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眼，再亮一次给我看看！”
莫九霄指尖搓出点毒灵力，掌心那淡金色的光晕立马冒了出来，轮回之眼的虚影飘在上面，晃晃悠悠的。
虚影里摆着九块碎片，其中一块亮着点微光，那是已经清晰的第一纹。
剩下的八块全是黑糊糊的混沌，尤其是第二纹该在的那块，浓得跟泼了墨似的，连点光都透不出来。
“还是没动静啊？”
苏沉璧端着个丹瓶走过来，瓶塞一拔，一股药香飘出来，他顺手倒出颗凝神丹递过去：
“你先含一颗，别等会儿又皱着眉跟个老夫子似的，我看着都累。”
莫九霄接过来塞嘴里，苦味刚漫开就被药香压下去，他咂咂嘴：
“试了十几次了，第二纹那块碎片，跟块死木头似的，连丝缝都不透。”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按理说第一纹亮了之后，感应该更灵才对，怎么反而更摸不着边了？”
苏沉璧把丹瓶揣回兜里，指尖“呼”地燃起一缕淡紫色的火。
正是上次引动异象的鸿蒙丹火，看着软乎乎的，却带着股子暖意。
“试试我的丹火？说不定能再蹭出点共鸣呢？”
他把丹火凑到莫九霄掌心，刚碰到那缕轮回印的气，淡紫色的火苗立马抖了抖。莫九霄眼睛一瞪：“哎？有反应！”
轮回之眼的虚影“唰”地又冒了出来，第一纹的微光亮了不少，可第二纹那块碎片，还是黑沉沉的，连个涟漪都没有。
淡紫色的丹火烧了没一会儿就蔫了下去，苏沉璧收手的时候，指尖还带着点烫意，他甩了甩手：
“不行不行，就只能让第一纹亮一点，第二纹那边，一点反应没有。”
莫九霄看着掌心渐渐散掉的光晕，心里那点烦躁又冒了上来：“难道咱们找错方向了？”
“别瞎琢磨了。”苏沉璧又递过去一颗凝神丹，
“你之前不是说毒玄宗有秘典吗？说不定能从里面扒点线索出来，总比在这儿瞎猜强。”
这话算是点醒了莫九霄，俩人转身就往藏经阁跑。
半个时辰后，藏经阁最里面的角落里，俩人盘腿坐着，面前堆了十几本泛黄的秘典，一碰就掉渣。
莫九霄翻着本《上古秘闻录》，手指划过“鸿蒙”俩字，撇了撇嘴：
“你看这个，就说‘鸿蒙生混沌，混沌孕法则’，跟没说一样！连轮回纹提都没提，纯属凑字数。”
苏沉璧手里捏着本《九世轮回录》，翻得哗哗响，翻到最后“啪”地合上：
“这本更离谱！说什么‘九世为劫，纹现则生’，生啥啊？怎么生啊？连个具体法子都没有，纯纯忽悠人玩呢！”
俩人又翻了快一个时辰，翻到胳膊都酸了，那些秘典不是写得云里雾里的神话，
就是瞎吹牛逼的传说，连句靠谱的指引都找不到。
苏沉璧把秘典往地上一扔，往后一靠：
“合着咱们这一下午，净看故事书了？早知道还不如在丹房炼丹呢，至少能炼出颗能用的药。”
莫九霄也合上最后一本，指尖敲了敲封面，那点烦躁反而慢慢下去了：
“算了，强求也没用，与其在这儿瞎找，不如先沉下心巩固第一纹的能力。”
苏沉璧挑了挑眉：“哟，这就想通了？刚才还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呢。”
“不然咋整？”莫九霄摊摊手，掌心泛起微光，第一纹的印记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至少先搞明白第一纹能干嘛，总比瞎忙活强。”
他试着调动第一纹的力量，指尖轻轻扫过旁边的书架，忽然“咦”了一声：
“哎，我好像能‘看’到之前有人在这儿待过的痕迹。刚才有个弟子来查过药草的书，还不小心掉了颗豆子在这儿。”
苏沉璧赶紧凑过去看，书架底下还真有颗红豆，他捡起来笑：“行啊，这能力还挺实用，以后丢个东西都能找着。”
莫九霄又试着往远处感应，过了会儿忍不住笑：
