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风躺在地上,看着那丹炉和夏天渊手中的匕首,忽然明白了什么,挣扎着怒吼:“贺天翔…… 你们想炼人丹?!疯子!一群疯子!”
原来这黑衣人就是天水宗的大长老——贺天翔。
大长老走到丹炉旁,用手指拂过炉身上的符文,语气平淡却带着残忍:“兽血丹效果太慢,只能勉强提升修为,哪比得上人血丹?赤血宗的人常年修炼血术,血液中蕴含的灵力比寻常修士醇厚数倍,用你们来炼人丹,正好助我突破金丹一层,也能让天渊你尽快提升。”
夏天渊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指尖微微颤抖。他第一次炼兽血丹时,看着黑风狼凄厉的惨叫,还曾彻夜难眠;可随着一次次炼丹,看着丹炉中凝结出的血色丹丸,感受着修为一点点提升,那份愧疚早已被对力量的渴望取代。
如今听到 “人血丹” 三个字,他心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涌起一股急切 —— 他受够了原来像蜗牛一样的修炼速度,境界提升太慢,谁都不会正眼看他,他要抢夺他父亲的修炼资源,那些资源只能属于他。
“师父,弟子已经按您要求准备好了聚血阵。” 夏天渊转身,指向山洞角落。那里摆放着五根黑色的石柱,石柱上绑着铁链,地面上画着一个巨大的血色阵法,“只要将他们绑在石柱上,催动阵法,就能将他们体内的血液和灵力抽入丹炉中。”
“很好。要不是宗主出关,还有青云那个贱人也晋升了金丹,我们也不用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不过这里更隐蔽!” 大长老满意地点点头,踢了踢地上的血风,“先从他开始。他是金丹修士,血液中的灵力最足,炼出的丹丸品质最高。”
血风和其他四个修为最高的赤血宗修士被夏天渊和大长老拖到石柱旁,铁链紧紧缠住他们的四肢,阵法启动的瞬间,他体内的灵力开始不受控制地往外流。“贺天翔!你不得好死!难道你就不怕赤血宗的报复吗?你真想堕入万劫不复吗?!” 血风嘶吼着,试图让贺天翔改变主意。
贺天翔走到血风面前,蹲下身,用匕首轻轻划开血风的手腕,看着鲜血顺着铁链流进阵法中,眼底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万劫不复?能变强的路,就是正路。我本来没有打算拿你下手,谁知你为了击败青云,竟然吃下神力丹,结果青云又伤了你,你现在身体虚弱,才给了我机会,要怪你就怪青云那个贱人!” 他抬起头,看向夏天渊,“天渊,那秘法上说,用活人炼丹时,若是让他们保持清醒,灵力流动更稳定,炼出的丹丸也更纯粹。”
夏天渊恭敬的说:“多谢师父告知。”说完,接过大长老手中的匕首,分别划开其余四个修士的手腕。
大长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不错,你越来越懂事了。”
阵法中的血色越来越浓。他们有的哭喊求饶,有的破口大骂,可夏天渊只是面无表情地检查着阵法的灵力波动,偶尔用匕首在他们身上划开小口,引导血液流动。他的动作熟练而精准,仿佛在处理一件寻常的炼丹材料,而不是活生生的人。
血风的气息越来越弱,他看着夏天渊那张清秀却冷酷的脸,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嘶哑而绝望:“好…… 好一个天水宗…… 养出你们这样的怪物…… 迟早会遭天谴……”
夏天渊没有理会他的咒骂,只是专注地盯着丹炉。炉口的黑烟渐渐变成了暗红色,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中夹杂着丹药的香气。他知道,等过三个月,第一炉人血丹就能炼成。到时候,他的修为就能突破再次暴涨。
大长老站在山洞门口,听着洞内的惨叫声和阵法运转的嗡鸣声,嘴角勾起一抹阴笑。
他不在乎什么万劫不复,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力量,先解决青云那个贱人,再除掉宗主,整个天水宗就会是他的。至于赤血宗那边,有那个活口回去报信,他们只会去找青云的麻烦,绝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他辛辛苦苦修炼的将近二百年,才金丹一层,凭什么青云才三十岁就达到金丹一层。他原来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炼制这人丹血丹,直到青云快速崛起,直到他在顾天策的灵云峰见到了这个颇有炼丹天赋的夏天渊,这个小子有野心,刚开始心肠还不够狠辣,不过吃了几颗黑风狼的血丹以后就变得和自己一样阴狠。
最近夏天渊已经可以勉强炼制二阶丹药,自己不能再等了,等吃了人丹后,自己的境界就会至少晋升到金丹二层,等以后再除掉夏天渊,自己依然是正气凛然的天水宗大长老,甚至是天水宗宗主,到时谁会怀疑自己。
山洞内,丹炉的温度越来越高,血色符文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夏天渊抬手擦了擦脸上溅到的血滴,眼神中的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对力量的贪婪和冷酷。他不再是那个初入宗门、心怀敬畏的弟子,而是在大长老的诱导和对力量的渴望中,快速晋升的炼丹师。
大长老交代好一切,方才离去,并在山壁上设下禁制,防止里面的人无法出来。而山洞内的夏天渊看着刚刚关闭的石门,脸上也泛起一丝冷笑。
而此刻的天水宗内,青云正和墨苍、玄清两位长老在亭中论道,天水宗宗主也刚刚离开,李凡则坐在宴席角落,目光时不时扫向广场四周 —— 他总觉得大长老的突然消失有些不对劲,却没想到,在黑风峡谷的密洞中,一场比兽血丹更残忍的阴谋,正在悄然进行。
直到半个时辰后,大长老的身影又出现在白玉台上,依旧是那身锦袍,大长老出现后和其他宗门的修士谈笑风生,脸上完全不见了刚才的恼怒,但李凡总觉得,大长老离开这一个多时辰后,身上似乎多了些杀伐之气,多了些血腥味。
这大长老刚才离开那么久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呢?此时的李凡恐怕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刚才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