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芽把红券塞进竹筒夹层的瞬间，南宫翎尾巴一甩，法阵亮了。
直播界面“蹭”地弹出来，标题写着【狐仙大人今日开讲：论尾巴数量与道心稳固的关系】。他清了清嗓子，第九条尾巴翘得笔直，试图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咳，诸位道友。”他刚开口，鼻尖一痒，猛地打了个喷嚏。
“阿——嚏！！”
金光炸裂，直播滤镜自动触发“天降祥瑞”模式，画面里漫天光雨飘洒，背景音还配上了钟磬齐鸣。南宫翎自己都愣了下，低头看自己尾巴：“这破滤镜谁调的？”
姜小芽蹲在旁边，手在系统光屏上飞快滑动，头也不抬：“我调的。你接着喷，越猛越好。”
她刚说完，南宫翎又连着打了三个喷嚏，一个比一个响。每次喷嚏炸开，直播画面就抖三抖，弹幕瞬间炸了锅。
【刚才那道金光是神通吗？】
【尊上喷嚏都带着梵音！】
【我愿献上百年修为，求尊上一个喷嚏波及我身！】
墨言站在一旁，盯着弹幕从“笑死”变成“求渡”，眉头越皱越紧。他低声嘀咕：“这数据流……怎么像在吸粉？”
南宫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鼻子越来越痒，体内灵力乱窜，第九条尾巴不受控地抽搐。他想停下，可姜小芽那句“接着喷”像咒语一样缠着他，根本停不下来。
第十三个喷嚏打出时，他整个人往后一仰，差点栽进裂缝。尾巴尖冒出一串火星，直播信号“滋啦”一闪，画面突然定格在他鼻孔喷出一朵小莲花的瞬间。
【神迹！这是渡劫前兆！】
【我已录屏，准备刻入宗门典籍！】
【尊上今日直播，我宗全员跪拜，灵核自愿供奉！】
姜小芽瞥了眼直播后台，信徒数正以每秒三千的速度往上跳。她咧嘴一笑，反手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堆小瓷瓶，瓶身贴着“灵气丹·限量版”标签。
“行了，趁热打铁。”她把瓶子往地上一摆，系统弹出“家居炼器台”界面，指尖一点，直播页面底部立刻蹦出购买链接。
【灵气丹·限量发售】
【仅售999灵石\/粒，每人限购一粒】
【附赠“狐仙喷嚏同款金光”体验卡】
南宫翎一边打喷嚏一边斜眼：“你这玩意儿不就是火锅炸弹加点糖霜？”
“加了糖霜的炸弹，那叫甜口机缘。”姜小芽冷笑，“再说了，谁在乎里面是啥？他们只在乎自己‘抢到了’。”
她话音刚落，系统提示音“叮”地响起。
【售出第1粒，b体同步率+0.03%，当前28.03%】
【售出第5粒，b体同步率+0.03%，当前28.15%】
【售出第12粒，b体同步率+0.03%，当前28.36%】
姜小芽盯着数字，手指在光屏上滑动，调出“异能开发屋”。她点开“情绪读取·反向诱导”，把一层虚假的满足感裹进丹药外层。
“吃吧，吃吧。”她小声嘀咕，“以为捡了大便宜，其实体内已经埋了‘越买越穷’的种子。”
弹幕越来越疯，订单像雪片一样飞进来。南宫翎还在打喷嚏，每打一下，信徒就涨一波。他第九条尾巴已经开始冒烟，可直播信号越打越强，甚至自动接入了修真界公共灵网。
墨言默默走到一旁，把背上的剑匣拆下来，咔咔几下拼成麻将桌。他指尖一划，银光落下，桌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弹幕流。
“天帝吃泡面吃到破产。”
“辣酱战神才是真神。”
“建议泡面商城改名为‘姜小芽慈善超市’。”
他盯着这些字，忽然抬手，将司命轮盘虚影投进桌面电路。麻将桌“嗡”地一震，弹幕开始自动筛选、重组，化作一道道火符，顺着桌腿爬向地面。
