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南带着孩子们回到村里,村里人正在进行冬小麦播种,家家户户都很忙碌,大姐家和青萍家的房子建设进度很快,墙体都建起来了,这段时间要忙着耕种,许多工人都回家了,工期也慢了下来。
里正来找她,说的关于县衙要修路的事情,陈锦南告诉他,这是县令大人的决定,谁也不能徇私舞弊,大河村也一样。
村里的路修不起来,以后也得不到县衙推出扶持的政策,这件事情最能看出一个村子的是否团结,是否真正想脱贫致富。
我作为村里的一份子,和大家一样,该我做的一样不会少,里正叔还是好好想想吧,咱们村也不算小,从村里到镇上的路要怎么修,你自己拿章程。
他去地里看了一下自己种的红薯,长势很好,这次的地已经种过一茬,土质疏松,肥料也充足,相信等她去京城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大惊喜。
姚家人也在正水田,他们也打算种冬小麦,种子都领了,就是地还没有整好,家里如今就姚老大一个劳力,姚老三十天半月不着家,根本见不着人,家里的活计全部落在老大身上。
姚老大赶着牛下地耕种,姚老头带着姚光耀打下手,姚光耀一脸的不情愿,凭什么不让他读书,让他在家干活,他那点不如哥哥,爷奶和爹娘就是偏心,就因为他是长房长孙吗?我不服!我不服!
带着这样的怨气,每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也不好好干活,家里人都知道他的症结在那里,也没有去管,孩子心性,一时想不通,等时间长了,自然就想开了。
晚上一家人正在吃饭,姚老头又在开导姚光耀,他夹了一大块鸡蛋放到光耀的碗里,“三郎啊,爷爷知道你生气,没有让你去读书,咱们家如今就是这条件,你们两个只能去一个,你大哥是长子,以后是要撑起整个姚家的。
我们一起努力好好供养你大哥读书,将来他高中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给你买大宅子住,娶漂亮媳妇,花不完的金银,穿不尽绫罗绸缎,吃不绝的山珍海味。
一家人都被姚老头的设想震住了,姚光耀彻底沉浸在幻想中,自己穿绸裹缎,玉冠束发,手拿折扇,身后跟着小厮,出入高档酒楼,无数之着迷。
“爹娘,大哥,大嫂,我回来了。”姚老三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这一声,打破了大家幻想,“饿死我了,坐下来,端起那盘炒鸡蛋,三两口就扒完了,这炒鸡蛋真是好吃。”
“你这个不孝子,终于知道回来了,家里那么多活都没有人干,你爹这么大年纪了还要下地劳作,你整日就知道在外面胡混,也混不出个名堂来,以后不准在出去了,安安生生跟你大哥在家种地,咱们家日子也过得去。
等家里手头宽裕了,娘在给你说一房媳妇,在生两个大胖小子,你也就算把家成起来了,我和你爹也能闭上眼了。
好,儿子都听娘的。”
老大一家很是不乐意,这三叔一回来,家里好吃的都被他给嚯嚯了,这死老太婆,还想着给他娶媳妇生儿子,做梦吧,白腊梅恨极了姚老三,家里的如今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
姚老三一连乖乖在家待了5天,每天都跟着下地干活,老两口看着很是欣慰,只要老三能收心,以后定然不会差。
这天吃过晚饭,大家都各自回房了,姚老三找到老两口,爹娘,我跟你们说件事,千万不要对外张扬,他把门关上,搞得很是神秘。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10两的银锭来,放到邓婆子手里,邓婆子眼睛瞪得溜圆,她都多久没摸过银子了,在手里不停的摩挲着。
“老三你这钱是从哪里来的?”姚老头问,邓婆子才不管钱的来路,钱到她手里就是她的。
“爹娘,这银子你们放心花,是你儿子凭本事挣回来的,你们享福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姚老三离开,偷偷躲在暗处听老两口的谈话,“我得赶紧把银子收起来,可不能人在惦记上。”
邓婆子还是真会藏东西,他在家里值钱得东西全部藏在了门头上,她踩着凳子,从门头上取下一块砖,把银子放进去,还把底漆房契又检查了一遍。
姚老三知道了藏东西得地方,赶紧回屋睡觉。
“相公,我怎么觉着老三这次回来怪怪得,以往她可没有这么勤快,我们可不能掉以轻心,别又让他搞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这么晚了,他去爹娘屋里干什么?”白腊梅问姚老大。
姚老大白天干活累了,“管那么多干嘛,以后这个家的一切都是我们,赶紧睡。
一大早,家里人都下地了,他说自己肚子疼,今天去不了地里,邓婆子心疼儿子,就让他在家歇着。
邓婆子做好午饭,去地里送饭,白腊梅在自己房里做绣活,根本没有人官姚老三,他看到人走了远了,赶紧去了老两口的屋子,把家里的15亩的地契全部拿走,值钱的东西也全部拿走,就剩下几十个铜板、房契,还有几亩旱地。
他本来想一锅端的,但想到爹娘的不易,总得让他们有房子住,有饭吃吧,老大一家子不是好东西,就想吃我的绝户,想的美。今天他就大发善心,给他们留一点。
姚老三回到屋里继续躺在床上装睡,邓婆子进来,摸摸他的额头,“老三呀,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他坐起身来,“娘,我好多了,一会我打算去一趟县里。”
“去县里做什么?”
“上次赚了钱,借给别人5两,他说这两天还,我的去把银子拿回来。”
“嗯,那你赶紧去,别被人给骗了。”
姚老三下床,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个小包袱,就出门了。
到镇上把地契以6两一亩的价格卖给了牙行,拿着钱赶紧去了县城,跟着一伙行商的人离开了长青县。
晚上吃饭的时候,大家才知道老三去县城里,谁也没有在意,老三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3天过去了,姚老三没有回来,5天,半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等到姚老三回来,邓婆子有些着急,“老头子,你说老三会不会是没有要到银子,被别人给打了,我们要不要去县里找找?”
“找什么找,县城那么大,去那里找,再等等,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姚老三一直没有回来,姚光宗休沐回家,说是要买一支笔,他的那只已经坏的没有办法用了,邓婆子立刻答应,说是等他走的时候就给她拿钱。
晚上,邓婆子又踩着凳子去门头取钱,结果发现10两的银锭子、地契和散碎银子都不见了,“啊!”的叫了一声,从凳子上摔下来,当即人事不省。
姚老头赶紧喊老大两口子,赶紧把人扶到床上,姚光宗兄弟两立刻跑去请陆郎中。
“爹,娘这到底是怎么了。”
姚老头踩着凳子看上去,也是惊得不行,家里的银子和地契都不见了。
白腊梅立刻想到了老三,老三,一定是老三拿着银子和地契跑了。
陆郎中来给邓婆子施针救治,邓婆子人是醒了,但是手脚不能动,口眼歪斜,说话含糊不清,还直流口水。
陆郎中说道:“她这是中风了,年纪大了,以前就出现过类似征兆,恐难痊愈。”
最紧张的是白腊梅,这以后伺候的活就落到她一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