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心珠的黑光，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相玥的每一寸神经。那些被她刻意尘封的血腥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彻底淹没。
她看到了断魂崖上，自己为求生路，不惜利用萧临渊的纯阳之气，看着他因自己而痛苦；她看到了山洞中，墨烬为她挡下沈知意的攻击，那赤瞳中复杂的疯狂与痴迷；她更看到了幽冥谷内，自己为破心锁，不惜以妖力冲击心脉，那瞬间的绝望与决绝……
“啊——！”她痛苦地抱着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地。
“相玥！”萧临渊紧紧抱住她，用自己的纯阳剑气，试图驱散她体内的魔气。可那魔气，仿佛是她自身的一部分，根本无法驱散。
白无尘也急得双眼通红，他金色的妖力化作温暖的光，将相玥笼罩，希望能给她一丝慰藉。
“哈哈哈！”林清羽的狂笑，如同魔音灌耳，“大家看到了吗？她就是个妖女！她的心，早已被魔性侵蚀！她不配留在仙门！”
周围的仙门中人，看着相玥痛苦的样子，眼中满是惊恐与厌恶。有人开始窃窃私语，指责她是“妖女”，是“魔头”，是“仙门的耻辱”。
沈知意站在一旁，看着相玥，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相玥靠在萧临渊怀里，听着周围的指责与谩骂，心中一阵刺痛。她知道，自己再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次，或许，她再也无法翻身了。
“不……我不是……”她喃喃道，声音沙哑。
“你不是？”林清羽冷笑一声，“魔心珠不会说谎！相玥，你敢说，你心中，没有一丝魔性吗？”
相玥沉默了。她无法否认。她曾为妖，曾与魔族纠缠，心中，确实有过魔性。
“我……”她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
“相玥，别怕。”萧临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紧紧抱着她，眼神坚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相玥看着他，眼中泛起泪光。她知道，他相信她。
白无尘也看着她，金色的眸子中，满是鼓励：“相玥，别怕。我们相信你。”
相玥看着他们，心中一阵温暖。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她还有他们。
她深吸一口气，从萧临渊怀里坐起来，看着林清羽，眼神冰冷：“林清羽，你赢了。”
林清羽一愣，随即笑道：“你终于承认了？”
相玥摇了摇头：“我承认，我曾为妖，我曾与魔族纠缠，我心中，确实有过魔性。但是……”她顿了顿，又说道，“那又如何？”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清冷：“我相玥，虽曾为妖，但我从未滥杀无辜！我虽曾与魔族纠缠，但我从未做过一件对不起仙门之事！我心中虽有魔性，但我更有正道之心！”
她看着林清羽，眼神锐利：“林清羽，你用魔心珠，测出我心中的魔性，又如何？你能测出我心中的正义吗？你能测出我对大师兄的真心吗？你能测出我对朋友的义气吗？”
林清羽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相玥看着他，冷笑一声：“林清羽，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妖女，是魔头。可你呢？你为了打击玄霄宗，不惜设计陷害大师兄，不惜挑拨仙门与妖族的关系，不惜利用魔族的力量！你的心，比魔更黑，比妖更恶！”
她顿了顿，又说道：“若说我是魔，那你，便是魔中之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