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这么不省心?
净干些违法乱纪的蠢事。
叁大爷收礼不办事,你跟我说啊!
开个全院大会,批判叁大爷的人品。
他肯定乖乖给你介绍对象,至少能把礼金要回来。
现在偷偷卸人家车轮,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除了出口气,能解决什么问题?
果然人如其名。
不过——
傻点儿也好。
不傻怎么给我养老?
阎埠贵一家,就是太精明了。
159,准备坑棒梗
“老易,要我说这事咱们别管了,就当不知道。”
壹大妈护着傻柱。
“我有主意,你先去做饭吧。”
易中海摆摆手。
“行。”
壹大妈转身去厨房忙活。
苏青吃完早饭,收拾妥当出门上班。
正值早高峰,他灵活地骑着自行车在胡同里穿梭,愣是没蹭到一个人。
拐出胡同,远远看见十字路口的修车摊。
虽然是路边摊,但属于正经的公私合营店铺,归居委会管。
苏青本不在意修车铺——他的新车质量不错,虽然随便骑也没出过毛病。
吸引他注意的是摊前那个熟悉的身影。
西瓜头男孩裹着件发旧的绿色棉袄,书包斜挎在肩上,手里拎着个车轱辘晃晃悠悠往前走。
苏青一眼看穿——盗圣这是来销赃了!
傻柱果然人如其名,活脱脱个傻狍子!苏青立刻把昨夜的蹊跷事串了起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准是傻柱偷了车轱辘反被棒梗半道截胡。
被秦淮茹拿捏还算情有可原,毕竟英雄难过 ** 关,何况是个厨子。
但栽在小学生手里?傻柱这波属实掉价!
苏青索性停下赶路的脚步,借着绝佳的视力远远观望。
修车摊前,棒梗眼神乱飘,正跟摊主鬼鬼祟祟地咬耳朵。
只见他摸出车轱辘递过去,摊主端详半晌却连连摇头。
棒梗急赤白脸地争辩,奈何摊主始终不为所动。
虽听不清对话,但看那架势就知道——这小贼正被 ** 湖压价呢!
小青哥看什么呢?身后突然传来问话。
回头见是同院的韩春明三人组,苏青随口搪塞:车胎瘪了,想去前头打气。
三个孩子顺势望向修车铺,程建军当即嗤笑:棒梗家连自行车都没有,八成是来销赃的!苏青挑眉瞥他,暗想这俩倒是同类相斥。
不过比起棒梗那点粗浅心眼,程建军才是深藏不露的老阴货——剧里棒梗插队回来只能扫大街,靠着最憎恨的傻柱才当上司机;而程建军却能轻松获取好工作,甚至施舍给韩春明。
后来的发展虽不及韩春明,但比起小司机棒梗,那可真是天壤之别。
他偷过你东西?苏青饶有兴趣地问程建军。
哪能啊,我的东西他能偷得着?傻子才让他得手!程建军满脸不屑。
韩春明垂下头。
他积攒下来想送给苏萌的节日糖果,就曾被棒梗偷走过。
苏青微微一笑,目光转向修车铺。
见他注视那边,其余三人也随之望去。
修车铺里的僵局终于打破。
棒梗败下阵来,咬牙点了头。
摊主咧嘴一笑,收起车轮,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接过钱的棒梗顿时眉飞色舞,转身奔向学校。
苏青暗自摇头。
这老板含泪赚了棒梗近十五块——这车轮市价少说十七到二十块。
果然是个窝里横的草包,仗着傻柱的溺爱耍小聪明,在外人面前却怂得像条狗,三两下就被拿捏了。
照苏青估算,这车轮至少值十块。
超出这个数老板未必收,但十块绝对没问题。
旁边三个孩子也看清了这一幕。
五块钱呢!苏萌小声惊呼,这对小学生可不是小数目。
肯定被坑了!程建军斩钉截铁,自行车一百多,轮子才五块?不可能!
韩春明沉思片刻,问苏青:小青哥,车轮到底值多少?
一二十吧。
苏青随口答道。
这么多?韩春明讶然。
既惊于车轮的价钱,更叹棒梗犯傻——二十块的货五块就出手。
苏青打趣道:怎么,你想去偷车轮卖钱?
怎么可能!韩春明急忙否认,违法的事我才不干!
小青哥,春明最近常跟个老头收破烂呢!程建军插嘴,又一次在苏萌面前拆台。
这小子真行,当面捅刀子也太损了......苏青暗自嘀咕。
我找春明说点事。
他塞给程建军两毛钱,你们买鞭炮玩去吧。
说着拎起韩春明蹬车离去。
给钱自然另有深意。
这一带最适合放鞭炮的,正是几条胡同的交汇处——四合院居民日常闲聊的场所。
苏青来时瞥见警察在附近巡查。
他们返程必经此地,瞧见人群多半会打听几句。
即便警察不问,那些碎嘴的街坊也会主动搭讪。
到时候程建军这小机灵鬼听了风声,还不给棒梗雪上加霜?
