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月下私会与不速之客
雷公馆的夜晚，像沉进深海的巨兽，安静得让人窒息。方晴坐在西翼客房冰冷的梳妆台前，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没点精神，眼神空洞地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柳太太白天说的那些条条框框的“家规”，跟毒蛇似的缠在她脖子上，勒得她快喘不过气。雷雨冬那副温和却疏远的样子，更让她看明白了这婚事的本质——就是她妈和柳太太一起编的网，把她推进了金丝笼里。绝望像冷水似的，一点点漫过她的心。她下意识摸了摸脖子上那个不起眼的银挂坠，这是三年前欧阳牧变火焰玫瑰给她时，偷偷塞到她手里的。
就在这时，窗户玻璃被轻轻敲了三下。
方晴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窗外。月光下，一张熟悉又有点陌生的年轻脸贴在玻璃上，眼神又急又热——是白天在花园剪藤蔓的园丁“阿辰”！他没说话，只比了个“开窗”的手势。
方晴心怦怦直跳，鬼使神差地轻轻推开了窗户。
“方小姐，别害怕。”白辰声音压得很低，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们是欧阳牧的朋友。”
“欧阳…”方晴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这个名字像扔进水潭的石子，在她心里激起大涟漪。
“他就在外面，”白辰快速朝花园深处、靠近后山围墙的阴影处指了指，“他特别想你，就想见一面！就一面！”
又惊又喜的感觉刚冒出来，恐惧也跟着来了。方晴看了眼关着的房门，又看向白辰那双清亮、坦荡的眼睛，心里对自由的渴望和对欧阳牧的想念，一下子压过了理智。她用力点了点头。
白辰赶紧递进来一件深色的佣人斗篷：“穿上，跟我走，小心点。”
方晴披上斗篷，在白辰的帮忙下，轻得像只蝴蝶似的翻出窗户。白辰扶她落地，两人借着花草的掩护，悄悄往花园最偏、靠近后山围墙的废弃小佛堂方向走。徐子东早就守在必经的几个转角，用控水的本事造出薄薄的雾，刚好挡住巡逻家丁的视线。杨紫则像真的幽灵似的，在更外面的阴影里绕着，指尖跳着微弱的电弧，随时准备切断可能暴露行踪的警报或电线。
月光像水银一样洒在地上，照亮了小佛堂前一小块荒了的空地。方晴看见月光下站着个身影，挺拔却透着股孤单，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欧阳！”她哽咽着，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欧阳牧张开胳膊，把日思夜想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力气大得像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里。他身子微微发抖，下巴抵在方晴头顶，贪婪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最后只叹出一声：“晴晴…对不起…我来晚了…”
“不晚…不晚…”方晴在他怀里哭得止不住，所有的委屈、害怕和想念，这一刻全涌了出来，“我好想你…每天都想…可我妈她…还有柳太太…”
“我都知道…我都知道…”欧阳牧捧着她的脸，指尖热乎乎的，轻轻擦着她的眼泪。月光下，他金丝眼镜后的眼睛没了平时在舞台上的从容，只剩深不见底的难受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是我没用…是我胆小…我不敢靠近你，怕我的‘怪病’伤到你…更怕…更怕连累你…”
“我不怕！”方晴抓住他的手，眼神从来没这么坚定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欧阳，带我走！离开这儿！离开香港！去哪儿都行！我不要嫁进雷家！我不要过那种跟摆设似的、没尊严的日子！”她的话像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里，在欧阳牧心里掀起大浪。
“走？”欧阳牧眼里刚燃起希望的光，又被现实浇灭了，“可你妈…还有雷家…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方小姐说得对！”白辰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和杨紫、徐子东悄悄走出来，像一道屏障护在旁边。“私奔只是下下策，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有让雷家主动取消婚事，方小姐才能真的脱身，你们也不用有后顾之忧。”
