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铁门被撞得“哐当”作响,吕严几乎是踉跄着冲进来,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他的手因为用力攥着机身而青筋凸起,声音带着破音的急促:“罗组!秦风……秦风开直播了!在天台上!绑了五个人!”
罗飞一把夺过手机,一栋高楼的天台边缘,风卷着黑色衣角翻飞,五个身影被粗麻绳反绑着跪在水泥地上,双手死死扣在身后,银色胶布从嘴角缠到耳后,只露出惊恐的眼睛。
秦风站在他们身后,黑色风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握着一把乌黑的手枪,枪口正顶着其中一人的后脑勺。
直播间标题用血红的字体写着“皇权酒店审判日”,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五百万,弹幕像瀑布一样滚动,几乎要遮住画面。
“皇权酒店。”罗飞的指尖骤然收紧,手机壳被捏得变形——那是苏雅遇害的地方,秦风选在这里收尾。
他抓起桌上的对讲机,声音冷得像冰:“所有人注意!立即封锁皇权酒店!特警队带破门设备和狙击手,十分钟内必须赶到!通知酒店疏散所有客人,关闭电梯,只留消防通道!”
直播画面里,秦风缓缓蹲下身,左手扯掉张德元嘴上的胶布,右手的枪口始终没离开他的后脑。
麦克风清晰地传出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张德元,2021年10月17日,皇权酒店801房,你出具的尸检报告里写着‘苏雅是意外摔倒致颅脑损伤死亡’,是吗?”
张德元的牙齿打颤,唾沫顺着嘴角往下流:“是……是!可那是按程序来的,我没撒谎!”
“没撒谎?”秦风突然笑了,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一个女生,镜头拉近,能清晰看到女生的情况,颈部有勒痕,右眼淤青,皮肤下出血,双臂有多处淤青。
“你告诉我,这些伤,是‘意外摔倒’能造成的?”
铁证面前,张德元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突然嚎啕大哭:“是吴法!是吴法逼我的!他说我要是不改报告,就把我儿子吸毒的事捅出去,还要让我老婆丢工作!我没办法……”
弹幕瞬间炸开,“人渣法医!”“判他死刑!”的评论刷屏。
秦风没再看他,转而走向旁边的杨呈,一把扯掉胶布,枪口顶着杨呈的脑袋,杨呈此刻脸已经白得像纸:“杨琛,当年苏雅案的审判长,你判吴天‘过失致人死亡’,有期徒刑三年,理由是‘双方系情侣关系,争执中失手致害’,对吗?”
杨琛的肩膀剧烈发抖,颤抖着道:“是吴法给了我五百万……我对不起苏雅,我对不起法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是趴在地上求饶。
第三个被审判的是牛泉水。
当年的刑侦大队队长,如今头发已经全白,被秦风拽着衣领提起来时,像个破败的木偶:“牛泉水,你当年负责现场勘查,说‘现场无打斗痕迹,门窗完好,排除他杀可能,可你在日记里写着‘吴天的指纹在床头,苏雅的指甲缝里有他的皮肤组织’,这些证据都去哪了?”
牛泉水的头垂到胸口,声音含糊:“吴法是我上司……他让我把证据烧了,还让我伪造苏雅和吴天的情侣合照……我要是不做,我一家人都有危险,对不起……”
最后,秦风走到吴天面前。
这个曾经的“官二代”,此刻瘫在地上,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秦风用枪指着他的太阳穴,声音里带着刻骨的恨意:“吴天,你说,你当年对苏雅做了什么?”
吴天突然尖叫起来,语无伦次地哭喊:“我错了!是我色欲熏心,我不该在她的饮料里下药!我不该把她带到酒店!她醒了要报警,我怕了……我就用毛巾勒住她的脖子…………求你放过我!我还不想死!”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瞬间突破千万,舆论彻底沸腾。
有人刷着“杀了他!”,有人发“私刑不对,但吴天该死”,还有人开始讨论“司法公正到底该怎么实现”。
就在这时,秦风转向吴法,枪口对准了他的胸口:“吴局长,你儿子说了实话,你呢?说说吧!”
吴法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却始终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秦风。
几秒钟后,他突然开口:“我对不起这身警服。但你杀了这么多人,你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法律的制裁?”秦风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你跟我说法律,苏雅她才22岁,她的人生还没开始,就被你们父子毁灭了!今天我要替苏雅讨回公道”
就在这时秦风的电话响起。
“秦风,收手吧,你已经讨回了公道,剩下的交给法律!法律会制造他们,别让自己的双手沾更多的血!”罗飞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
秦风脸上露出一抹释然的笑:“罗组长,你不懂。有些公道,法律给不了。我从策划这场‘艺术展’的那天起,就没想过活着离开。”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五个人,“他们欠苏雅的,今天必须还。”
话音刚落,天台上传来五声接连的枪响——砰!砰!砰!砰!砰!吴法、吴天、杨琛、牛泉水、张德元应声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天台的水泥地。
直播间的弹幕瞬间停滞,随后爆发出更大的混乱,平台紧急切断了直播,但片段已经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楼顶下,罗飞大喊着“不要”,却只看到楼顶上,一道黑色风衣的身影掉落,那是秦风。
轰的一声,重重摔在酒店楼下的花坛里,鲜血溅在白色的月季花瓣上,触目惊心。
罗飞看着面前被鲜血浸透的身影,面容剧变,呆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