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雷公山雾
赤水河的波光还在脑子里晃，白辰三人已经照着阿卯给的赤羽，往雷公山赶了。那羽毛在背包里时不时微微发热，跟有自己的想法似的，帮着指方向。
雷公山在苗疆深处，山又陡又险，常年裹着云雾。这儿是中国少有的原始森林，大树长得能遮天，藤蔓缠得跟网似的，到处都透着股神秘劲儿，让人摸不透。
“这山路也太难走了吧。”杨紫擦了擦额头的汗，她的电能在潮乎乎的空气里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总不太稳定。
徐子东集中精神感受着周围：“山里的水汽挺特别，带着种奇怪的能量，跟我的控水能力有点...互相呼应，又互相排斥的意思。”
白辰走在最前面，手里的赤羽发着淡淡的红光：“阿卯说这羽毛能帮咱们找到她。可越往里面走，这反应就越弱，好像被什么力量挡住了。”
山路越来越陡，雾气也越来越浓。更怪的是，这雾里好像藏着能迷惑人的东西，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算是白辰这么敏锐的感知，在这片雾里也没了用武之地。
“咱们好像...一直在绕圈。”徐子东停下脚步，盯着旁边一棵做了记号的古树，脸色凝重，“这已经是第三次路过这儿了。”
杨紫指尖的电光闪了闪，想把雾驱散，可电光一进雾里就没了踪影，跟扔了块石头进大海似的：“这雾有问题！”
白辰闭上眼睛，慢慢运转太初玄功。在他的感知里，这雾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故意把他们往歪路上引。
“不是自然形成的雾。”白辰睁开眼，眼神锐利，“是某种阵法，或者...特殊能力弄出来的。”
就在这时，雾里突然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又脆又好听，却透着点诡异。
“谁在那儿？”杨紫喊了一声，浑身的电光都涌了出来。
笑声在雾里飘来飘去，一会儿在左边，一会儿在右边，根本摸不准在哪儿。接着，一个温柔的女声用带着苗疆口音的汉语唱了起来：
“雾锁雷公山哟，路难寻~ 外来的人儿哟，莫前行~ 回头是岸处哟，生路存~ 再往深处走哟，魂难还~”
歌声又软又好听，却让人心里发毛。
徐子东操控着周围的水汽，想找到歌声的来源，却惊讶地发现：“声音...是从雾本身发出来的！”
白辰大声说：“我叫白辰，受赤水守护者阿卯所托，特意来雷公山求见。麻烦行个方便。”
歌声突然停了。雾里安静了一会儿，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带着点惊讶：“你们认识阿卯姐姐？有啥证据？”
白辰拿出赤羽，那羽毛在雾里发出更亮的红光：“这是阿卯给的信物。”
雾气突然翻腾起来，慢慢聚成一个模糊的女子影子。那影子忽明忽暗，好像是用雾做的，看不清长啥样，就一双亮闪闪的眼睛特别清楚。
“还真是阿卯姐姐的赤羽。”雾影的声音柔和了不少，“但雷公山这阵子不太平，没法随便让外人进来。”
白辰拱了拱手：“实不相瞒，我们追着九菊一派到这儿的。他们好像在雷公山打什么主意。”
雾影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们身后三里地，有五个倭寇正跟着你们呢。要是你们能解决他们，我就信你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说完，雾影就散了，周围的雾也淡了点，露出一条清楚的小路。
徐子东集中精神感应，还真发现后面有动静：“确实有人跟踪！藏得也太好了，要不是雾影提醒，咱们根本察觉不到。”
白辰眼里闪过一丝冷光：“来得正好。就让这些倭寇带咱们找到他们的老窝。”
三人故意放慢脚步，装成还在雾里转圈的样子。果然，没过多久，五个穿苗民衣服、动作却怪兮兮的人影悄悄跟了上来。
这些人的伪装挺像那么回事，要不是白辰早有准备，还真难看出破绽。他们行动特别有默契，还不停打手势，一看就是九菊一派训练过的人。
“动手！”白辰低喝一声，三个人突然发起攻击。
杨紫的电光一下子射出去，直打领头的人；徐子东操控周围的雾，弄出水牢困住另外两个；白辰的风刃跟刀子似的，瞬间就制服了剩下两个。
战斗结束得特别快，五个九菊一派的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全被抓住了。
白辰冷冷地看着领头的：“你们在雷公山干什么？”
