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里的火堆噼啪作响，苍坐在兽皮垫上，苏念正低着头给他后背的伤口涂草药。指尖触到那片青紫的瘀伤时，她的动作放得格外轻，像怕碰碎了什么珍宝。
“嘶——”苍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是因为疼，而是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脊背，痒得心里发颤。他反手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拽进怀里：“别涂了，这点伤算什么。”
苏念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他箍得更紧。“别动，”他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会儿。刚才……刚才差点就抓不住你了。”
那句话里的后怕像根细针，轻轻刺了苏念一下。她不再挣扎，乖乖靠在他怀里，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以后不会了。我也学会了怎么对付他们，下次再敢偷袭，我就用你教我的陷阱，让他们有来无回。”
苍低笑出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心口：“好，下次让你当总指挥。”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东西塞进她手里，“给你的。”
是块打磨光滑的兽骨，被他用石刀刻成了朵小小的雏菊，花瓣上还沾着点未清理干净的木屑。苏念捏着那枚骨花，指尖微微发颤——这一定是他在峡谷救小石头时，趁空找时间刻的。
“真好看。”她把骨花别在衣襟上，抬头时正好撞进他眼底的笑，“等木梳刻好了，就把它嵌在梳背上好不好？”
“都听你的。”苍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目光落在她额角那道玫粉色的伤口上，眼底的温柔忽然掺了点愧疚，“等过几天，我带你去温泉谷好不好？那里的泉水能消疤，还能煮野鸡蛋，你不是一直想尝尝吗？”
苏念眼睛一亮：“真的？那还要带上阿山他们，让阿婶也去泡泡，她这些天为了小石头，肯定没少担心。”
“好，都带上。”苍应着，心里却悄悄打定主意，要单独和她待上一阵子。他想让她看看温泉谷的日出，想亲手给她编个花环，想做些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部落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机。兽人们在苍的带领下加固了寨墙，还在西侧岩壁下挖了条深沟，里面埋上削尖的木刺，再也不怕有人从那里偷袭。
苏念则教雌性们用韧草织布，虽然织出的布还带着些粗糙的毛边，却足够做些轻便的衣物，孩子们穿上新做的布衫，在空地上追着跑，笑声像银铃一样脆。
这天傍晚，苏念正在石屋里晾晒草药，苍忽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两把木梳。夕阳的光从他身后照进来，给木梳镀上了层金边——一把梳背上刻着缠绕的藤蔓，缀着朵小小的雏菊；另一把则刻着星星点点的小花，梳齿间还缠着圈细细的木纹，像极了小姑娘裙摆上的褶皱。
“做好了？”苏念惊喜地迎上去，拿起那把刻着雏菊的木梳，指尖划过光滑的梳齿，“真好看，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看。”
苍拿起另一把小花木梳，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把……等崽崽出生了再给她，现在先由你替她收着。”
苏念笑着接过来，把两把木梳并排放在石桌上。火光跳跃着，照得木梳上的花纹明明灭灭，像藏着一整个春天的秘密。
“对了，”苍忽然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着她的肩窝，“明天咱们就去温泉谷，我已经让阿山他们照看部落了。”
苏念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烘烘的。她转过身，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好啊，我早就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