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唐知夏加快手上的动作。
快速往水里注入异能，泼水。
一瓢瓢水像是被施了魔法，离开水瓢后变成均匀的水雾。
被刚伸出两片子叶的幼苗接住。
在夕阳的映照下，像是托着一颗颗细小的彩色珍珠。
林霄走近时，就看到这样的一幕。
女孩穿着方便干活的布衣，左手提桶，右手拿瓢，在整齐的菜畦里穿梭。
泼水的动作干脆利落。
婴儿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暖黄色的阳光打在脸上，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把桶里的水浇完，女孩蹦跳着出来。
“林霄你看我种的菜，全都发芽了。”
唐知夏大手一挥。
看，这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林霄慌乱移开目光。
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
这才看到地上披着金光的嫩绿色小苗。
“怎么样？我厉害吧？”
“这是菠菜，这是小白菜。”
“我专门让荣嬷嬷准备的，不出一个月就能收获。”
“到时候你就能尝到我种的菜有多好吃。”
不知不觉，林霄的目光又移回唐知夏脸上。
女孩脸上满是得意。
“对了，你回来这么早，是饿了吧，”
“夏雨，去厨房看看晚膳好了没。”
这还没到用晚膳的时间。
林霄肯定是饿了。
饿了好啊。
看来林霄的病也没有外面传言那样严重嘛。
唐知夏又一次上手，扯着林霄的衣袖往正厅走。
荣嬷嬷和春雪对视一眼，都发现了对方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这日子是越过越有盼头了。
以前她们王爷哪次不是饿得实在受不了，才会叫人传膳。
昨天午膳和晚膳，还是春雪去喊的。
今天，王爷竟然在晚膳之前走出书房。
而且还这么听话。
听话的林霄，被唐知夏拉着进了正厅。
正好夏雨领着人把晚膳端来了。
唐知夏又陪着林霄吃了一顿。
许是中午林霄吃了一个蒸饺，厨房又给备上了。
林霄又吃了一个，剩下的还是唐知夏解决。
吃饱喝足。
宫里也没有再来赏赐。
可能是惊喜的阈值慢慢提高，也可能是想攒着等后面一起给。
唐知夏也不在意。
在房间里慢慢踱步消食。
然后沐浴更衣。
今天跑了两趟庄子。
必须得好好洗洗。
闻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唐知夏满意地走出盥洗室。
书桌前，林霄手执毛笔，对着字帖，写下一个字。
听到声响，微微回头。
看着女孩向着自己走来，余光瞥了一眼书架。
又低下头，继续练字。
只是身体有些紧绷。
脚步声慢慢靠近，在半途顿住。
然后凳子轻轻划拉地面的声音。
唐知夏看到林霄的那一刻，确实是想朝他走去。
但是，抬脚时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事情没做。
于是便拐去了梳妆台。
悄悄回头的林霄：……
乒乒乓乓，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陆陆续续从身后传来。
突然，一直关注身后动静的林霄听到“啪”的一声。
林霄猛地放下笔，转身。
只见刚抹完脸的唐知夏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
“哎呦，忘了让荣嬷嬷给我买话本子。”
“瞧我这记性。”
两人离得不远，林霄眼睁睁地看着女孩的脑门被她自己拍得微红。
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连忙转身，从书架中间层抽出几本书。
三两步走到女孩面前，递出去。
眼前突然伸来一个东西。
唐知夏疑惑抬头。
直直对上林霄垂落的眼眸。
眨巴了两下，唐知夏把目光移到他手上的物品。
是几本指节厚的书。
书的方向正对着自己。
最上面一本，封面上写着：
《相国千金逃婚记：我的白月光是和尚》
唐知夏：……
唐知夏：！
“这是话本子？给我的？！”
女孩眼里是藏不住的震惊。
林霄脸上飘过一抹绯红，轻轻颔首。
“谢，谢谢。”
唐知夏伸手接过。
“是你让人买的？”
还是颔首。
“谢谢你啊，我今天给忙忘了，还想着趁现在还记得，出去跟荣嬷嬷说一声呢。”
“没想到你竟然记住了这事。”
想到上面那堪比现代网文的奇葩书名，唐知夏好奇地问。
“这些话本子你有看过吗？”
这次是摇头。
没看过啊……
唐知夏默默把手上的书翻过去，背面朝上放在梳妆台上。
“没看过挺好的，这书不适合你看。”
“还有吗？我全拿过来放这边吧。”
林霄微微抿嘴，对着唐知夏点头。
“在哪？有多少？”
林霄指了指书架，比了一个不知道的手势。
想到女孩看不懂，他直接转身，朝书架走去。
唐知夏连忙跟上。
顺着林霄的指示，唐知夏在与她视线齐平的一层，看到了摆放整齐的上十本话本子。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
因为她昨天看的时候，这一层还是满满当当的。
现在只放了这十来本。
这应该是专门给她腾出来的地方吧。
唐知夏看了一眼身旁的林霄。
这是林霄的书架，这样放，肯定是林霄授意的。
还专门挑了跟她身高差不多的一层。
她只需要微微抬手，就能拿到。
真的，好贴心。
还要拿走吗？
瞧着林霄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的样子。
唐知夏决定，不能辜负他的好意。
“看你这书架还有位置，我还是放这里吧。”
反正这书表面上跟一般的书没什么区别，只要不仔细看封面，问题不大。
“那几本我看完再过来换。”
“我去看书啦，你还要继续练字吗？”
林霄点头。
“那你别累到自己，再练一会就睡觉吧。”
说完，唐知夏拐回梳妆台，抱着书，半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饶有兴致地翻阅起来。
林霄收回不自觉跟随着唐知夏移动的目光。
低头，桌上散落一根毛笔，笔上残留的墨渍，把写了一半的纸张染了一大块。
林霄伸手，抽出纸张，团成一团，扔到桌下的垃圾桶里。
又重新铺了一张白纸。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无比。
只有偶尔的翻书声，和各处蜡烛时不时发出的“滋滋”声。
唐知夏看的正是那本相国千金。
翻开一看，女主叫崔莺莺。
唐知夏：好熟悉的名字。
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
结合这书的名字，唐知夏有一个可怕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