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怒没理会贺天翔的失态,语气郑重:“各位道友,正月初一时,青云长老亲自到我们赤血宗,对血风长老遇袭一事与我们宗主进行了真诚沟通,我宗认为,青云长老绝对和血风长老遇袭一事无关,理由也很简单,当时在庆典上血风长老是自己向青云长老下了生死无论的挑战书,青云长老当时就可以击杀他,但是青云长老慈悲为怀,只是打伤了血风,并放血风离去,第二呢,那拦截的贼人故意留下一个活口,是赤血宗炼气七层的弟子张顺,当时飞舟距离地面有五十丈高,张顺是在飞舟上被击晕的,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地面。所以,我们宗主也认为是有人故意嫁祸给青云长老,这个贼人是赤血宗和天水宗的共同敌人,”
血怒目光扫过殿内惊愕的众人,继续道,“此前我宗未能查清真相,便贸然请青云长老前往赤血宗对质,多有冒犯。宗主特地命在下前来致歉,一来是向青云长老赔罪,二来也是告知贵宗真相,避免两宗因奸人挑拨生出嫌隙。”
说完,血怒一挥手,身后的几个弟子献上赤血宗送来的礼物。有药草,有丹药,还有几枚红色玉石,是赤血宗的血玉,可以辅助修炼,平时极少流传出来的,
张长老和林玄对视一眼,眼中先是诧异,随即松了口气 —— 果然如他们所料,青云是被冤枉的。张长老上前一步,对着血怒拱手道:“多谢血怒长老告知真相!”
林玄也跟着补充:“是啊!此前我等便觉得此事有蹊跷,如今有了赤血宗的判断,总算是能还青云长老一个公道了。”
其他中立长老也纷纷点头附和,看向贺天翔的眼神却多了几分微妙 —— 刚才贺天翔一口咬定青云有罪,如今真相大白,他那番话倒像是刻意诬陷,显得格外刺眼。
贺天翔站在原地,指尖死死攥着衣袖,指节泛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赤血宗不仅不是来追责的,反而是为青云澄清的!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他脸上 —— 他刚才的急切、煽动,此刻都成了殿内众人眼中的笑柄。更让他心慌的是,赤血宗提到 “奸人挑拨”,万一他们顺着凶手往下查……
他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原…… 原来是这样!是老夫心急了,错怪了青云。既然真相大白,那便是最好,也免得我天水宗与赤血宗生出误会。” 只是那笑容僵硬得很,连声音都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发颤。
天水宗宗主看着贺天翔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 他隐约察觉到贺天翔的不对劲,却没点破。此刻他更关心的,是如何挽回青云:“血怒长老,多谢贵宗为青云澄清。此事我天水宗也有过错,还请您代为向贵宗宗主致谢。”
血怒微微颔首:“宗主有心了。在下还有一事,我们宗主觉得偷袭血风长老的人应该也参加了青云长老的金丹庆典,见血风受伤,就中途离开偷袭了血风一行人,这个人至少也是金丹修士,因为当时跟随血风的有两位筑基七层和筑基八层的长老,所以不是金丹修为不可能拿下他们。”
这话一出,殿内众人的目光瞬间再次聚焦在贺天翔身上 —— 方才最急于给青云定罪的,正是贺天翔。赤血宗说的,参加了庆典,中途离开,金丹修为,好像符合这个要求的只有大长老,大长老脸色骤变,急忙辩解:“血怒长老此言差矣!肯定是有人想破坏天水宗和赤血宗的关系,所以埋伏在天水宗外趁乱偷袭。”
血怒没再接话,只是淡淡道:“在下只是如实转告,贵宗小心点便是。若没其他事,在下便先回赤血宗复命了。”
殿内的气氛,在真相揭开后变得愈发微妙 —— 贺天翔的诬陷被打脸,赤血宗的提醒又埋下了新的疑云,而天水宗与青云的关系,似乎也到了需要重新考量的节点。殿外的寒风依旧呼啸,却吹不散殿内那股难以言说的紧张
赤血宗的飞舟离开天水宗不过两日,一则消息便像初春的融雪般,悄无声息地传到附近的每一个宗门。自然也包括了天水宗。
从外门弟子的膳堂到内门修士的训练场,从山脚的杂役房到主峰的议事殿廊下,几乎每个角落都能听见压低的议论声,连寒风里都裹着几分躁动。
“你们听说了吗?赤血宗那个活口张顺,前天亲自跟着赤血宗的人来咱们宗门!他说…… 他说偷袭血风长老并嫁祸给青云老祖的,就是大长老!还说如果大长老不满可以到赤血宗对质。”
外门膳堂里,一个捧着陶碗的炼气三层弟子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让邻桌的几人瞬间竖起了耳朵。有人急忙追问:“真的假的?张顺怎么敢指认大长老?他不怕被报复吗?”
“怎么不敢?” 另一人凑过来,指尖在桌上比划着,“听说张顺当时虽然被打晕了,但晕过去前瞥见了黑衣人的身形,还有说话的声音!所以这次特意到我们宗内确认一番”
这话一出,膳堂里顿时安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密的私语。有人面露惊色:“难怪初一的时候青云老祖独自到赤血宗对质,竟然没有一个人陪着!” 也有人带着惧意摇头:“可他是大长老啊,怎么会做这种嫁祸同门的事?” 更有弟子听说前几日大长老的人砸了青云峰的防御阵,小声嘀咕:“连青云峰都敢动,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流言像长了翅膀,很快就传到了内门。内门弟子大多修为在炼气六层以上,有几个曾在庆典上值守的内门弟子,私下里对同伴说:“那天确实看见大长老中途离开,当时他说去检查防御阵,现在想来……” 话没说完,却下意识地朝大长老的洞府方向瞥了一眼,眼神里满是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