声,一道冰闪电窜出来,正好打在他手背上,疼得他“嘶”地抽回手,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你没事吧?”苏瑶赶紧抓过他的手查看,还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凌雪仙子的笔记会不会记错了?”林风摇摇头,盯着符文看了半天,突然笑了:“是我傻了,这符文是反的!她写的‘逆时针’,是从阵法里面看,咱们在外面得顺时针转!”
可还没等他再试,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闷响,接着是高个子弟子的惨叫:“我的屁股!”俩人回头一看,好家伙,高个子带着三个弟子偷偷摸过来,结果他脚滑踩在冰蚕丝上,摔了个四脚朝天,怀里的召唤哨子都飞了出去,滚到林风脚边。
“好啊!你们果然跟踪我们!”苏瑶气得脸通红,伸手就想凝冰棱,可手刚抬起来,就被林风拉住了——他捡起那只哨子,瞅着上面刻的歪歪扭扭的狼头,故意晃了晃:“这不是召唤冰兽的哨子吗?上次你吹错调子,引来一群冰蚕,这次还想试?”
高个子爬起来,捂着屁股瞪他:“少废话!把寒髓玉交出来,不然我们就喊长老!说你们私闯冰棱窟,偷冰月宫的宝贝!”他身后的瘦弟子也跟着起哄:“对!我们可是冰月宫的内门弟子,长老肯定信我们!”
林风差点笑出声:“你们四个跟踪我们一路,还想倒打一耙?要不要我把你刚才摔屁股的样子画下来,拿给长老看看?”苏瑶也跟着点头,从袖袋里掏出片冰蚕丝:“刚才你踩的冰蚕丝还在这儿呢,冰蚕巢就在旁边,要不要我帮你‘请’它们过来?”
高个子吓得赶紧往后退了两步,他上次被冰蚕缠得差点成了“蚕蛹”,现在听见“冰蚕”俩字就腿软。可他还想撑面子,梗着脖子喊:“别以为我们怕你!我们四个打你们两个,稳赢!”说着就挥剑冲过来,结果没跑两步,又踩在自己刚才掉的冰碴子上,“啪叽”一声,这次直接摔了个脸着地,鼻子都快撞扁了。
其他三个弟子看得一愣,有个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被高个子回头一瞪,赶紧憋回去,硬着头皮冲上来。林风早有准备,拉着苏瑶往阵法旁边躲——阵法还在转,蓝光正好挡住弟子的路,有个弟子没留神,剑砍在阵法上,“铛”的一声,剑被弹飞,还差点砸到自己人。
“苏瑶,按刚才说的,你引阵法的灵力!”林风喊着,把暖手炉往苏瑶手里一塞,“你拿着暖手炉,别冻着!”苏瑶点头,双手结印,一道冰蓝色的灵力射向阵法边缘——阵法果然有反应,蓝光瞬间亮了几分,符文转得更快,还往外喷着冰屑,正好打在冲过来的瘦弟子脸上,冻得他直揉眼睛。
林风趁机绕到阵法侧面,按照顺时针的方向,指尖凝着灵力,对着中间的符文猛地一拍——“嗡!”阵法发出一阵巨响,蓝光瞬间暗了下去,符文跟断电的灯泡似的,一个个灭了。冰棱窟里的寒气少了大半,最里面的石台上,终于露出了寒髓玉的影子——鸽子蛋大小,泛着温润的白光,看着就暖和。
“成了!”林风大喜,刚想冲过去拿,就听见高个子喊:“别让他们拿到!吹哨子!”瘦弟子赶紧摸出自己的哨子,使劲一吹——结果他拿错了,吹的是召唤冰蚕的哨子!没一会儿,周围的冰缝里就传来“沙沙”的声响,十几只冰蚕爬了出来,通体雪白,吐的丝泛着冷光,直奔着声音来源爬去。
“妈呀!吹错了!”瘦弟子吓得脸都白了,转身就跑,冰蚕在后面追,吐的丝缠住了他的裤脚,差点把他绊倒。高个子也慌了,顾不上抢寒髓玉,跟着一起跑,边跑边骂:“你是不是眼瞎!召唤冰兽的哨子是黑色的!这个是白色的!”