“取消婚事？”欧阳牧和方晴一起看向白辰。
“对。”杨紫接话，眼里闪着聪明的光，“我们这几天在雷公馆，发现个关键情况——柳太太有秘密。她表面上同意这门婚事，暗地里却特别讨厌方小姐，更怕方小姐嫁进来后，影响她在雷家的地位。而且我们发现，她经常一个人去后山那座废弃的小佛堂，行踪特别怪。那里面，肯定藏着她见不得人的东西！”
“佛堂？”方晴好像想起了什么，脸色有点变，“对…有一次我不小心靠近，听见里面…好像有奇怪的声音，像是…像是在念咒？柳太太出来的时候，脸白得像纸，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东西…当时我吓坏了，赶紧躲开了。”
白辰眼睛一亮：“这就对了！那佛堂绝对有问题！说不定藏着能让她名声扫地、甚至连累雷家的证据！要是能找到证据，用这个威胁柳太太，逼她主动反对婚事，雷德为了家族名声，很可能就顺着台阶下了！”
“可是…”方晴有点担心，“柳太太那么精，佛堂肯定锁着，而且她特别警惕…”
“锁不是问题。”徐子东语气平静，墨蓝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很深，“至于进去…得等机会。柳太太今天被浇成了落汤鸡，又受了惊吓，今晚说不定会去佛堂‘安抚’她供奉的东西。我们在外面等着，等她出来，就是机会！”
欧阳牧听着他们的计划，看着怀里方晴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升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勇气和责任感。他不再是那个躲在暗处、只会用火焰点烟的胆小鬼了。他要保护他的晴晴！他握紧方晴的手，看向白辰三人，眼神变得特别坚定：“好！我听你们的！需要我做什么？”
“你的火焰，就是最好的‘钥匙’和威慑。”白辰沉声说，“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别轻易用。今晚，你保护好方小姐。等我们的信号！”
计划在紧张中推进。
夜黑得像墨，月亮躲起来了，星星也很少。雷公馆主楼的灯渐渐灭了，只有几盏廊灯发出昏黄的光。后花园深处，那座爬满青藤、跟坟墓似的废弃小佛堂，在黑暗里看着更吓人了。
白辰、杨紫、徐子东像融进夜色的猎豹，悄悄躲在佛堂周围的灌木丛里。欧阳牧护着方晴，藏在不远处一丛茂密的芭蕉树后面，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佛堂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大家怀疑柳太太会不会来的时候，佛堂那扇又厚又锈的铜门，悄悄开了条缝！
一道纤细的身影跟鬼似的闪了出来，是柳太太！她换了件深色旗袍，脸上好像重新化了妆，但还是遮不住眉眼间的疲惫，还有点…惊魂未定？她警惕地左右看了看，手里紧紧攥着个用黑绸布包着的、巴掌大的东西，赶紧关上门，快步往主楼方向走。
“就是现在！”白辰低喝一声。
徐子东像箭一样冲出去，第一个扑向佛堂！他双手按在沉重的铜锁上，墨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光！一股极冷的气从他掌心蔓延开，铜锁里面传来轻微的“咔咔”声，眨眼间，锁芯内部就被冻脆了！徐子东用力一拧——
“咔嚓！”
铜锁断了！
杨紫紧跟着冲上去，指尖跳着的蓝色电弧精准打在门轴上，微弱的光闪了一下，门轴上积了多年的锈和阻力一下子没了。白辰一把推开沉重的木门，三个人像灵活的猫似的，闪身钻进了佛堂的黑暗里！
佛堂里面空间不大，却弥漫着一股浓得让人恶心的味道，混着旧灰尘和奇怪的香灰味。月光透过破了的彩绘玻璃窗，投下斑驳又诡异的影子。正中间是座积满灰、脸都看不清的佛像，供桌上空空的。但白辰敏锐的直觉一下子锁定了佛像后面一个特别隐蔽的暗格！
他摸索着，手指在冰冷粗糙的石壁上划过，碰到一个小小的凸起。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佛像底座下面，一块石板悄悄往里滑开，露出个只能容一个人钻进去的黑洞口！一股更冷、带着浓腥气的风从洞口吹出来！
三个人交换了个凝重的眼神。白辰走在前面，杨紫在中间，徐子东断后，一个接一个钻进洞口。下面是条又窄又陡的台阶，通向不知道有多深的黑暗。
就在白辰三人钻进佛堂地下密室的同一时间！
“吼——！”
一声不像人发出来的、充满狂暴兽性和杀心的嘶吼，像突然炸响的惊雷，打破了雷公馆后花园的安静！
芭蕉树后面，正紧张盯着佛的怪叫吓得浑身一哆嗦！欧阳牧立刻把方晴护在身后，瞳孔一下子缩紧，一股灼热的能量本能地在他身体里翻腾！
