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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哲约好七夕领证,他却消失在暴雨夜。

>监控里他提着行李独自离开,警察说他可能变心私奔。

>三年间我守着空屋,修复他送的古籍,坚信他被迫失踪。

>直到我在妇产科撞见他扶着孕吐的新婚妻子。

>他无名指婚戒闪亮,冷漠否认认识我。

>我翻出他手机里我们的合影:“这女人是谁?”

>他温柔擦去妻子嘴角水渍:“推销员吧,现在骗子真多。”

>口袋里的胃癌诊断书突然变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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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滴,敲在古籍修复室巨大的玻璃窗上,声音细碎而固执,像无数只不知疲倦的小手在轻轻叩击。窗外铅灰色的天幕沉沉压下来,傍晚的光线被吞噬得所剩无几,只留下室内几盏孤零零的顶灯,在光滑的操作台上投下冷白而界限分明的光圈。

空气里弥漫着旧纸页特有的、混合着尘埃与漫长时光的气味,还有微苦的浆糊味道。林晚伏在操作台前,身体几乎要埋进那圈冷白的光晕里。她戴着薄如蝉翼的棉质手套,指尖捏着一柄细若牛毛的镊子,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将一小片脆弱泛黄的旧纸,对准书页上一个微小的虫蛀缺口。那本摊开的古籍,纸页薄脆,墨色沉暗,是清人重刊的《金石录后序》。李清照悼念赵明诚的文字,字字句句,隔着遥远的时空,依旧透着沁骨的凉意。

“……人亡弓,人得之,又胡足道!”林晚的目光无意识地滑过这句,心头没来由地轻轻一抽。指尖的镊子微微一顿,那片薄纸险些滑脱。她定了定神,稳住手腕,终于将纸片妥帖地嵌合回去。指尖离开纸面,一个极轻、极模糊的调子,几乎是本能地从她唇边逸了出来,不成词句,只是一个旋律的碎片。

是《恋恋风尘》。她和沈哲一起听过无数遍的老歌,他总说这首歌的调子,像极了晚风穿过弄堂时的呜咽。

手机铃声猝然响起,在过分安静的修复室里显得格外突兀、尖锐,像一把冰冷的锥子扎破了凝滞的空气。林晚惊得一颤,镊子尖在刚补好的纸片上划出一道极细的白痕。她懊恼地蹙起眉,飞快地摘下手套,抓过放在台子边缘的手机。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哲”。

心口那点莫名的抽紧瞬间消散,被一种温暖踏实的潮汐覆盖。她接通电话,声音还带着点方才哼歌的柔软尾调:“喂?忙完了?”

“晚晚,”电话那头沈哲的声音传来,背景里似乎有隐隐的风声,听起来比平时略低沉,“……嗯,差不多了。你在哪?还在馆里?”

“嗯,手头这点活儿收个尾就好。”林晚的目光落回那道碍眼的白痕上,指尖无意识地在旁边的吸水纸上蹭了蹭,“你那边怎么有风声?在外面?”

“哦,刚出来透口气。”沈哲的声音顿了一下,似乎被风噎住了,“那个……晚晚,你晚上别等我吃饭了,我临时……可能要去市郊老厂区那边一趟。那边有个设备突然出点状况,挺急的,可能得弄到挺晚。”他的语速有点快,带着一种林晚不太熟悉的、急于交代完毕的仓促。

“去老厂区?”林晚的心轻轻一沉。那个地方,废弃已久,荒僻得很。尤其是这种天气……“现在?都快六点了,外面雨这么大,不能明天去吗?”

“不行啊,客户那边催得紧,老板亲自下的指令。”沈哲的语气里掺进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放心吧,我开车小心点。就是告诉你一声,别傻等。你早点回去,锁好门。”

他话语里那份不容置疑的决断,像一块石头投入林晚心中刚刚漾起的涟漪里,沉甸甸地坠着。她张了张嘴,那句“要不我陪你去”在舌尖滚了滚,终究没说出来。沈哲工作上的事,她向来很少干涉。

“那……好吧,”她妥协了,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担忧,“你开车一定慢点,那边路况不好。随时给我发信息报平安。”

“嗯,知道了。”沈哲应得很快,甚至没等她再说一句“注意安全”,电话那头就只剩下急促的忙音。

“嘟——嘟——嘟——”

冰冷的电子音在安静的修复室里回荡,撞击着冰冷的玻璃窗和冰冷的操作台。林晚握着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那点残留的、因哼唱而起的暖意早已褪尽,只剩下一种空落落的茫然。窗外,雨声似乎更大了些,噼啪作响。

