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佬不好意思,我在改作品时发现杏子林那章没有发完,很多大佬都疑惑慕容复怎么死的,现在已经改过来了。实在不好意思了,小作者在这里给大家鞠躬道歉了。)
然而,棋子刚落,他脸色骤变,身躯剧震,“哇”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空了力气般萎顿在地,眼神涣散,喃喃道:“完了……全完了……我的门派……我的基业……”竟是被棋局引动了心中对门派衰落的执念与恐惧,心魔反噬!
函谷八友中的薛慕华连忙上前施救,将其扶到一旁。
这一幕,让原本还有些跃跃欲试的人心中一寒,纷纷却步。连玄难、玄寂两位高僧也是口诵佛号,眉头紧锁,显然也看出了此棋局非同小可,关乎心神修为。
鸠摩智眼中精光闪烁,他自负才学,但也察觉到此局凶险,并未轻易出手。
苏星河神色不变,仿佛早已预料,目光再次投向雄擎岳,带着询问之意。
乔峰低声道:“五弟,此局凶险,若事不可为,不必勉强。”
秦霜、聂风也面露关切。步惊云虽然不语,但手已按在剑柄上,似乎一旦雄擎岳出现不适,他便会立刻出手干预。
雄擎岳对几位兄长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棋盘前,在苏星河对面的蒲团上坐下。
他没有立刻落子,而是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那复杂的棋局如同立体图像般清晰地呈现出来。他回忆着原着中虚竹那“自填一眼”的笨着,但那需要极致的“无我”心态和运气,他自问做不到。他的优势在于“超级悟性”和对剧情的先知,以及……跳出棋局本身的、来自另一个维度的思维方式。
他不再将自己局限于棋手的身份,而是以一种近乎“造物主”的视角,俯瞰整个棋局。黑白棋子不再是简单的攻防,而是代表了阴阳、生死、虚实、舍得……这更像是一个考验“道心”的阵法!
死局?不,天道五十,大衍四九,人遁其一!绝境之中,必有一线生机!这一线生机,往往就藏在最不可能、最违背常理的地方!
他想起了《道德经》中的“反者道之动”,想起了“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想要活,必须先敢死!想要得到,必须先学会放弃!
那么,对于这盘棋而言,最大的“放弃”是什么?就是……主动牺牲掉一片看似还有救,实则已是累赘,牵制了全局生机的棋子!
他猛地睁开眼,目光如电,落在了棋盘上一处极其偏僻、看似毫无关联的角落!那里有一小片白棋,虽然也被黑棋威胁,但似乎还能挣扎一下,是全局白棋中为数不多看起来还有点“希望”的地方。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雄擎岳拈起一枚白子,没有丝毫犹豫,带着一种决绝的、一往无前的气势,“啪”的一声,清脆地落在了那一小块白棋唯一的真眼之上!
自天一眼!自杀一片!
“哗!”
全场哗然!
“他在干什么?!”
“疯了!真是疯了!哪有这样下棋的!”
“自绝生路啊!”
就连苏星河,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首次露出了惊容!他设下此局多年,从未见过有人如此落子!这已经不是棋路,而是……一种对命运、对规则的反抗与超越!
玄难、玄寂高诵佛号,眼中露出深思。鸠摩智瞳孔收缩,死死盯住棋盘。
乔峰、秦霜等人虽不懂棋,但也看出雄擎岳此举无异于自杀,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就在那枚白子落下,自绝一片之后,异变发生了!
整个棋盘的气象,陡然一变!
之前那片被雄擎岳主动放弃的白棋彻底死亡,气息断绝,但正是这“死亡”,如同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斩断了一根无形的锁链!原本被这片棋牵扯、束缚的全局白棋,仿佛瞬间被注入了新的活力,棋形虽然依旧险恶,但那口被压抑的、属于“生”的气息,却骤然贯通!
棋局不再是铁板一块的死局,而是出现了一条极其细微、却真实存在的缝隙!一条通往“生”的,蜿蜒曲折,却充满无限可能的路径!
“活了!棋……棋活了!”一位精通棋道的观战者失声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
苏星河看着棋局,身体微微颤抖,眼中充满了激动、欣慰,甚至还有一丝……解脱。他喃喃道:“破而后立,死而后生……置之死地而后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师父……您等的人,终于来了!”
他站起身,对着雄擎岳,深深一揖到地:“雄少侠智慧通天,破此珍珑,苏星河……佩服!”
这一揖,代表着棋局的终结,也代表着无崖子等待了数十年的传承者,终于出现!
全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被这逆转乾坤的一幕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雄擎岳缓缓站起身,虽然刚才落子时心神消耗巨大,额头见汗,但眼神却愈发清澈明亮。他知道,他赌对了。这不仅是一盘棋的胜利,更是对他自身“道心”的一次洗礼和印证。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尘埃落定之时,一个不合时宜的、阴恻恻的声音,突然从山谷入口处传来:
“啧啧啧,好一个破而后立!苏星河,你这珍珑棋局,看来是找到传人了?不过,这逍遥派的宝贝,还有那身功力,是不是也该拿出来,让大家伙儿瞧瞧?”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白衣,手摇鹅毛扇,面容俊雅却带着一股邪气的中年文士,在一群奇装异服、气息阴冷的弟子簇拥下,缓步走入谷中。
正是星宿老怪,丁春秋!
他到底还是来了!而且,显然是冲着无崖子的传承而来!
刚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再次紧绷起来!
雄擎岳看着一脸倨傲、眼神贪婪的丁春秋,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该来的,总会来。
正好,新账旧账,可以一起算了。
苏星河对着雄擎岳深深一揖之后,不顾谷中因丁春秋到来而引起的骚动,对雄擎岳肃然道:“雄少侠,请随我来,家师欲见你一面。”
他又转向乔峰等人,拱手道:“乔帮主,诸位,还请在此稍候,苏某去去便回。至于丁师弟……”他看了一眼正与鸠摩智等人虚与委蛇、目光却不时瞟向这边的丁春秋,冷哼一声,“薛慕华,你们看好谷口,莫让闲杂人等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