只见后山高高的围墙上，一个扭曲、奇怪的身影慢慢站起来！月光勉强勾勒出它的轮廓——又瘦又高，还佝偻着，四肢关节扭得不像人样，跟巨大的畸形蜘蛛似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血管像盘在一起的树根似的鼓起来，还在动！最吓人的是它的眼睛，红得像血，闪着纯粹又疯狂的杀意，死死盯着芭蕉树丛这边！
是那个杀手！但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变成怪物了！
“金…金枪鱼？”欧阳牧忍不住喊出声，认出了那张瘦得像骷髅的脸，虽然现在变得更扭曲、更吓人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吼！”怪物又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它好像认出了欧阳牧！那个身上有它特别想要的火焰力量的“宝贝”！它四肢猛地一蹬围墙，坚硬的水泥墙都被蹬出了裂纹！整个身体像射出去的炮弹，带着划破空气的尖啸，以快得让人看不清的速度，朝欧阳牧和方晴扑过来！那暗褐色、尖得像钩子的爪子，在月光下闪着致命的光！
速度太快了！
欧阳牧只来得及把方晴狠狠推到旁边茂密的灌木丛里，同时大喊一声，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轰——！”
金红色的火焰一下子从他双臂冒出来，形成一道炽热的火墙！这是他现在能做到的最强防御了！
“砰！！！”
怪物的爪子狠狠砸在火墙上！像重锤砸在大钟上！刺耳的金属撞击声混着火苗爆裂的巨响！巨大的冲击力让欧阳牧双脚陷进泥里，往后滑出去好几米！他双臂疼得像要裂开，喉咙里一阵发甜，硬生生把涌上来的血咽了回去！火墙剧烈晃动，忽明忽暗，显然承受了特别大的冲击力！
而怪物的爪子也被烧得滋滋响，冒起白烟，但它好像一点都不疼，那双红眼睛反而因为碰到火焰，变得更兴奋、更贪婪了！它落在地上，四肢着地，发出威胁的低吼，青紫色皮肤下的肌肉疯狂蠕动，好像在准备下一次更可怕的攻击！
方晴被推倒在灌木丛里，看着眼前这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还有苦苦支撑、嘴角流血的欧阳牧，吓得脸都白了，却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分了欧阳牧的心。
“晴晴…躲好！”欧阳牧嘶吼着，强行催动身体里快耗尽的力量，火焰又升了起来，但颜色里多了点不稳定的、危险的苍白！他眼里满是决绝，死死盯着眼前这头不像人的怪物。这怪物不光力气和速度远超常人，而且好像…对他的火焰有种病态的渴望！
“吼——！”怪物又发起攻击！这次它没直接冲过来，而是猛地张开嘴！
“嗤——！”
一道黏糊糊、灰白色、闪着微弱磷光的丝，像强力捕网似的，从它嘴里喷出来，飞快地罩向欧阳牧！那丝带着强烈的腐蚀性，还有股让人恶心的臭味！
欧阳牧瞳孔一下子缩紧！用火攻击的范围有限，根本来不及烧掉这扑过来的丝！他只能狼狈地往侧后方滚！
“滋啦！”丝擦着他的后背飞过去，落在他刚才站的地方，几片落叶瞬间被腐蚀出几个黑窟窿！
怪物没击中目标，愤怒地咆哮着，四肢并用，像鬼似的快速逼近！爪子划破空气，直取欧阳牧的头！速度太快，角度太刁钻，刚稳住身子的欧阳牧根本躲不开！
“欧阳！”方晴吓得尖叫起来！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
“砰！砰！砰！”
三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子弹精准地打在怪物前进路线前面的地上，溅起一串火花，稍微挡了挡它的冲势！
是徐子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佛堂冲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老式左轮手枪！他的出现，像在热油里滴了冷水！
“吼！”怪物被枪声惹火了，红眼睛一下子锁定了新的威胁！它放弃了欧阳牧，身体怪异地一扭，四肢在旁边的树上猛地一蹬，借着劲改变方向，像黑色闪电似的，带着刺耳的风声，朝徐子东扑过去！速度比扑欧阳牧的时候还快！
徐子东眼神冷得像冰，墨蓝色的瞳孔里一点害怕都没有。他一边冷静地快速移动，躲开怪物的扑击，一边连续扣动扳机！子弹打在怪物身上，只发出“噗噗”的闷响，像打在坚韧的皮上，只留下浅浅的坑，根本造不成实质伤害！
“它的皮太厚！子弹没用！”徐子东大声提醒，同时快速后退，想把怪物引到花园中央的喷泉那边。
杨紫也冲了出来，指尖蓝白色的电光疯狂跳动，一道刺眼的电弧像长鞭似的抽向怪物！但这怪物好像对电流有抵抗力，电弧打在它青紫色的皮肤上，只让它身子微微一麻，动作慢了一点，它反而更暴怒地嘶吼着，追徐子东追得更紧了！