她盯着手机屏幕暗下去,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冰凉的玻璃背板,心里那点不安,像落在宣纸上的墨点,不受控制地缓慢洇开。

***

雨下疯了。

豆大的雨点狂暴地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刮器开到最大档,疯狂地左右摇摆,也只能在视野里勉强撕开两条短暂清晰的缝隙,转瞬又被瀑布般的雨水覆盖。街道两旁的霓虹招牌在湿漉漉的玻璃上扭曲成一片片模糊而狰狞的光斑,如同鬼魅的眼睛。车轮碾过积水,发出沉闷的哗啦声。

林晚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目光死死盯着前方被雨幕切割得支离破碎的道路,心却像被一根无形的线悬着,高高吊起,随着每一次雨刮器的摆动而剧烈摇晃。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带着不祥的预感。沈哲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从傍晚到深夜,三个多小时,杳无音信。起初的担忧,在一次次无人接听的忙音和最终冰冷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提示中,逐渐发酵、膨胀,变成了一种冰冷的恐惧,紧紧攫住了她的咽喉。

车子冲进沈哲公司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入口,轮胎在湿滑的地面上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林晚猛地推开车门,甚至顾不上撑伞,直接冲进了冰冷的雨幕。密集的雨点瞬间将她单薄的外套打透,寒意刺骨,她却浑然不觉。

写字楼大堂灯火通明,空荡得有些瘆人。保安室的灯光亮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保安正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您好!”林晚冲过去,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声音带着喘息和掩饰不住的颤抖,“请问……沈哲,技术部的沈哲,他下午是不是出去处理设备故障了?去老厂区那边?”

保安抬起头,被她的狼狈样子吓了一跳,随即眼神里掠过一丝疑惑:“沈哲?技术部?”他挠挠头,“没听说啊。今天下午没人报修设备要去老厂区啊?那边厂子都废了快一年了,设备早搬空了,哪还有设备故障?”

“轰隆——!”

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墨黑的夜空,紧随其后的惊雷在写字楼外炸响,震得玻璃嗡嗡作响。那保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更响的雷,狠狠劈在林晚的头顶。

没人报修?老厂区设备早搬空了?

沈哲……骗她?

一股冰冷的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血液仿佛凝固了。她扶着冰冷的保安台面才勉强站稳,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保安那带着同情和一丝窥探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脸上。

“小姐,你……没事吧?”保安迟疑地问。

林晚猛地回过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尖利起来:“监控!麻烦您,查一下地下车库出口的监控!下午五点半之后的!我要看他是不是开车出去了!”

保安被她近乎失控的样子惊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行,行,你跟我来。”

保安室里弥漫着一股泡面和旧制服混杂的气味。保安在布满按钮的操作台上笨拙地按了几下,调出了地下车库b区出口的监控画面。时间是傍晚17:48分。

画面是黑白的,带着点雪花噪点。林晚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秒钟后,一辆熟悉的黑色大众轿车驶入画面。车牌号,是她和沈哲一起去选的数字,她闭着眼都不会认错。

车窗紧闭,雨刷同样疯狂地摆动。透过模糊的车窗玻璃和密集的雨点,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驾驶座的侧影轮廓。但那发型,那肩膀的线条……林晚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就是他!沈哲!

车子在出口处短暂停顿,感应抬杆升起。就在车子即将驶离监控范围的最后一瞬,驾驶座的人似乎侧了一下头,朝车内后视镜的方向瞥了一眼。就这一瞥,林晚的呼吸骤然停止!

尽管隔着模糊的雨幕和劣质的监控画面,她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个眼神——没有焦急,没有赶工的匆忙,那眼神里只有一种……冰冷的、下定某种决心的漠然。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如释重负?

冰冷的屏幕光映在林晚惨白的脸上。她像一尊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骨血的泥塑,僵立在保安室里浑浊的空气里,只有肩膀在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保安在一旁絮絮叨叨地说着什么“小年轻闹矛盾”“别太着急”“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之类的话,那些声音却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毫无意义地撞击着她的耳膜。

骗局。一场精心编织的、冷酷的骗局。

那个在电话里说要去处理设备故障的男人,那个她担心他冒雨开车不安全的男人,那个她以为会共度一生的人……提着行李,在这样一场仿佛要淹没整个城市的暴雨里,以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姿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她。离开了他们的家,离开了他们计划好的七夕领证,离开了他曾经许诺的一切。

