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招。”
这一拳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甚至连风声都极轻。可黑脸堂主却像被巨石撞上般,整个人向前飞扑出去,重重摔在张副帮主脚边,一口鲜血狂喷而出,染红了大片青石板。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刚碰到地面便又瘫了下去,捂着丹田位置不停抽搐,眼中满是绝望 —— 那处丹田,已被拳力震得彻底碎裂,连一丝灵力都感应不到了。
剩下的瘦高堂主与络腮胡堂主,一个腕骨断裂、一个右臂经脉尽碎,此刻哪还敢有半分战意,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连抬头看李凡的勇气都没有。
周围的空气彻底凝固了。血煞帮的数十名弟子,此刻个个脸色惨白,握着兵器的手不停发抖,有几个甚至吓得腿软,若不是强撑着,早已瘫倒在地。躲在屋檐下的散修们,此刻也忘了害怕,纷纷探出头来,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开:
“天呀!三招!真就三招废了三个堂主!”“这绝对是筑基修士!不然哪能这么轻松!”“之前还觉得血煞帮能压着对方欺负,现在看来…… 他们要栽在这散修手里了!”“你看张副帮主的脸!都白了!他肯定也怕了!”
卖灵草的老婆婆叹了口气,摇着头道:“血煞帮横行混乱之渊这么多年,早就该有人治治他们了。只是没想到,来的竟是这么个年轻修士……” 兵器铺的女修则眼睛发亮,拽着同伴的袖子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哪个大宗门出来历练的弟子?不然哪有这么厉害的功法!”
张副帮主站在原地,浑身的灵力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看着脚边抽搐的黑脸堂主,又看向不远处气定神闲的李凡,喉结滚动了好几次,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 他是筑基一层修士,自然清楚炼气九层巅峰的实力有多强,可李凡竟能三招之内废了三个,这实力绝不是自己能抗衡的!之前的嚣张与狠厉,此刻早已被恐惧取代,他甚至不敢再与李凡对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
李凡拍了拍袖口的灰尘,目光缓缓扫过地上的三位堂主,最后落在张副帮主身上,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血煞帮的‘能耐’,我算是见识到了。还要继续吗?”
话音刚落,血煞帮的弟子中突然有人 “噗通” 一声跪倒在地,紧接着,越来越多的弟子跟着跪下,有的甚至开始磕头求饶:“前辈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是左堂主他们先惹您的!跟我们没关系啊!”
躲在远处的散修们见此情景,也忍不住发出低低的哄笑,之前被血煞帮欺压的憋屈,此刻竟消散了大半。瘸腿散修抹了把脸,笑着道:“真是大快人心!这才叫恶人有恶报!”
张副帮主看着脚边跪地求饶的弟子,又瞥了眼对面气定神闲的李凡,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指节攥得发白 —— 他心里明镜似的,今日若真低头认怂,回头血魁帮主追究 “在外丢尽帮派颜面” 的罪名,自己这副帮主之位保不住事小,以血魁的残忍,自己怕是连命都保不住。可眼前这戴面具的散修太过恐怖,三招废了左堂主,又三招撂倒另外三人,这实力绝非自己能抗衡,硬拼只会落得和堂主们一样的下场。
纠结片刻,他终是咬了咬牙,指尖发颤地从储物戒里摸出一枚刻着血纹的传音符 —— 那是血煞帮内部紧急联络用的符篆,只有堂主以上才能动用。他猛地扭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唤过身后一名心腹弟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急切:“快!给帮主传讯!就说外围遇袭,有神秘修士挑衅,实力极强,已废我四名堂主,如今是生死存亡之际,让帮主立刻从深处秘境赶回来救援!”
那弟子身子一缩,眼神慌乱地瞟了眼李凡 —— 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周身的灵力虽未外放,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连呼吸都觉得滞涩。他不敢多耽搁,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退到街边,双手捧着传音符,指尖灵力刚注入,符篆便化作一道血色流光,直冲混乱之渊深处而去。
做完这一切,张副帮主才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惧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些。他抬眼看向李凡,姿态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却还硬撑着最后的体面:“道友,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不知我血煞帮近日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道友?若是有误会,待帮主回来,必然给道友一个满意的答复。眼下…… 咱们还是以和为贵,如何?”
这话刚落,躲在屋檐下的散修们立刻炸开了锅,议论声压都压不住:“哟!这是认怂了?刚才不是还说要让人家碎尸万段吗?”“还以和为贵呢!早干嘛去了?之前收保护费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给咱们留一线?”“哼!怕是知道打不过,想拖到血魁来救场吧!可我看呐,就算血魁来了,也未必是这小哥的对手!”瘸腿散修扶着门框,忍不住嗤笑一声:“什么以和为贵,分明是怕了!没看见他手都在抖吗?再撑一会儿,指不定都要跪下来求饶了!” 旁边穿粗布短打的散修也点头附和:“我听说血魁是筑基五层,可这散修三招废四个炼气九层,真打起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李凡听着周围的议论,玄铁面具下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轻笑着摇了摇头:“打不过就搬救兵,你们血煞帮的能耐,原来就这点?” 他向前踏出一步,周身的灵力微微波动,一股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朝着张副帮主笼罩过去,“方才左堂主说要让我碎尸万段,你也说‘今日我若能全身而退,张字倒着写’。怎么,这才过了半柱香,就忘了?张副帮主身为筑基修士,难不成连‘指点我几招’的胆子,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