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成被带走的是队里的人,大队长态度肯定会更加强硬,也许根本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把人带走。
例如说队里的刘家,甚至都没提过他们是地主成分,可以想到他们一直在大队长的保护下安全度过了这场浩劫。
牛改凤的亲戚在检查的时候发现了箱子里的猫腻,又见原主长得漂亮,起了色心。
故意加大批斗力度,想让原主走投无路下投入他的怀抱,原主誓死不从,这才最终导致了原主的结局。
不过书里牛改凤也没捞着什么好处,大队长很厌恶她这种举报又害死人行为,不仅给她安排的活不好,还暗暗限制着她不能经常出大队。
甚至几次的探亲申请都没批,过了很多年,直到所有知青都离开队里她才能离开。
当然她也找过亲戚帮忙,可大队长做的事明面上都让人也挑不出毛病,再说那个亲戚也不是什么好鸟,没好处捞,也不会真心替她出头。
想到书里原主被带走的那天李承宗并没有在队里,好像是带人去挖渠了,不知道如果他在队里的话,他会怎么做?
秦韵愣愣的看着他,想问问他,可当时的他和原主也没什么关系,对于他而言也不过是个交集不多的知青。
而且当时那个情况大队长都没能拦下,他又能做什么呢?
秦韵突然又觉得很可笑,现在站在她身边的他和书里的他还是一个人吗?
因为书里原主的可怕结局,让她行事不自觉会拿书里做参考,她好像被书影响太多了。
书是书,现实是现实,她也不是原主,没必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既然知道是牛改凤和革委会那个人害的原主,那想办法解决掉他们就是。
其实不管是谁,一辈子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事,遇到事情想办法去解决就行了。
不是有人说过吗?人生就是解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她甚至还有大多数人没有的优势,最起码她知道事情的发展,这已经很好了,现在她身边还有李承宗。
秦韵觉得自己一下子就豁然开朗了。
见她一直愣愣的,李承宗问道:“韵韵,想啥呢?”
秦韵没有回答,拉着李承宗回屋了,关上门,认真的对李承宗说道:
“承宗,你知道县革委会有个叫王志强的人吗?”
李承宗没想到秦韵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愣了一下道:
“我没关注过这些,你怎么知道县里有这么个人?”
秦韵:“你也知道,出身这种事对我来说比较敏感,刚才一提到刘家,我就忍不住想到了自己。”
李承宗把秦韵抱在怀里,柔声道:“韵韵,你别怕,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让任何人伤到你。”
秦韵两手抱住李承宗的腰,道:“我知道的,我只是想防患于未然,免得到时候你措手不及。”
李承宗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那你说,我听着。”
书里的事现在还没发生,秦韵只能想了一个李承宗明白的理由给他说:
“我有个同学叫牛改凤,她妈妈早些年在我家里做过几年保姆,她妈妈有时候会带她过来,我奶奶心肠好,有时候会让她在家里住几天。
小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那时候还小不懂,只是本能的不喜欢她。”
李承宗:“她做什么了吗?”
秦韵想了想原主的记忆:
“她趁我们都吃饭的时候,溜进我房间偷我的东西,刚开始我也没发现,有一次我不想吃饭提前回屋被我碰到了,
她那时候正偷偷往我被窝里放虫子,我当时就要下楼去告诉爸妈,她妈妈也在楼上,看到了就吓唬我不让我告诉爸妈。”
李承宗抱着秦韵的手一紧:“真的没告诉爸妈吗?”秦韵安抚的轻轻拍了拍他:
“那时候我太小了,胆子也小,就被她吓住了就没敢说,心里害怕,晚上也不敢上床睡了,非要和姐姐睡,
姐姐看我不对劲,就问我怎么回事,我就告诉了姐姐,姐姐就给爸妈说了,爸妈知道后就直接把她妈给辞退了。”
李承宗坐下,把秦韵抱在腿上问:“后来呢?”
秦韵靠在李承宗的怀里继续道:
“后来就很多年没见她,一直到上了高中,我俩又成了同学,
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嫉恨,同学这些年也没少背地里搞小动作,虽说对我也没什么影响,但是我每次想起她来都不舒服。”
李承宗:“她现在还在京市吗?”
秦韵:“应该是吧,我上了大学后就没再见过她,不过前些年京市几个厂子招工,听说她爸妈都找路子进了工厂,刚才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来下乡之前,
有人知道我和她是同学,就告诉我说牛改凤有个亲戚在咱们县里的革委会,那个人不知道我和她关系不好,
还说让我去找找她呢,让她给亲戚打个招呼帮忙照顾照顾我,还告诉我她亲戚叫王志强。”
李承宗又重复了一遍:“王志强,牛改凤。”又问秦韵:“你还记得牛改凤爸妈叫啥吗?”
秦韵想了想:“她爸爸我不知道,她妈妈应该是叫张大丫。”
李承宗低头在她唇上安抚的亲了亲,轻声道:“好,我记住了,等过了年我就找人打听。”
秦韵:“我就想着,书里不是总说无巧不成书吗?现在城里没工作的基本都要下乡,牛改凤他们家亲戚在这里,说不定她真会来咱们这呢。”
书里确实也是因为有亲戚在这里,牛改凤才选择来这边下乡的。
李承宗认真道:“你想的很有道理,如果真的要下乡,谁都想投奔到有亲戚在的地方。”
秦韵点点头:“她对我的身份又那么了解,还有这么个亲戚,要是她来了,对我来说是个不小的麻烦。”
李承宗看着秦韵,慎重说道:
“年后我就好好去打听打听,京市那边我也托战友问问,韵韵,你放心,不管有什么亲戚,我都不会让他威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