那人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徐子东从他怀里搜出一张地图和些奇怪的工具。地图上标着雷公山的好几个地方，旁边用日文写着“灵脉节点”“能量采集”之类的字。
杨紫检查那些工具：“这是...能量探测和采集的装置。他们在找雷公山的灵脉！”
就在这时，那个雾影又出现了，看着被抓住的倭寇，语气凝重：“果然是这样。这些倭寇一个月前就潜进雷公山了，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白辰问：“姑娘知道他们在找啥吗？”
雾影慢慢说：“雷公山是苗疆的圣山，山里藏着强大的自然能量。传说山中心有块‘雷公石’，能引来天雷，控制风雨。这些倭寇恐怕就是冲这个来的。”
她顿了顿，又说：“我是雷公山的雾卫，叫阿雾。奉山主的命令守护这座山。既然你们证明了自己是朋友，就跟我来吧。”
阿雾带着三人穿过雾气，来到一个隐蔽的山谷。谷里完全是另一番景象，梯田一层叠一层，吊脚楼顺着山建，跟世外桃源似的。
寨子里的人看到阿雾带了外人来，都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些苗民跟外面见到的不一样，个个眼睛亮，身上的气息也特别，好像都有不一般的能力。
阿雾解释：“雷公寨里的人大多是有特殊能力的人的后代，世世代代守护这座山。这些年外面变化太大，我们就躲在这儿，很少跟外人来往。”
寨子中间最大的吊脚楼里，坐着个白发老太太。她虽然年纪大了，但眼神跟鹰似的，手里拄着根刻着雷纹的拐杖。
“山主，这三位外人说受阿卯所托来的，还抓住了潜进山里的倭寇。”阿雾恭敬地禀报。
老太太打量着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白辰身上：“你身上有白家的气息...是白二爷的后人吗？”
白辰弯腰行礼：“晚辈白辰，是白二爷的弟子。”
老太太点点头，脸色缓和了不少：“白二爷跟我有交情。既然是他的传人，就是雷公寨的朋友。”
她让三人坐下，慢慢说：“你们带来的消息很及时。那些倭寇确实在打雷公石的主意。但他们不知道，雷公石不是死东西，是雷公山灵脉的核心。要是被乱动，整座山都会塌。”
徐子东皱着眉：“他们为啥要冒险拿雷公石啊？”
老太太冷笑：“九菊一派就会用自然能量搞邪门歪道。雷公石里的力量，够他们完成某种吓人的仪式了。”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钟声。一个苗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山主，不好了！后山的封印被破坏了！”
老太太一下子站起来：“啥？快带路！”
众人赶到后山一个洞穴前，只见洞口原本封着的石碑已经碎了，洞里散发出浓浓的邪气。
阿雾脸色苍白：“这是‘镇邪洞’，里面封着历代在山里收服的妖怪和邪灵。要是被放出来...”
话还没说完，洞里突然传来阵阵嘶吼，几个歪歪扭扭的身影冲了出来！
这些妖怪长得五花八门，有的像大蟒蛇却长着翅膀，有的像人却浑身是鳞片，个个都透着浓得化不开的邪气和杀气。
“戒备！”老太太大喊一声，手里的雷纹杖往地上一敲，一道雷光劈出去，把冲在最前面的妖怪打退了。
寨子里的苗民也都使出本事，有的操控植物缠住妖怪，有的引来风雨攻击，有的甚至能变成兽形跟妖怪打。
白辰三人也加入了战斗。杨紫的电能在这儿好像变强了，每一击都带着打雷的劲儿；徐子东操控山涧的水流，弄出水龙卷困住妖怪；白辰的风刃跟刀子似的，精准地往妖怪的要害砍。
可妖怪越来越多，好像永远打不完。更可怕的是，它们好像有人指挥似的，有组织地往寨子中心冲。
“它们的目标是寨心的祭坛！”老太太惊呼，“那儿是雷公山的能量中心！”
阿雾突然说：“肯定是那些倭寇故意破坏封印，想趁乱抢雷公石！”
白辰当机立断：“山主您守着祭坛，我们去查倭寇真正的目的！”
在老太太的指引下，三人往山寨后面一条隐蔽的小路追去。果然，路上能看到新鲜的脚印和被破坏的痕迹。
小路尽头是个悬崖，崖壁上有个被藤蔓挡着的洞穴。洞里传来奇怪的能量波动和说日语的声音。
白辰示意大家别出声，三个人悄没声儿地潜进洞穴。
洞里比想象中宽敞，几个九菊一派的人正在一个复杂的装置前忙活。装置中间，一块拳头大的晶石飘在半空中，发着耀眼的蓝光，还透着强大的能量——正是雷公石！
一个像头目的人用日语催着：“快点！趁那些蛮子被妖怪拖住，赶紧把能量抽完！”
另一个人担忧地说：“可是组长，能量波动太厉害了，恐怕会让山体震动...”
