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在石墙上晃,把骑士影子拉得老长。空气里混着烛油和皮革味儿,闷得胸口发紧。
阿扎尔往前凑两步,一眼瞅见使者递的鎏金信封。火漆印一亮,他后背“唰”冒冷汗——这不就是简化版星砂瓶嘛!
“好家伙,萨拉丁这老小子不仅知道我,还故意挑衅?”他心里咯噔一下,手不自觉摸向怀里的星砂瓶。
指尖蹭过瓶身纹路,冰凉劲儿往心里钻,比冰泉水还提神。他这才喘口气,强装镇定站回人群。
周围骑士的呼吸声听得清,有的粗重有的发颤。阿扎尔盯着使者的嘴,连眨眼都不敢多。
“星砂力量消散之时……”使者话音刚落,阿扎尔指尖发颤,赶紧按了按星砂瓶,确认微光还在。
星砂瓶在怀里忽明忽暗,像小灯笼。阿扎尔能觉出瓶身轻震,跟在说“小心”。
使者念信时,阿扎尔眼神没离开对方袖口。多年潜伏的本能,让他对不对劲的地方特敏感。
果然,袖口下隐约有淡红色符文闪,像火苗。阿扎尔心里警铃炸:“这哪是普通使者?带着吸星砂的玩意儿!”
他假装扯衣袍,手指飞快蹭过星砂瓶,默念“破阵”。动作不敢大,怕被抓包。
又怕星砂微光不够,破不了符文阵。他盯着使者脸,手心攥出汗,直到见对方脸色骤变,才悄悄松气。
松气的劲儿还没过去,心又揪紧:“萨拉丁连使者都配这装备,他军队得有多厉害?这仗更难打了!”
使者念完劝降信,“啪”把信封扔桌上。转身时袍角扫倒木杯,“哐当”响,他跟没听见似的往外走。
那背影透着嚣张,阿扎尔急了,第一个冲上去抓过信封。纸壳子还带点温度,像刚从怀里掏的。
他蹭了蹭封口,一使劲拆开。里面掉出张透明纸,借烛火一看——竟是隐形地图!
“好家伙,这不是送上门的情报?”阿扎尔刚想笑,怀里星砂瓶“嗡”一声,光芒闪了闪,跟触电似的。
他笑容瞬间僵住,心“咯噔”沉底。星砂瓶啥时候错过?这地图指定有问题!
他盯着地图上的“主营位置”,拍了下脑门骂自己:“傻了吧?萨拉丁能给真情报?想骗咱们主动出击!”
旁边骑士凑过来伸手:“让我瞅瞅,萨拉丁主营在哪儿?”
阿扎尔一把按住他的手,劲儿大得差点捏疼:“别碰!这是陷阱!”声音压得低,字字透着急。
“星砂瓶都预警了,这地图位置指定有问题!”他指着路线,“全是窄道,一进去就被堵,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骑士们一听炸了锅。有的拍桌子,有的喊:“真的假的?萨拉丁能这么损?”“地图看着挺真,你是不是看错了?”
阿扎尔没管议论,拿地图凑到烛火边。火苗烤得手指烫,他也不挪,仔细瞅纹路。
越看越不对劲,路线看着顺,细想全是易伏击的小道,连躲的地方都没。
“萨拉丁这算盘,隔着八百里都能听见响!”他咬着牙揉成团,又怕有隐藏,赶紧慢慢展开。
掏出星砂瓶,让微光扫地图。这一扫还真发现猫腻——角落有个极小符文,淡得像水渍,不细看根本瞅不见。
“这是追踪符文!”阿扎尔心里一沉,跟被攥住似的,“按这地图走,走哪儿都被盯,跟送人头没区别!”
他赶紧把地图递给身边老骑士,那骑士头发白了,手还抖。“快找人销毁,别留着,这是烫手山芋!”
老骑士接过地图揣怀里,匆匆往门外跑,差点掀翻门帘。阿扎尔站原地,摸了摸星砂瓶,后背冷汗还没干,黏腻腻的。
“萨拉丁这一手接一手,真没闲着。”他琢磨,“先用星砂瓶挑衅,再送假地图设套,下一步指不定有啥阴招。”
烛火“噼啪”爆个火星,溅在桌布上留黑点。阿扎尔盯着黑点,越看越像萨拉丁设的坑,等着他们跳。
正想着,外面传来急促脚步声,“噔噔噔”往屋里冲。一个年轻骑士跑进来,脸都白了,喘着喊:“不好了!”
“咋回事?慢慢说!”阿扎尔上前扶他胳膊。年轻骑士缓口气,掏个小牌子:“使者出门没多远就没影了,地上就留这!”
阿扎尔接过牌子,冰凉木头硌手指。上面刻着跟火漆印一样的星砂瓶图案,歪歪扭扭,一看就是故意的。
他指尖一使劲,牌子“咔嚓”碎了,木屑掉地上。“果然是故意的,就是想让咱们知道他厉害,膈应人!”
他皱着眉,心里更沉:“接下来得更小心。萨拉丁这老狐狸,比想的难对付,连影子都抓不着。”
周围骑士没了声音,气氛瞬间凝重,连烛火跳动声都听得清。有的低头,有的盯地面,全是愁容。
阿扎尔深吸一口气,拍了拍手,提高声音:“别耷拉脑袋!萨拉丁耍阴招,咱们识破了就好,总比踩进去强!”
他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年轻骑士身上:“别慌,咱们有星砂瓶预警,还有这么多兄弟扛,怕啥?”
怀里星砂瓶又轻“嗡”一声。这次光芒稳了些,暖融融的,像回应他,也像给大家打气。
阿扎尔心里稍定,眼神变坚定:“接下来得赶紧调防御,把易被偷袭的地方守住,别让萨拉丁钻空子!”
一个老骑士抬头点头:“你说得对,不能被他吓住!得赶紧把假地图的事告诉其他营兄弟,让他们小心!”
“对,还有追踪符文,也得让人查,看萨拉丁还在哪些地方用了这玩意儿。”另个骑士附和,愁容少了点。
阿扎尔见大家慢慢提精神,松了口气。他摸了摸星砂瓶,小声说:“谢了啊,接下来还得靠你帮衬。”
星砂瓶光芒又闪了闪,像在说“放心”。烛火还晃,可屋里气氛不一样了——没了慌乱,多了要跟萨拉丁硬刚的劲儿。
阿扎尔知道,这只是萨拉丁第一步,后面还有硬仗。但只要大家齐心,有星砂瓶帮衬,不信守不住哈丁城堡。
他拿起桌上烛台往门口走:“走,先跟杰拉德团长汇报情况,好早做准备!”
骑士们跟着往外走,脚步声整齐多了,没了刚才的慌乱。门外月亮挂天上,淡光照在石板路上,像给他们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