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画面切换：
莫九霄抖了抖手腕。
轮回印烧得他倒吸凉气。
……
苏沉璧端着药盏走过来。
银针袋叮当作响：“疼就喊。”
“别装硬汉。”
……
系统实体像是没听见。
继续播报：“限时任务：弑杀药王谷主。”
“倒计时，三刻钟。”
……
系统实体的声音冷了下来：“请宿主尽快执行任务。”
“否则抹杀。”
……
突然。
钟声“铛”地炸响。
系统的声音又冒了出来：“禁地开启倒计时10秒！”
……
神秘人指尖捏着枚黑色碎片。
声音冰冷：“莫九霄，又九世了。”
“你终于来了。”
……
系统实体的声音突然变调：“检测到锚点之泪……”
“验证中……”
“验证失败……”
“启动抹杀程序！”
……
最后一刻。
神秘人的低笑声飘了进来：“莫九霄。”
“看来你又失败了。”
……
果然还是个带“齐”字印记的人。
……
莲净禅院。
“醒了？”
莫九霄睁眼。
眼前是裂开的佛像。
金漆已经剥落。
“又死了一次？”
他抬手掐自己脸。
肉嘟嘟的触感直窜指尖。
一股奶味顺着鼻腔往天灵盖冲。
“叮！宿主莫九霄，第十次轮回绑定成功~”
机械音拖长了调子。
带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闭嘴。”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余光瞥见自己胳膊，像孩童般粗壮短胖。
胸口那点红莲印记烫得惊人。
“哇！”
一声婴儿啼哭突然炸响。
穿透力堪比惊雷。
产婆抱着襁褓连滚带爬冲出来。
嗓子劈裂：“住持！这孩子不对劲啊！”
慧明大师快步接过襁褓。
指尖刚碰布料就猛地一颤！
襁褓里的婴儿左眼漆黑。
右眼金红。
胸口还嵌着朵妖异红莲！
“双瞳异色，身带妖莲！”
老和尚嗓子也劈叉了。
声音发抖。
禅院瞬间炸锅：
“灾星降世！扔下山崖！”
“烧了这妖孽，别污了禅院清净！”
咒骂声此起彼伏。
唾沫星子快淹了襁褓。
襁褓里的莫九霄打了个哈欠。
吐了个奶泡：吵死了。
这群和尚肺活量比修为强。
慧明大师垂眸。
木鱼“笃”地一声压下喧哗：“佛曰，众生皆有缘法。”
他声音不高却掷地有声：“从今天起，他是禅院护院童子。”
“我的记名弟子，法号阿九。”
莫九霄在襁褓里默念：护院童子？
合着这一世是来给和尚看大门的？
阿九被直接扔进柴房。
稻草味呛得他皱眉。
他麻溜翻身坐起。
小拳头捏得咯吱响。
眼底毫无婴儿懵懂：“系统，我前世修为呢？”
“吐出来！”
“当前灵力：0。”
系统机械音毫无感情。
“……真够干净的。”
阿九翻了个白眼。
差点气笑：“比和尚光头还亮。”
六年转瞬而过。
柴房门“吱呀”推开。
胖武僧悟能探着脑袋。
语气冲得很：“小灾星，明早把后院十缸水挑满。”
“少一滴看我怎么罚你！”
阿九眨着异色瞳。
语气纯良：“十缸啊？”
“师兄你这嗓门，该不会是肾虚想补水吧？”
悟能脸“唰”地涨成猪肝色。
撸着袖子就想冲进来：“你个小屁孩再说一遍？”
阿九立刻换上乖巧笑。
露出小虎牙：“师兄晚安。”
“祝您做个好梦~”
“砰！”
悟能气呼呼摔上门。
黑暗里。
阿九收起笑容。
舔了舔虎牙：“护院？”
“先保住自己小命再说。”
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
阿九拎着比自己还高的水桶。
晃悠悠到井边。
悟净揉着睡眼凑过来：“你还真挑啊？”
“悟能就是故意刁难你。”
阿九挑眉。
眼底藏着狡黠：“没办法，谁让我乖呢。”
第一桶水刚吊上来。
他“哎呀”一声故意手滑。
水桶“哐当”晃悠。
水花劈头盖脸溅了路过的悟能一身。
僧袍湿透。
“你小子故意的！”
悟能暴跳如雷。
指着他鼻子骂。
阿九眨巴着无辜大眼睛。
晃着小短手：“师兄，我手小抓不住。”
“它自己滑的。”
悟能气得脸发绿。
抡拳就朝阿九砸来。
拳风刚到眼前。
阿九脚尖一旋。
灵活躲开。
悟能收不住力。
“扑通”摔在井台上。
屁股重重着地。
围观和尚们哄笑起来。
阿九一脸“担忧”：“师兄，井台太滑。”
