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莫九霄勒马，掌心的咎无剑柄烫得他指尖发麻，剑鞘还在不停抖动，挂在上面的剑穗都晃个不停。
“你那破剑再抖，直接飞进去认祖归宗得了，比你还急着找传承。”
苏沉璧策马并行，语气里的嗤笑带劲，手里的相思刀还在鞘里就透着冷意。
“它饿，古城里有高级别的传承喂它，能不急？”
莫九霄挑眉，眼底满是促狭，故意往苏沉璧的马靠近半寸。
厉寒舟挤过来，玄冰剑的剑穗扫得莫九霄手背发痒，他拍开剑穗：
“再拌嘴，里面的宝贝都被人拿走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急什么？”
苏沉璧把相思刀杵在地上，溅起几点泥星子，语气里满是狂傲：
“老娘的刀口快锈了，总得砍两个不长眼的开荤，不然刀都该闹脾气了！”
“走！”
莫九霄磕了下马腹，马蹄踏得地面响：
“三日后古城现世，谁怂谁是狗，输的人给赢的喂一个月马，还得刷马毛！”
三日后，天墟古城外围的客栈里，二楼挤得楼板都快塌了，连窗台都扒着人。
“这古城千年出现一次，出现一次就得死上百人！上次我表哥进去，连骨头渣都没找着！”
一个满脸胡茬的刀客喷着酒气拍桌，酒液洒得满桌都是。
“放屁！上次有个修士活着出来，直接从筑基到结丹，连跨三个境界！”
旁边穿青衫的剑客反驳，手里的剑还在鞘里就跟着颤。
苏沉璧抱臂靠在墙角，冷笑一声，声音不大却传得远：
“你们没察觉？这附近的灵气乱成这样，进去先被灵气冲傻，还想拿传承？”
话音刚落，天际突然炸响一声雷，云层裂开道缝隙，
紫黑电光里坠下座古城虚影，飞檐斗拱晃得人眼晕，连呼吸都跟着滞了半拍。
“哐当！”
厉寒舟急着站起来，玄冰剑没拿稳，撞在桌角上，他疼得龇牙咧嘴，揉着剑鞘：
“我剑都磕出坑了，今天必须拿谁的脑袋当磨刀石，把坑磨平！”
古城虚影砸向平原，烟尘漫天散开后，古城竟稳稳嵌在地面上，连块砖都没掉。
城门上缓缓浮现金光篆文，字痕清晰：“非刀剑共鸣者，不得入内。”
“搞兵器歧视啊？我这玄冰重剑是宗门传的，又不是充话费送的，还不配进？”
厉寒舟挠着头，一脸委屈，手里的剑还在轻轻颤。
周围的修士疯了似的往城门冲，全被道无形的屏障弹飞，有的还摔得吐血。
黑风寨的刀疤脸挥着大刀斩向城门，他的佩刀“哐当”一声裂成三截，人也被弹飞出去，捂着胸口吐黑血。
“还黑风寨，我看是黑炭寨，一撞就碎。”
苏沉璧嗤笑，将相思刀出鞘半寸，刀鸣沉凝，带着股慑人的冷意。
莫九霄的咎无剑跟着嗡鸣，剑穗狂摆，连剑身上的云纹都开始发光。
“有反应！快试试能不能破禁制！”
厉寒舟眼睛亮了，凑到两人身边。
莫九霄与苏沉璧对视一眼，不用多说，默契地走向城门。有个瘦高修士拦在前面，不服气地喊：
“凭什么他们能进？我们就不行？”
厉寒舟抽剑横在那修士面前，剑身上的冷光逼得人往后退：
“想打架？我这剑正好缺块磨刀石，你要不要试试？”
莫九霄往咎无剑里注入灵力，剑身泛起点点金光，云纹顺着灵力流转；
苏沉璧催动相思刀，刀身凝出层薄霜，刀气裹着寒气散开来。
刀气与剑意撞出层浪，两道光绞成道光柱，直冲向城门上的篆文，城门的篆文瞬间亮得刺眼，
顺着光柱缠上两柄神兵，原本无形的屏障慢慢荡开，露出条幽深的通道。
“我们先进去，你在外面护法。”
莫九霄回头叮嘱厉寒舟，手里的剑还在轻轻颤。
“放心！有我在，谁也别想乱闯！”
厉寒舟拍着胸脯保证，还摸出块阵盘往地上一放：
“谁闯我这玄冰阵，先尝尝冰刺扎肉的滋味！
你们进去别被老妖精拐跑，莫九霄你长得帅，尤其要注意！记得带点宝贝出来，别空着手回！”
穿过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竟是片古老的街道，青石板铺得整整齐齐。
苏沉璧踩在青石板上，刚踩上去还是新的，下秒就朽成了粉末：
“这时间流速乱跳，跟闹着玩似的，走慢点别掉坑里！”
咎无剑突然自动出鞘，剑尖指向街道尽头的高塔，塔顶的红光闪得人头皮发麻，连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
黑影从街道两侧的阴影里涌出来，带着阴寒刺骨的气息，直扑两人。
“小心！”
莫九霄护着苏沉璧退到身后，剑光劈过，黑影瞬间化成黑烟消散，连痕迹都没留。
“这些是古城的守灵，靠时间怨念凝聚，杀不尽，得找根源才行！”
苏沉璧挥刀扫过，刀气冻住冲来的黑影，成了冰雕，脆得一碰就碎。
“根源肯定在塔顶！那红光引着它们来的！”
莫九霄拉着苏沉璧的手腕疾行，脚下的青石板一会儿新一会儿朽，踩上去跟走陷阱似的，随时可能塌。
刚踏上石桥，桥面突然往下塌，苏沉璧赶紧凝出冰道，拉着莫九霄在冰上滑行：
“左边的石板没塌！往左边冲！”
快冲过石桥时，桥中央突然升起道石门，石门上刻的刀剑图案，竟和咎无剑、相思刀一模一样。
石门缓缓打开，里面是间石室，石台上放着卷泛黄的竹简，还泛着淡淡的灵气。
“这明显是专门等我们来的，连图案都对得上。”
苏沉璧伸手摸了摸石台，冰凉的触感透着手心，没有半点灰尘。
莫九霄拿起竹简展开，轻声念道：
“这里是上古咎无君（剑道渡劫期大能）和寒璧仙（刀道渡劫期大能）的试炼地，只有他们的认可的传人能进，
里面藏着传承，还封着时空巨兽的残魂，残魂快破封了，得传人们去除掉它，不然会祸乱古城。”
“吼——”
塔顶突然传来声咆哮，震得石室都在晃，竹简化作光点，涌入咎无剑和相思刀里。
两柄神兵爆发出强光，浮现出复杂的符文，跟古城的气息慢慢融成一片，更有力量了。
石门再次打开，外面的石桥已经恢复完好，塔顶的红光更盛，散发出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连灵力都快凝不住。
“没退路了，硬上！”
莫九霄握紧咎无剑，剑身兴奋地震颤，它在期待着战斗。
“正好，咱们比一比，谁斩的残魂多，输的人给赢的洗一个月兵器，还得擦得能照见人影！”
苏沉璧掂了掂相思刀，眼底燃起战意，连刀气都更盛了。
“奉陪到底！谁输谁耍赖，谁就是狗！”
两人并肩冲出去，剑光扫过，黑影瞬间化成黑烟；刀风掠过，残魂被冻成冰雕，一碰就碎。
古城的街道上，金色的剑光裹着霜白的刀光，劈开层层阴霾，一步步朝着塔顶那团红光逼去，每一步都带着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