保安还在说着什么,林晚猛地转过身,推开保安室的门,再次冲进了滂沱大雨之中。冰冷的雨水兜头浇下,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凉意,胸腔里只有一片被谎言烧灼后的、滚烫的荒芜。

***

时间像一把迟钝的锉刀,在心上反复磨砺,留下粗糙的痕迹,却磨不平那巨大的缺口。三年。

那场仿佛要淹没世界的暴雨,早已成了日历上翻过去的一页。窗外的梧桐树绿了又黄,黄了又落,如今又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在早春微凉的风里摇曳生姿。阳光穿过新叶的缝隙,在屋内投下斑驳跳跃的光点。

这间小小的两居室,依旧是沈哲离开时的模样。沙发靠垫的位置,电视柜上那个他最喜欢的水晶烟灰缸(尽管他从不抽烟,只是喜欢它的造型),甚至他离开那天早上随手丢在餐桌一角的那本《时间简史》……一切都固执地停留在原地,像一个拒绝愈合的伤口,固执地维持着主人随时可能回来的假象。空气里飘荡着旧时光的微尘,还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空旷的寂寥。

林晚蜷坐在客厅靠窗的单人沙发里,这是她这三年来最常待的位置。膝盖上摊开着那本《金石录后序》。泛黄脆弱的纸页被精心修复过,那些虫蛀的孔洞、撕裂的边缘,都用近乎天衣无缝的修补手法重新弥合。这是沈哲送她的最后一件生日礼物,一套价值不菲的残本古籍。他说:“晚晚,你看,再破旧的东西,只要用心,都能修补如初。”

三年里,她守着这个“如初”的念想,像修复古籍一样,固执地修补着那个关于“被迫失踪”的假设。她一遍遍跑警局,提供所有能想到的线索,哪怕换来的只是年轻警官带着同情和无奈的眼神:“林小姐,监控你也看了,他带着行李走的,通讯切断,没有任何被胁迫的迹象……这种情况,我们只能按‘自行离开’处理。你再等等,或许……”

“或许”后面是什么,警官没有说下去。但林晚知道。或许他厌倦了,或许他遇到了新的人,或许他有了无法面对她的理由……她拒绝相信。她宁愿相信他是被卷入了什么可怕的麻烦,被胁迫着离开,为了不连累她而沉默。只有这样想,那蚀骨的背叛感才能稍稍缓解,心口那个巨大的窟窿才不至于将她彻底吞噬。

她低下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书页上那句早已刻进心里的“人亡弓,人得之”。指尖触到的纸面平滑,那些修复的痕迹肉眼几乎难以察觉。阳光落在纸页上,暖洋洋的。可为什么,指尖传来的温度,却还是冰凉的?

胃部毫无预兆地传来一阵熟悉的、尖锐的绞痛,像有只冰冷的手在里面狠狠拧了一把。林晚的身体猛地一僵,额角瞬间沁出细密的冷汗。这疼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了。她下意识地用手紧紧按住上腹,深深吸了几口气,试图将那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压下去。

抽屉里,那几张被揉皱又展平的检查报告单,像无声的警告。她还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最终的宣判。至少,不是现在。现在,她得去医院。不是为了自己的胃,而是为了替馆里一位即将退休的老教授取一份重要的体检报告。老教授对她多有照拂,这份人情,她不能耽误。

***

市立医院妇产科诊区特有的消毒水气味,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新生命萌发的微甜气息,弥漫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粉蓝色的墙面,墙上贴着的卡通母婴宣传画,周围挺着孕肚、脸上交织着期待与不适的女人们,以及陪伴在侧、小心翼翼搀扶着的男人们……这一切,都构成一个与林晚隔绝了太久的、过于鲜活的世界。她像一尾误入的枯鱼,被这过分蓬勃的生命力刺得有些睁不开眼。她低着头,加快脚步,只想尽快穿过这片区域,去后面的综合楼。

就在她即将穿过连接两栋楼的玻璃长廊时,一个熟悉到让她灵魂都在瞬间冻结的身影,毫无预兆地撞进了她的视野。

如同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林晚整个人僵在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是他!

