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宋娇娇注意力立马被吸引过去了，她道：“我哪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闹得沸沸扬扬的，堵何在好几次。最近何在都开始相亲了，估摸着明年能结婚。”沈衍礼说这话的时候都乐，宋娇娇眼巴巴的看过去，问道：“跟谁啊。”
“这不太清楚了，郑国说的，我估计是某个军区的，要么就是哪个当老师的，他家里不可能让他找个门户低的，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
宋娇娇点头道：“也挺好的。”
悠扬的歌声飘过来。
被沈衍礼这么一点，她就发现这姑娘唱歌的时候，总也往教师台那边看，宋娇娇探头，就看见何在坐在第二排的位置，连头也没抬一下。
“这姑娘长得还挺好看。”
要么大家都喜欢吃瓜看热闹。
她也喜欢。
沈衍礼攥住她的手道：“你要敢大冬天穿成这样，我能把你腿打断。”
“你打，给，你打呀。”
宋娇娇把腿伸过去搭在他的腿上，扬手给了他一巴掌，皱眉道：“老吓唬我。”
被他这么老打岔，她都没怎么听这首歌，一曲作罢，那姑娘却没有直接下去，站在讲台上说道：“何老师。”
这仨字一出。
全场都安静了。
宋娇娇跟沈衍礼凑在一起，顺着缝隙往台上看，他才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那个，跟她咬着耳朵道：“你看，我就说何在这人，最能招蜂惹蝶。”
那小姑娘颤抖着手臂，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道：“我喜欢你，哪怕你会拒绝我，我还是想跟你说，我喜欢你。”
底下瞬间乱作一团。
宋娇娇倒吸了口凉气：“她胆子可真大啊。”
【我靠，给我一个老师看得一身冷汗都下来了】
【别太代入了亲亲】
【娇娇：她胆子可真大啊哈哈哈哈哈好可爱的反应】
【盆友，教资像奶油一样融化了有】
【这时候已经有教师资格证了？】
在第二排坐着的何在，像是没事人一般，站起来跟左右的老师交代着什么，随后头也不回离开了会场，站在台上的小姑娘扁着嘴，似乎要哭，转头把话筒插在支架上，捂着脸跑下了台。
沈衍礼嗤笑了一声：“何在这个人，在大院那时候就总也让女人为了他打架，成也君子、败也君子。优柔寡断。”
“为啥这么说？”宋娇娇道。
沈衍礼道：“你就说这个事情，这姑娘都堵他好几次了，他把话说硬点、难听点，不就没这档子事儿了。在男女之情上面留脸面，就是留祸患。拒绝，就得拒绝的干脆利落，不留一点机会。”
“他总也跟人家说，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碰上愣的，还以为是关心呢。”
他话锋一转。
“就不像我。这学校里面，谁不知道我有老婆，也没哪个敢上前跟我说东说西。”
【哦，绕了半天在这儿等着呢】
【一眼就看穿了沈衍礼的目的，你也快来试试吧！】
【但沈大佬这个话说的是没错啊】
宋娇娇道：“那你这不是应该做的吗？你本来就有老婆。”
真的。
这群人都把他媳妇给教坏了。
宋娇娇有时候觉得沈衍礼跟小毛驴一样，时不时得丢根萝卜，见他眉眼一耷，她往他肩头靠了靠：“好啦好啦，知道你最好了。”
“娇娇越来越会敷衍人了。”他哼了声。
宋娇娇伸手捏住他的嘴：“别说话了，我还看节目呢。”
“节目有那么好看吗？你想看什么，那我回去给你表演也行，就给你一个人看。”
宋娇娇瞥了他一眼，越想越觉得好玩，笑得趴在他肩膀上：“以后我就不买醋了，带你往锅前溜达一圈，就够味儿了。”
联会欢上重头戏就是尾声的颁布奖状跟发奖学金。
每个系都有，按照成绩排。
一到三名都有钱。
沈衍礼上去一趟，下来就捏着红奖状，把信封揣兜里道：“这个就不给你了，待会我找刘东对象去。”
那联谊会他俩就不准备去了。
都是小年轻们搞对象、跳交际舞，吃吃喝喝的，沈衍礼也没兴趣，有这点时间那还不如回家抱媳妇。
虽说离过年还有一个多月，但是街上明显采买的摊子变多了，街上开始挂红灯笼、卖新日历，还有年画对联，这都没到日子呢，就已经比她们镇上集市还热闹了。
元旦沈衍礼连带着周末能放三天假。
宋娇娇也趁着给店里放了一天假，让大家都去热闹热闹。
他们还发现了一个小摊。
人特别多，而且吵吵闹闹的。
宋娇娇还纳闷这都是干啥的，挤进去一看，脸都红了。
不知道打哪来的那挂历。
好大一张，上面印着的那女人都不穿多少衣服，摊主嚷嚷着说是从港城那边来的，一张五毛钱。上面1981年，每个年月日都有，一张顶一本。
一群老太太、小媳妇围着骂伤风败俗，摊主唾液横飞，说她们不懂国际潮流，怎么就伤风败俗，人家该捂的地方都捂严实了。
老少爷们也没说要买，都翻着看。沈衍礼看媳妇不动，皱眉犹豫道：“这挂家里，不好吧？”
他知道这打扮。
比基尼嘛。
早些年米国那边的杂志就都是这种女模特，搭配各种故事，宣传米国政策、发展，这种杂志他都不敢在人前看的，现在这画都能在人前卖了。
不知道从哪喊了一声：“公安同志来了！”
小摊贩卷起来上面的一摞挂历，挤着就往外跑。
散落的几张，被围观的人赶忙卷起来揣衣服里，混迹在人群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还说不是伤风败俗，不是你跑什么？”
女人们骂骂咧咧的。
宋娇娇揣着手道：“这开放了就是不一样，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
“你干嘛不走？”她转头看见沈衍礼站在原地不知道在寻思什么，问道。
沈衍礼虚握着拳，挪开眼睛，清了清嗓子：“没什么，挺热闹。”
她不信。
肯定又在想什么歪点子呢。
宋娇娇也买了本挂历，就是非常普通用糙纸印的，一张张能撕下来，背后还能写字，一本也是五毛钱。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在这大街上能碰见陆南栀。
起先她还以为是碰见演员了呢。
她跟沈衍礼去郑国那边玩的时候，就在厂子里见过女演员跳舞、唱歌，那一个个身体跟小柳树一样，细长。其中一个她还在电视上见过，比电视上还好看，涂着大红唇，笑起来特别明媚，手上戴着一对玉镯，烫着卷卷的头发。
陆南栀比那女演员都亮眼，短短的卷发，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袄，紧身裤跟长靴，捧着一个账本正不知道跟人说着什么。
“行，我知道了。”陆南栀把账本丢出去，本来打算进店却总感觉有人盯着她看，这一回头。
沈衍礼个子高，在一堆人里也鹤立鸡群，他黑着脸，她视线往旁边一移，果真看见正朝她笑的宋娇娇，她眼睛一弯，唇扬了起来：“宋娇娇！你怎么看见我也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