火符贴地而行，直奔轮回塔外围的监控阵眼。每一道符炸开，就有一处符文熄灭。塔身轻微震颤，像是被挠了痒痒。
白芷站在不远处，右眼突然一跳。铜镜自动弹出美妆教程，封面是南宫翎打喷嚏的定格画面，标题写着《三步画出神迹金光》。
她皱眉想关，教程末尾却闪过一行小字：“关注主播，送限量版折扣券。”
她愣了下：“我什么时候……”
话没说完，左眼铜镜裂痕里突然浮现出王铁柱的脸。他正坐在飞船驾驶舱里，手里捏着一张灵气丹的购买确认单，挠着头嘟囔：“这玩意儿……能连上村口wi-Fi不？”
下一秒，对话框弹出：【检测到刚需用户，赠送‘地狱辣酱体验装’】。
王铁柱还没反应过来，一瓶红油辣酱“啪”地砸进他怀里，瓶底贴着个微型接收器，正闪着绿光。
南宫翎的喷嚏终于有了停歇的迹象，人瘫在地上，尾巴软成面条。他喘着气：“我……我快不行了……”
姜小芽瞥他一眼：“行不行不重要，信徒数重要。”她点开后台，数字已经冲到八十万。
“再撑一会儿，等我这批丹卖完。”她又掏出一摞瓷瓶，倒进直播购物车。
【第二波开售！】
【前万名赠送‘喷嚏同款鼻炎灵药’！】
弹幕瞬间爆炸。
【抢到了！】
【尊上保佑我抢到了！】
【我已经把丹药供在祠堂，每日三炷香！】
系统提示音不断响起。
【售出第粒，b体同步率+0.03%，当前29.97%】
【售出第粒，b体同步率+0.03%，当前30.00%】
姜小芽手指一顿。
30%。
红券的使用条件，达成了。
她盯着光屏，没动，也没说话。竹筒夹层里的红券微微发烫，像是在催她。
南宫翎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地问：“你……你还打算卖多久？”
姜小芽收回视线，把最后一瓶灵气丹放进购物车。
“不卖了。”她淡淡道，“该收网了。”
她指尖一点，购物车清空，页面跳转成【售罄】。弹幕顿时哀嚎一片。
【啊啊啊我没抢到！】
【求转让！我用本命法宝换！】
【尊上再开一波吧！】
姜小芽没理，转头看向墨言。他正把最后一道弹幕火符送出去，麻将桌“咔”地一声收拢，变回剑匣。
“结界破了。”他说。
轮回塔外围的监控阵眼全灭，塔身裂开一道细缝，隐约有泡面香气飘出来。
白芷右眼的美妆教程还在闪，这次标题变成《如何打造战神同款辣味眼影》。她抬手想擦，指尖碰到睫毛，突然一顿。
“这睫毛膏……”她喃喃，“是不是南宫翎上次送的？”
南宫翎听见了，勉强抬头：“我送的是防水款，你该不会拿去涂尾巴了吧？”
白芷没回答，只盯着镜面边缘那勺形凹槽，它正微微发烫，像是被什么激活了。
姜小芽走过去，蹲在裂缝边。辣汤已经渗到底部，震动完全停了。她伸手摸了摸竹筒，夹层里的红券安静下来。
“30%了。”她低声说，“可以用了。”
墨言站在她身后，没说话，只是把手搭回剑柄上。
南宫翎挣扎着爬起来，尾巴一卷，调出直播后台。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帧——他鼻孔喷莲，金光万丈，弹幕铺满整个屏幕。
【我愿献上灵核，永世追随尊上！】
【今日起，我宗改信辣酱战神！】
【求尊上收我为徒，我愿每日供奉火锅一锅！】
他看着看着，突然咧嘴笑了：“嘿，我成神了？”
姜小芽回头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拍了拍道袍上的灰。
“不是成神。”她说，“是翻车翻出了信徒。”
她从乾坤袋里掏出那张暗红色的券，指尖轻轻摩挲券面那行小字：“兑换：天帝一包泡面”。
翻到背面，使用条件清晰可见。
她深吸一口气，把券举到裂缝上方。
“来。”她轻声说，“咱们看看，这包泡面，到底值不值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