沈哲。

那个在监控画面里,于暴雨中决然离去的侧影,那个在她梦里反复出现、醒来后只留下满室空寂的轮廓,此刻如此真实、如此鲜活地出现在几步之外。

他几乎没什么变化。头发似乎修剪得更利落了些,穿着一件质感很好的浅灰色羊绒衫,衬得他肩线依旧挺拔。只是,他整个人的姿态、神情,都散发着一种林晚从未见过的松弛和……满足。他微微侧着身,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一个年轻女人。那女人很漂亮,有着一头精心打理的栗色卷发,穿着宽松舒适的孕妇裙,腹部已经高高隆起。此刻,她正微蹙着眉,一手捂着嘴,似乎有些反胃。

“小心点,晴晴。”沈哲的声音清晰地传来,带着一种近乎宠溺的温柔。他一手稳稳地托着女人的手臂,另一只手极其自然地伸到她背后,轻轻地、一下下地拍抚着,“再忍忍,医生说了,过了这阵就好了。想喝点水吗?温的还是凉的?”

他的无名指上,一枚简洁的铂金婚戒,在走廊顶灯的照射下,折射出冰冷而刺目的光芒。那光芒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林晚的瞳孔,穿透了三年精心构筑的所有自欺欺人的堡垒。

痛。不是胃部那种熟悉的绞痛。是一种从心脏深处爆裂开来的、瞬间席卷了四肢百骸的剧痛。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眼前阵阵发黑。

“呕……”那叫“晴晴”的女人又干呕了一下,身体微晃。

“慢点慢点!”沈哲的声音更加紧张,手臂用力,几乎是将她半圈在怀里护着,全然一副保护者的姿态。他微微抬起头,视线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林晚所在的方向。

四目相对。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林晚清晰地看到沈哲脸上的温柔和关切,在看清她的脸的刹那,如同遭遇寒流的潮水,急速地冻结、僵硬,最后只剩下一种彻底的、冰冷的陌生。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愧疚,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只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仿佛在打量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林晚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滚烫的砂纸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想质问,想尖叫,想冲上去撕碎他那张虚伪的脸!可双腿却像灌了铅,沉重得无法挪动分毫。所有的力气,都在那冰冷的对视中被抽空了。

沈哲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漠然地移开,仿佛她只是走廊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他重新低下头,声音恢复了对身边人特有的温存,甚至带着点刻意的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们马上到诊室了。要不要去那边坐一下歇歇?”他指的是林晚旁边不远处的等候椅。

他扶着那个叫晴晴的女人,朝着林晚的方向,一步一步,稳稳地走了过来。

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晚早已破碎不堪的心上。每一步,都碾碎了她最后一丝残存的、关于“被迫”的幻想。

他们越来越近。林晚甚至能闻到那个女人身上淡淡的、甜腻的妊娠油的味道,能看清沈哲羊绒衫领口下那根她曾亲手为他挑选的、细细的铂金项链。那项链坠子,是半颗心形。

晴晴似乎被刚才那阵恶心弄得有点虚弱,任由沈哲扶着,微闭着眼,眉头轻蹙。沈哲的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脸上,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人。在即将与僵立的林晚擦肩而过时,他甚至极其自然地微微侧身,用自己的身体隔开了晴晴与林晚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空间,保护意味十足。

就在他们几乎要错身而过的瞬间,积压了三年的火山,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岩层,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轰然爆发!

“沈哲!”林晚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像砂纸摩擦着生锈的铁皮,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突兀地炸响。

周围几个等候的孕妇和家属都诧异地看了过来。

沈哲的脚步猛地顿住。他怀里的晴晴也惊得睁开了眼,带着一丝茫然和被打扰的不悦看向林晚。

沈哲缓缓转过身,眉头紧锁,脸上带着被打扰的极度不悦和一种毫不掩饰的陌生感。他上下打量着林晚,眼神冰冷得像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疯子。

“这位小姐,你叫我?”他的声音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和疏离,仿佛真的在确认一个陌生人的身份。

这冰冷的否认,这彻底的切割,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林晚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她强行压下,身体因为极度的愤怒和痛苦而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死死地盯着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血沫:“你看着我!沈哲!看着我!你告诉我……三年前那场雨……你提着行李去了哪里?!你告诉我啊!”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变了调,在安静的诊区走廊里显得格外刺耳。周围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带着探究、好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晴晴被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吓到了,下意识地往沈哲身后缩了缩,手不自觉地护住了自己的肚子,警惕地看着林晚:“阿默……她是谁啊?你认识吗?”她的声音带着惊疑。

“阿默?”林晚捕捉到这个陌生的称呼,心脏像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连名字……都换了?为了彻底抹去过去?为了彻底……抹去她?

沈哲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里的冰寒几乎能冻伤人。他伸出手,以一种完全占有的姿态,将晴晴更紧地护在身后,目光锐利地刺向林晚,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警告:“这位女士,请你自重!我根本不认识你!你再这样骚扰我和我的妻子,我马上叫保安了!”