“还能听着点灵魂波动的动静，外门那俩小子又在吵架呢，一个说对方偷了他的毒草，一个说没有，吵得跟俩麻雀似的。”
俩人走出藏经阁。接下来几天，莫九霄还真沉下心了。
早上他会去演武场看弟子练剑，手里揣着颗凝神丹，一边看一边留着点神，想找找有没有啥“不对劲”的缘法。
有个小弟子练得满头大汗，跑过来问：“莫师兄，您看我这招‘毒龙爪’练得对不对？总觉得使不上劲。”
莫九霄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腕，指点道：“手腕再往下压点，发力的时候别光用胳膊，把灵力往指尖聚，你试试。”
小弟子试了一下，果然顺畅多了，他笑嘻嘻地问：
“谢谢师兄！对了，最近后山溪边多了几只彩色的鸟，以前没见过，宗主要不要去看看？”
莫九霄心里一动，刚想点头，小弟子又挠挠头：
“不过昨天伙房的王婶说那鸟吵得很，扔了块石头就飞了，现在估计不在那儿了。”
莫九霄心里那点期待又落了下去，笑着摆摆手：“没事，你们好好练。”
中午他会去丹房找苏沉璧，每次去都能看见苏沉璧跟丹炉较劲。
这天他刚进门，就听见“砰”的一声，苏沉璧拍了下丹炉，骂道：
“靠！这破炉子又卡壳了！刚才差点把药材烧糊，幸好我手快给压下去了！”
莫九霄递过去一杯凉茶水：“歇会儿吧，别跟个倔驴似的跟炉子较劲，
你那丹火再厉害，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真把丹房烧了，咱们俩就得蹲这儿喝西北风。”
苏沉璧接过水猛灌了一口，抹了把嘴：
“可不是嘛，我刚才试着用鸿蒙丹火引你轮回印的气，结果火差点窜到房梁上，吓得我赶紧收了。”
他指尖又燃起一缕淡紫色的火，火苗里隐约有纹路闪动：
“不过我能感觉到，这火跟你那轮回印的气越来越近了，就是抓不住那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不了。”
莫九霄凑过去看，火苗里的纹路跟他掌心的轮回印隐隐呼应，他点头：“慢慢来，急不来，至少咱们知道方向没偏。”
到了傍晚，莫九霄没去参悟轮回之眼，而是一个人爬上了毒玄宗的山巅。
山风吹得他衣袍猎猎响，天上的云彩一会儿聚成一团，一会儿散成一片，
远处的夕阳把半边天染成了橘红色，看着特舒服。
他靠在一块石头上，摸了摸掌心，轮回印还在微微发烫，他低声嘀咕：
“第二纹啊第二纹，到底得是啥样的‘意外’才能撞上你啊？”
话音刚落，掌心的轮回印突然烫了几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明显，
不是那种烧得慌的烫，而是像有根羽毛轻轻挠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莫九霄猛地直起身，往远处看：“哎？这是啥动静？”
天边除了晚霞啥也没有，可他能清楚地感觉到，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往这边来，离得还远，却跟他掌心的轮回印牵着根线似的。
他又摸了摸掌心，那股烫意还在，比刚才更清晰了点：“难道真有啥缘法要来了？”
风里传来点细微的声音，像是鸟叫，又像是树叶响，莫九霄侧着耳朵听，却啥也听不清。
他忍不住笑了：“得了，估计是我想多了，不过这预兆总不能是假的，再等等呗，反正也不急这一会儿。”
山风还在吹，云彩还在飘，莫九霄靠在石头上，看着远处的夕阳慢慢沉下去，
掌心的烫意一直没消，像是在告诉他，那找了好久的“缘”，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