“下次小心点。”
悟能趴在地上。
差点背过气。
午后。
慧明大师叫阿九去禅房。
檀香浓得呛人。
大师递过本破烂经书：“《莲华心经》残卷。”
“你拿去看看。”
阿九指尖刚碰书页。
经书“呼”地自燃。
火苗蹿得老高。
“检测到可融合功法残卷，是否吸收？”
系统音响起。
“吸！”
火焰“嗖”地钻进他胸口。
红莲印记亮了一瞬又暗下去。
“看到了？”
慧明大师眯着眼。
阿九装傻：“看到经书烧没了。”
“是不是天气太干？”
大师敲了敲他脑壳：“少装傻，红莲亮了半盏茶。”
“当我瞎？”
阿九吐了吐舌头：这老和尚眼神真尖。
夜里。
竹林静悄悄的。
阿九盘腿修炼。
系统音准时吐槽：“灵气转化率17%，低得可怜。”
“建议换风水好的地方。”
“破地方，连灵气都抠搜。”
阿九不爽甩手掌。
几片竹叶被掌风卷成残缺阵法。
突然。
禁地方向传来“嘶嘶”声。
像有东西吐信子。
“警告！检测到灭世莲火残片能量。”
系统急促警报：“距离三百步！”
阿九眼睛瞬间亮了：“终于来活了！”
“这破禅院总算有像样的东西！”
他猫着腰溜到后山石门前。
石门缝渗着黑气。
佛纹裂得像蛛网。
阿九指尖沾了点灵力碰上去。
一股大力袭来。
他“嗖”地被弹飞三丈远。
后背撞在老槐树上。
疼得龇牙咧嘴：“这力道够劲。”
“比悟能拳头疼多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
阿九赶紧滚到阴影里——
是慧明大师带着弟子来了。
大师把佛珠按在石门上。
念了句经文。
石门“轰隆”应声而开。
阿九偷偷往里瞅：
密室里有个莲花台。
台上坐着个枯槁和尚。
心口也有朵红莲印记。
跟他的一模一样。
“那是师叔？他闭关三十年了啊！”
弟子们小声议论。
枯槁和尚突然睁眼。
两道红光刺破黑暗。
直勾勾盯着阿九：“轮回的容器。”
“你终于来了。”
阿九心头一震。
系统音响起：“同源能量匹配度100%。”
“灭世莲火，等你很久了。”
枯槁和尚声音沙哑。
阿九探出头：“我胸口这印记，到底是什么？”
“跟你那朵、灭世莲火有什么关系？”
枯槁和尚笑了。
牙缝渗着黑烟：“它是钥匙，能开灭世莲火封印。”
“也是锁，能困你轮回灵魂。”
“师弟，够了，别蛊惑他！”
慧明大师挡在阿九身前。
佛珠转得飞快。
枯槁和尚抬手一挥。
黑白能量瞬间暴走。
席卷密室。
弟子们纷纷被掀翻。
撞在石壁上哼哼唧唧。
阿九被能量风推着。
滑到莲花台前。
指尖不小心碰到了枯槁和尚的袈裟。
“轰！”
无数画面炸开在他脑海：
漫天火海。
堆积如山的尸体。
婴儿凄厉啼哭。
一朵巨大红莲在火海里开了又败。
“检测到轮回记忆碎片，载入成功。”
阿九眼前一黑。
晕了过去。
再次睁眼。
他已经回到柴房。
慧明大师坐在床边。
脸色严肃：“你看到了什么？”
“一场噩梦，全是火和死人。”
阿九咽了口唾沫：“还有一朵大莲花。”
大师递过一串佛珠：“戴上能压制红莲印记。”
“别再靠近禁地了。”
阿九攥紧佛珠。
木质硌得掌心生疼。
眼神坚定：“我偏要去。”
“我想知道真相。”
大师叹了口气：“那你先学会在禅院活下去。”
“再谈真相。”
门外。
晨钟响起。
“铛——铛——”传遍禅院。
阿九推开门。
阳光刺眼。
悟能鼻青脸肿站在门口。
胳膊贴着膏药：“主持说，从今天起你跟我上早课。”
阿九歪头逗他：“师兄，我还需要挑十缸水吗？”
悟能咬牙切齿：“不打了！你爱睡睡去！”
阿九笑出小虎牙。
转身钻回柴房：“那我继续睡觉咯~”
“砰”地关上门。
阿九盘腿坐在稻草上。
摸了摸胸口发烫的红莲印记。
窗外。
晴朗的天突然暗下来。
乌云压顶。
像是要下大雨。
阿九嘴角勾起冷笑：护院童子？
行啊，从今天起正式上岗。
就是不知道。
这禅院要护的。
是佛，还是魔。
莫九霄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
嘴角勾起抹冷笑：呵呵，这一世小名阿九。
还是个僧人？
有意思……
就是不知道。
这第十次轮回。
能不能把那些破事彻底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