白辰是最后一个从佛堂冲出来的，他脸色凝重，手里紧紧攥着个用黑布包着的硬东西——这就是柳太太见不得人的秘密！但他现在没时间看。眼前的景象让他心里一紧！这怪物的力气和速度，比想象中还强！而且，它好像被药物彻底弄疯了，只剩下杀人的本能！
“子东！把它引到水里！”白辰大喊，同时集中精神！花园阴影角落里，几只被惊醒的野猫发出凄厉的叫声，像受到无形的召唤似的，从不同方向扑向怪物，想干扰它的行动！
“吼！”怪物被野猫烦得不行，爪子一挥，一只扑到跟前的野猫瞬间被撕碎！血腥味更刺激了它的凶性！
徐子东已经退到喷泉边了！怪物紧跟着跳起来，爪子带着能撕碎一切的力道，狠狠抓向徐子东的头！速度太快，徐子东好像躲不开了！
“就是现在！”白辰眼睛都红了！
徐子东眼里闪过寒光！他猛地向后倒，身体像没有骨头似的滑进喷泉池里！同时，双手在水里狠狠一按！
“哗——！！！”
整个喷泉池的水一下子像活过来了！在徐子东的操控下，变成几条咆哮的粗壮大水龙，冲天而起！带着强大的力量和刺骨的寒意，狠狠撞向凌空扑下来的怪物！
“轰！！！”
水龙和怪物的身体狠狠撞在一起！巨大的冲击力把怪物撞得飞了出去！冰冷的水一下子把它全身浇透了！
“杨紫！”白辰大喊！
杨紫早就准备好了！在怪物被水龙撞得浑身湿透、动作变慢的瞬间，她双手一起伸出去，凝聚了全身力量的、亮得像小闪电似的蓝白色电光，像两条狂暴的雷蛇，发出震耳欲聋的“噼啪”声，精准地打在怪物湿透的胸膛上！
“滋滋滋滋——！！！”
高压电流和水完美结合！刺眼的电光一下子把怪物裹住了！它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像被扔进了地狱！身体剧烈地抽搐、发抖，青紫色的皮肤上冒起滚滚白烟，散发出皮肉烧焦的臭味！
“欧阳！趁现在！”白辰朝着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欧阳牧大喊！
欧阳牧眼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看着被电得抽搐的怪物，看着吓得不轻的方晴，看着陷入苦战的同伴，一股想毁灭一切的冲动在他心里炸开！他不再压抑，不再害怕！双臂张开，仰天大吼一声，像受伤的野兽似的！
“啊——！！！”
金红色的火焰像火山爆发似的从他身体里喷出来！一下子把他整个人裹成了一个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可怕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都扭曲了！他双手猛地往前一推！
一条用纯粹毁灭火焰做成的、比在舞台上那条更结实、更狂暴的火龙，带着能烧掉一切的怒吼，划破夜空，
金红色的烈焰如同火山爆发般从他体内喷薄而出！瞬间将他整个人包裹成一个巨大的、熊熊燃烧的人形火炬！恐怖的高温让周围的空气剧烈扭曲！他双掌猛地向前一推！
一条由纯粹毁灭烈焰构成的、比舞台上那条更加凝实、更加狂暴的火焰巨龙，带着焚尽八荒的怒吼，撕裂了夜空，朝着被电光麻痹、兀自抽搐的怪物狂噬而去！
“轰隆——！！！”
火焰巨龙狠狠撞上怪物的身体！爆炸！吞噬！焚烧！
刺目的火光冲天而起，将整个后花园映照得如同白昼！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怪物凄厉的哀嚎和皮肉烧焦的恶臭，向四面八方席卷！
然而，就在这毁灭性的烈焰即将彻底吞噬怪物之际——
“呃…啊——！！！”
火焰中心的欧阳牧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他周身狂暴燃烧的火焰猛地一滞，随即剧烈地波动、明灭起来！仿佛他自身也承受不住这恐怖力量的反噬！火焰巨龙的光芒瞬间黯淡了几分！
而被火焰吞噬的怪物，在那足以焚金融铁的高温中，竟然没有立刻化为灰烬！它那被烧得焦黑、皮开肉绽的身体表面，突然浮现出无数道更加狰狞、更加粗壮的青紫色血管！这些血管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贲张！一股更加凶戾、更加疯狂的气息，混合着药物燃烧后的异香，从它残破的躯体中爆发出来！
“吼——！！！”
一声比之前更加暴虐、更加非人的咆哮，从熊熊烈焰中穿透而出！焦黑的利爪，带着焚毁后新生的、更加尖锐的骨刺，猛地撕裂了包裹它的火焰！
一双燃烧着纯粹毁灭欲望、完全失去了人类理智的猩红巨眼，在烈焰中死死地盯住了因力量反噬而痛苦跪倒的欧阳牧！
火焰，非但没有杀死它，反而如同催化剂，让它体内那邪恶的药物燃烧到了极致，催生出了更加恐怖、更加非人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