“不认识?”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绝望瞬间将林晚淹没。她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所有的理智都崩断了。她猛地掏出手机,手指因为激动而抖得几乎握不住。她用力划开屏幕,点开相册,手指疯狂地滑动,终于找到了一张照片——那是三年前他们最后一次出游,在郊外的山顶。照片上,她和沈哲紧紧依偎在一起,对着镜头笑得无比灿烂。沈哲甚至还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大大的吻。

她将手机屏幕猛地举到沈哲眼前,屏幕几乎要贴到他的鼻尖,声音破碎而凄厉:“不认识?那你告诉我!这张照片上抱着你的女人是谁?!这个笑得像个傻子的女人是谁?!沈哲!你告诉我啊——!”

她的嘶喊带着哭腔,在走廊里回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在三人之间逡巡。

那张清晰无比的照片,像一个无法抵赖的证据,赤裸裸地呈现在沈哲眼前,也呈现在他身后那个叫晴晴的女人眼前。

沈哲的脸色在看清照片的瞬间,几不可察地白了一下,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东西,像是慌乱,又像是被触碰到某种禁忌的恼怒,但转瞬即逝。快得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他身后的晴晴,眼睛倏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看照片,又猛地抬头看向沈哲的侧脸,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就在这死寂般的几秒钟里,沈哲却做出了一个让林晚彻底坠入冰窟的动作。

他并没有去看晴晴,也没有再看那张照片。他的目光甚至没有在林晚那张因绝望而扭曲的脸上停留。他微微侧过身,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刚才那场惊涛骇浪从未发生。他伸出手,用指腹极其温柔地、仔细地拭去了晴晴因为惊愕和不适而溢出嘴角的一点点水渍。

那动作里蕴含的珍视和温柔,是林晚曾经无比熟悉的,如今却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捅进她的心脏。

然后,他才抬起眼,看向林晚。那眼神里所有的波澜都已平息,只剩下一种彻底的、令人胆寒的平静和厌烦。他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走廊,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不容置疑的冰冷:

“照片?”他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荒谬的笑话,“p图技术现在这么发达了吗?这位推销员小姐,为了推销你的保险还是别的什么,真是煞费苦心,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看热闹的人,带着一种无奈和安抚的意味,轻轻拍了拍晴晴的手背,声音放柔了些,却字字诛心:

“现在骗子真多,防不胜防。老婆,别怕,没事了。”

推销员?骗子?p图?

每一个词都像淬了剧毒的冰凌,精准地刺入林晚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举着手机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下来,身体晃了晃,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颠倒。沈哲那张写满陌生和厌烦的脸,晴晴惊疑不定却明显选择了相信丈夫的眼神,周围人群投射过来的、带着鄙夷和看戏意味的目光……交织成一张巨大的、令人窒息的网,将她死死缠住,拖向无底的深渊。

所有的声音都远去了,所有的光线都黯淡了。只有沈哲那句冰冷的“骗子真多”,像魔咒一样在耳边反复轰鸣。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模糊的眩晕边缘,林晚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冰冷的墙壁。指尖隔着薄薄的外套布料,触碰到了口袋里一个硬硬的、方方正正的边缘。

是那份报告。那份她一直不敢面对、今天出门前鬼使神差塞进口袋的……胃癌诊断书。

胃部的绞痛,在巨大的精神冲击下,反而诡异地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口袋里那张薄薄的纸片,突然散发出的、难以想象的滚烫。那温度透过布料,烙印在她的皮肤上,顺着血液,一路灼烧到心脏深处。

原来,一直到最后都我还相信你,才明白这一切都只是曾经。

原来,我的心陪着你把自己关紧,关在一个名为“等待”的坟墓里。

原来,不要说你还在,我真的不会再信了。

也好。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被那滚烫的诊断书和眼前这幕绝情的戏码,彻底地、冰冷地……稳定了。

她扶着墙,缓缓地、缓缓地站直身体。没有再看沈哲和他护着的孕妇一眼。目光掠过他们,投向走廊尽头那片空洞的白光,眼神里只剩下一种近乎虚无的平静。

她转过身,像一个抽离了所有提线的木偶,一步一步,无声地、缓慢地,朝着那片空洞的白光走去,将那对“恩爱”的夫妻,将那刺耳的议论声,将那三年自欺欺人的等待,将那个叫“林晚”的、愚蠢透顶的自己……统统抛在了身后喧嚣的妇产科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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