剩下的两个弟子一看,也跟着跑了,还不忘互相埋怨:“都怪你,刚才不提醒他!”“我哪知道他连黑白都分不清!”
林风与苏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都忍不住笑了。“这群人也太笨了,”苏瑶捂着嘴笑,眼泪都快出来了,“连哨子都能拿错,还想抢寒髓玉。”林风也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别笑了,赶紧拿寒髓玉,万一他们再回来就麻烦了。”
俩人走进冰棱窟深处,寒髓玉放在石台上,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冰盒。林风小心翼翼地拿起寒髓玉,入手温润,一点都不冰,还带着股淡淡的清香。“这就是寒髓玉?”苏瑶凑过来,好奇地摸了摸,“比我想象的小,但是好暖和。”
可刚拿到手,林风就皱起眉——寒髓玉的底部,有一道细微的黑痕,跟幽影阁黑符的气息很像。“不对劲,”他把玉凑到眼前看,“这黑痕像是被人故意刻上去的,可能是幽影阁的人动过手脚。”苏瑶脸色也变了:“你是说……他们也在找寒髓玉?”
林风点头,把寒髓玉放进冰盒里收好:“凌雪仙子说冰原里有远古修士的遗留力量,幽影阁说不定想拿寒髓玉来激活什么。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把这事告诉冰月仙子。”
俩人刚走出冰棱窟,就听见远处传来高个子的惨叫:“别追了!我再也不抢寒髓玉了!”回头一看,他被一群冰蚕追得绕着冰柱跑,裤脚全是冰蚕丝,跟挂了层白霜似的。苏瑶忍不住笑:“活该,让他总想着抢别人的东西。”
林风拉着她往回走,冰原上的月光更亮了,照得周围的冰峰像银色的塔。“我们从凌雪仙子说的东侧石缝走,”林风掏出玉简确认路线,“避开吸灵湖,应该能很快回到冰月宫。”苏瑶点头,紧紧握着他的手——她的手还是有点凉,却比之前暖和多了。
可刚走没几步,林风就感觉怀里的铜镜微微发烫——是幽影阁的气息!他猛地停下脚步,看向冰原深处,那里的雾比其他地方浓,隐约能看见一道黑影闪过。“有人在跟着我们,”林风压低声音,把苏瑶护在身后,“是幽影阁的人。”
苏瑶也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他们也想要寒髓玉?”林风点头,摸出铜镜攥在手里:“别慌,有这铜镜在,他们不敢轻易动手。我们加快速度,回冰月宫就安全了。”
俩人加快脚步,往东侧石缝走,身后的雾气越来越近,却始终没追上来。林风知道,幽影阁的人肯定在等机会,这次拿到寒髓玉,虽然解决了修炼的问题,却也引来了更大的麻烦。
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东侧石缝的入口,里面黑漆漆的,却很干燥。林风掏出个发光的符箓,照亮了通道,拉着苏瑶走进去。石缝里很安静,只有俩人的脚步声,还有远处冰原上传来的冰蚕“沙沙”声。
“等回到冰月宫,我就用寒髓玉修复经脉,”林风边走边说,“到时候就能保护好你了,再也不让你受伤。”苏瑶靠在他身边,小声说:“我也会努力修炼,以后我们一起面对危险,再也不让你一个人拼命。”
石缝外的月光照进来,落在俩人身上,虽然周围寒冷,却挡不住心底的暖意。可他们都没注意,寒髓玉的黑痕,在符箓的光芒下,微微闪了一下——幽影阁的阴谋,才刚刚开始。
而此时的冰原深处,那道黑影站在冰峰上,手里攥着个黑色的令牌,看着林风与苏瑶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寒髓玉到手了,接下来,就该引他们去下一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