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界的庆功宴持续了整整七日。万域阁前的广场上,来自各个世界的使者们载歌载舞,赤土界的锻匠为林缺重铸了寒锋剑,剑刃中融入了源初之火的纹路;林海界的草木精灵赠予苏清月一枚生命之种,能随时沟通母树;玄金界的铁甲人则为凰妖月打造了一副火焰战甲,与焚天绫相得益彰。
喧嚣渐歇后,林缺独自一人来到万域阁的顶层。这里存放着从各个世界收集来的古籍,其中最显眼的,是一个单独的展柜,里面陈列着师祖留下的那卷古卷。经历了鸿蒙之行,古卷的最后一页已不再空白,上面浮现出一幅新的星图——比鸿蒙的星图更加辽阔,边缘处标注着三个字:“界外天”。
“界外天……”林缺指尖轻触古卷,眉心的火焰纹微微发烫,一股陌生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那是比鸿蒙更古老的存在,是孕育鸿蒙的“混沌之母”,传说中藏着“大道尽头”的秘密。
身后传来脚步声,苏清月与凰妖月走了进来,手中各拿着一卷古籍。
“在看什么呢?”凰妖月凑过来,看到古卷上的星图,眼睛一亮,“这又是哪里?比鸿蒙还远?”
苏清月翻开手中的古籍,那是玄金界送来的《锻神手札》,上面记载着锻神晚年的推测:“界外天并非具体的世界,而是一种超越‘域’的存在,那里没有法则束缚,却也没有生命依托,只有纯粹的大道本源在流转。”
林缺心中一动,想起源初之火熄灭前传递的意念——鸿蒙虽稳,却也有寿元,若想让万域永恒存在,需找到界外天的“混沌之种”,为鸿蒙注入新的生机。
“看来我们又有新的目标了。”林缺合上古卷,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古卷说,界外天的入口,藏在万域枢纽的‘时空裂隙’中,只有同时掌握鸿蒙之力与万域信物的人,才能打开。”
凰妖月摩拳擦掌,焚天绫在她身后跃动:“时空裂隙?听着就比道心桥刺激!正好试试我的新战甲!”
苏清月的星符突然亮起,符纸指向万域阁外的天空:“说曹操曹操到。你看那是什么?”
三人走到窗边,只见万域枢纽的方向,一道细微的裂隙正在缓缓张开,裂隙中流淌着与鸿蒙相似却更古老的气息,周围的星辰都在微微颤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
“是时空裂隙!”林缺的界源石剧烈震颤,与裂隙的气息产生共鸣,“它在回应古卷的召唤!”
老星纹师与各族首领闻讯赶来,看到天空中的裂隙,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这是……界外天的气息?”老星纹师翻阅着星灵族的秘典,“古籍说,每隔千年,时空裂隙才会出现一次,每次出现都会带来新的道韵,也会带来未知的危险。”
天翼族的银鹰使者盘旋在空中,传递来警示:“裂隙周围的空间极不稳定,贸然进入会被时空乱流撕碎。”
林缺看向手中的古卷,最后一页的星图上,时空裂隙的位置标注着一行小字:“以鸿蒙火为引,界源石为钥,可稳时空,通界外。”
“我们有鸿蒙火和界源石,应该能安全通过。”林缺的目光扫过伙伴,“你们愿意跟我去看看吗?”
苏清月的星符早已飞向裂隙,符纸在裂隙边缘盘旋,显然已迫不及待:“我的星力能感应到裂隙后的大道本源,不去看看,会遗憾一辈子的。”
凰妖月更是直接跃上屋顶,焚天绫化作一道红光,缠绕住裂隙边缘的气流:“走!看看这界外天到底有什么宝贝!”
各族首领相视一眼,最终由老星纹师开口:“我们会在这里守住裂隙,等你们回来。万域阁的典籍已经备好,若你们在界外天发现新的知识,记得记录下来。”
赤土界的锻匠递来一柄新锻造的匕首:“这是‘破界匕’,能斩断时空乱流,或许能帮上忙。”
林海界的草木精灵则送来一片叶子:“这是‘回春叶’,能在危急时刻恢复生机,切记慎用。”
林缺三人收下礼物,再次登上定风号。星槎缓缓升空,朝着时空裂隙飞去。站在船头,林缺回望两界的方向,万域阁的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如同无数双期盼的眼睛。
他握紧手中的古卷,感受着体内鸿蒙火与界源石的共鸣,心中充满了豪情。从青云山的懵懂少年,到万域的守护者,再到即将踏入界外天的探索者,他的旅程从未停止。
定风号靠近时空裂隙时,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星槎的船身发出“咯吱”的呻吟。林缺将鸿蒙火注入界源石,四色光芒与火焰纹交织,在船头形成一道坚固的屏障,硬生生抵挡住了时空乱流的冲击。
“准备好了吗?”林缺回头看向伙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苏清月调整好星符的轨迹,星力与裂隙的道韵相连:“随时可以出发!”
凰妖月的焚天绫缠绕住星槎,红绫上的源初之火与裂隙的气息共鸣:“冲啊!”
定风号化作一道流光,一头扎进时空裂隙。裂隙中的景象远比想象中奇幻——无数过去与未来的画面在身边闪过,万域诞生的瞬间、鸿蒙燃烧的烈焰、甚至还有他们未来的身影……这些画面如同走马灯,却无法干扰他们的航向。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点微光。随着星槎靠近,微光渐渐扩大,露出一片无边无际的灰色空间,空间中没有星辰,没有法则,只有一道道流淌的光带,那是最纯粹的大道本源,比鸿蒙的源初之火更加古老。
“这就是……界外天?”凰妖月喃喃道,眼中满是震撼。
林缺的古卷突然自动翻开,最后一页的星图与这片空间完美重合,图上的一个光点正在闪烁,正是混沌之种的位置。
他们的新旅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