“闭嘴！完成任务最重要！平川大人还等着这块石头呢！”
白辰眼里闪过冷光，果然又是平川次郎的阴谋！
三个人突然发起攻击，风刃、电光、水箭一起上，一下子就打倒了好几个倭寇。
那头目反应特别快，猛地按了个按钮。装置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声，雷公石的能量被强行抽出来，整个山洞开始剧烈震动！
“不好！他要引爆能量！”徐子东惊呼。
头目狞笑着扔出几个球，球一炸开，冒出浓浓的黑烟和刺鼻的味儿。
“是障眼法和毒烟！”杨紫赶紧屏住呼吸，用电光试着驱散黑烟。
趁着混乱，头目抱起能量不稳的雷公石就想跑。
白辰的风刃直打他的后心，逼得他不得不回头挡。就在这时，雷公石突然能量失控，一道粗粗的闪电直劈洞顶！
“山洞要塌了！”徐子东大喊，用尽全力操控水流撑着洞顶。
杨紫把电光聚成网，想稳住雷公石的能量，可能量太强大了，她的电能根本不够用。
危急关头，白辰突然想起白二爷教的御器诀。他双手结印，把太初玄功运转到极致，嘴里念着古老的咒文。
神奇的事儿发生了：失控的雷公石慢慢平静下来，能量一点点收回去，最后变成一块普通的蓝色晶石，落在白辰手里。
那头目看到这一幕，脸色惨白：“不可能！你怎么能控制雷公石？！”
白辰冷冷地说：“华夏的神器，哪是你们倭寇能碰的！”
洞外传来脚步声，老太太带着寨民赶来了。剩下的倭寇见大事不妙，纷纷咬毒自杀，那头目也想这么干，被白辰及时拦住了。
“留个活口，说不定能问出更多情报。”白辰把雷公石还给老太太。
老太太接过雷公石，感慨地说：“谢谢三位帮忙。要是没有你们，雷公山今天恐怕要遭大难了。”
她盯着白辰：“白二爷教出了个好传人。雷公寨欠你们一个人情。”
当天晚上，寨子里摆了盛宴招待三人。吃饭的时候，老太太说了个重要消息：从俘虏嘴里问出来，九菊一派正在全国找十八个灵脉节点，想弄一个能覆盖整个华夏的巨大阵法。
“他们最终的目的好像是...斩断华夏的龙脉，彻底毁掉神州的气运。”老太太脸色凝重。
白辰握紧拳头：“九菊一派想破坏咱们华夏的龙脉，断了咱们的文明，野心也太大了，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第二天早上，三人准备告辞。老太太给了白辰一枚雷纹玉佩：“这东西里有雷公石的一点力量，说不定能帮到你们。要是遇到危险，把它捏碎，我能感觉到。”
阿雾送三人到山口，雾影依依不舍：“希望三位多保重。雷公寨永远是你们的朋友。”
离开雷公山的时候，白辰回头看了一眼，云雾还裹着山顶，好像啥也没发生过。
但他知道，这场守护华夏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下一站，该往哪儿去？
白辰拿出白二爷给的罗盘，指针微微颤动，指向了西南方向。
那里，是苍山洱海的方向。白辰、杨紫和徐子东三个人一起，朝着乌蒙山与赤水河的西南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