可别让我失望啊......
这不过是苏青一时兴起。
他懒得亲自对付这帮人——既无好处又费精力。
但若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他们栽跟头,他倒也不介意随手下一着闲棋。
贾张氏的眼神透着不善,估计没安好心。
这事儿程建军要是干了,那就是狗咬狗,反正苏青没啥损失,全当看个热闹。
要是程建军不干,那就算了,被偷的又不是他的车轱辘。
苏青和韩春明走远后,程建军和苏萌大眼瞪小眼。
“对了,韩春明收破烂是怎么回事?”
苏萌气鼓鼓地问,“是不是因为这个,他才不跟我们玩的?”
“还能为啥?家里穷呗!”
程建军不以为意,“算了,不提他。
小青哥给了钱,离上课还有时间,咱们去买鞭炮玩吧!”
“好啊!两毛钱就能买一百挂,够放好久呢!”
苏萌高兴地拍手。
两人转身就往供销社跑。
——
“听说你在收破烂?”
自行车上,苏青问韩春明。
他记得韩春明收破烂应该是几年后的事,怎么提前了?
“小青哥,你不是让我在邮局门口收邮票吗?”
韩春明解释道,“我认识了破烂侯,他手上有很多珍贵邮票。
混熟了之后,发现他也收破烂,我就跟着他一起,顺便还能找邮票。”
苏青点点头。
那次集邮后,韩春明确实常去邮局蹲点,还真攒了些邮票,连纪念梅兰芳的小型张都弄到了。
苏青懒得折腾,就让韩春明去换。
“不错。”
苏青提醒道,“破烂侯有本事,你可以跟他多学学。”
破烂侯确实不简单,祖上是王爷的后代。
虽然现在这身份不值钱,但人家见多识广,懂古董。
这些年他肯定攒了不少宝贝,以后身价几十亿都不稀奇。
只不过破烂侯是收藏家,不像苏青,只打算挑几件顺眼的留着,剩下的全换钱。
“破烂侯可厉害了,”
韩春明兴致勃勃地说,“他跟一般收破烂的不一样,专收老物件,就像咱们集邮似的。”
“你们拿什么换那些老物件?”
苏青好奇。
破烂侯没工作,哪来的钱收古董?
“洋火呗!”
韩春明说,“他还收破铜烂铁,不然怎么过日子?”
破烂侯收的东西大多不值钱,基本都是些破铜烂铁。
这年头古董可不是满地捡的宝贝,稀罕得很。
那些所谓的破烂,不外乎旧衣裳、烂棉絮、废书本、废铜铁……
其中,废铜烂铁还算值点钱。
解放前后,老百姓家里用的家什不少是铜打的——
铜盆、铜锅、铜茶盘、铜酒壶、铜火锅、铜汤婆子,连柜门拉手和四合院大门上的门环都是铜的。
如今用不锈钢的物件,那时候统统是铜器。
除了火锅用紫铜,其他多是黄铜的。
紫铜价高,黄铜是铜锌合金,便宜,也就落了个的名头。
废纸旧书报也收,但凡有点用场的杂物破烂侯都敢往家拉,只是给的价钱低得可怜。
寻常收破烂的挑俩箩筐走街串巷,破烂侯气派些,蹬着三轮板车吆喝:破烂儿换洋火!
洋火就是火柴。
这东西早年从外洋传来,老百姓便一直这么叫着。
眼下外国早普及了金刚砂轮打火机,可龙国城里人还用火柴居多,农村更省——
一盒火柴两分钱,庄稼人一天才挣七八个工分,划不来。
乡里人多半使火镰火绒,那玩意儿像把小镰刀,蹭着火石迸火星子点着火绒就能用。
后来这手艺倒是在外国《荒野独居》节目里露过脸。
破烂侯把收来的废铜送厂里回炉,废纸扔造纸厂做擦屁股的,破布条打成袼褙纳鞋底。
这便是他的生计。
别光盯着破烂,跟着他学认古董的本事。
苏青拽着韩春明到校门口叮嘱,记着你答应我的事!
韩春明拍胸脯:保准把易小心盯牢实。
胡同另一头,程建军和苏萌攥着苏青给的两毛钱,又凑了一分钱,在供销社买下一百个小鞭炮——正是前几日小豆丁手里攥的那种。
俩人手舞足蹈奔空地放炮去了。
几个警察正巧从胡同转出来。
年关将近,什么魑魅魍魉都冒出来了。
老警察叹气。
年轻警察追问:张队,今儿这案子到底啥门道?
现在连偷车轱辘的都这么猖狂了,还直接闯进人家院子里偷。
年轻警察挠着头,不解地问道:费这么大劲儿就偷个轮子,图什么呢?
张队皱了皱眉头,分析道:不像是为了钱,多半是熟人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