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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沉入深海。

黑暗,温暖,仿佛回归母体。没有疼痛,没有追杀,没有生死一线的紧迫。只有无尽的安宁,以及……细碎的、仿佛来自远古的低语。

江尘在黑暗中“看”到了光。

不是眼前的光,而是意识深处,那朵玉髓莲虚影正在缓缓绽放。第一瓣在守心剑泪滴落下时已经展开,现在第二瓣、第三瓣正依次舒展。每一瓣莲花绽放,都有一股清流涌入他的四肢百骸,修复着破碎的经脉、震伤的内腑、骨裂的左腿。

这不是治疗,而是“重塑”。

玉髓莲的真正功效,并非简单的抗寒抗毒,而是易经洗髓,脱胎换骨。只是寻常人承受不起这种霸道的力量——经脉会在重塑过程中寸寸断裂,魂魄会被庞大的药力冲散。

但江尘不同。

他有守夜人指骨护住神魂根基,有守心剑意淬炼经脉韧性,更有往生令破碎时残留的空间之力在体内流转。三股力量与玉髓莲药力彼此制衡,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危险的平衡。

就像在万丈深渊上走钢丝。

稍有不慎,就是魂飞魄散的下场。

但江尘没有选择。他的意识在黑暗深处,身体的本能却在自行运转《守心剑诀》。剑诀的心法不仅适用于剑,更是一种锤炼神魂、固守本心的无上法门。此刻,它正引导着四股力量,缓慢而坚定地改造这具濒临崩溃的躯体。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江尘感到一丝刺痛。

那刺痛来自左臂——不,是整条手臂。玉髓莲的青色脉络已经蔓延到指尖,每一寸皮肤下都有细密的金色光点在流动。那是守心剑泪滴与玉髓莲药力融合后形成的奇异能量,它们正在重铸骨骼、筋脉、血肉。

痛苦逐渐回归。

先是模糊的钝痛,然后变得清晰、尖锐、仿佛有无数细针在骨髓里穿刺。江尘的意识从深海被强行拉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

还是黑暗。

但不是意识中的黑暗,而是树洞的黑暗。鼻尖是腐烂落叶的霉味,耳中是远处隐约的兽吼,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汗水中,左臂却烫得像要燃烧。

他尝试动手指。

能动了。虽然每一次弯曲都伴随着筋肉撕裂般的剧痛,但确实能动了。他又尝试运转内力——经脉中空空如也,守心剑意、玉髓莲药力、空间之力都沉寂着,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江尘能感觉到,它们就在那里,蛰伏在经脉最深处,等待某个契机。

他摸索着爬出树洞。

月光透过树冠洒下,林间一片死寂。现在是深夜,距离他昏迷至少过去了几个时辰。他检查自己的身体:后背的刀伤已经结痂,左腿骨裂处传来隐痛但能支撑站立,最严重的内腑震伤似乎被某种力量暂时压制,每次呼吸仍会牵扯着刺痛,但至少不会立刻死去。

守心剑还在手中。

剑身上的金光彻底消失了,剑柄那只眼睛也重新闭合。此刻它看起来就是一柄普通的三尺青锋,除了材质特殊些,没有任何异状。

往生令的碎片散落在树洞中,已经化为灰烬,只有几片较大的残片还保留着形状。江尘将它们一一捡起,塞进怀里——虽然不知道还有什么用,但这是守夜人传承的象征,不能丢弃。

他靠坐在树根上,开始思考现状。

往生令已毁,意味着失去了追踪蚀魂之源和开启封印的“钥匙”。守心剑半废,守夜人指骨化为粉末,玉髓莲印记虽然盛开三瓣,但其中的力量难以调动。

而追兵……绝不会放弃。

青冥那种级别的宗师巅峰,一旦确定他没死,必然会动用一切手段搜索。黑幡使的血煞卫、幽冥宗的眼线、可能还有朝廷里被收买的势力……他现在是真正的孤家寡人,而且身负重伤。

绝境。

但江尘眼中没有绝望。

杀手的第一课就是学会在绝境中寻找生机。现在他手里还有几张牌:一是《守心剑诀》的完整传承,虽然剑意沉寂,但心法仍在;二是玉髓莲重塑后的身体,虽然内伤未愈,但筋骨的韧性远超从前;三是……他对幽冥宗的了解。

六十年的守夜人传承记忆,虽然破碎,但其中包含大量关于幽冥宗功法、据点、人员结构的细节。这些都是宝贵的筹码。

他需要时间。

至少三天,让玉髓莲的药力彻底吸收,让内伤稳定下来。然后,他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修炼,直到能重新掌控守心剑意。

苍雾山脉深处,或许有这样的地方。

江尘撕下破烂的衣袖,简单包扎了后背和左腿的伤口。又从药囊里翻出最后几枚丹药——都是最基础的疗伤药,对现在的伤势效果有限,但聊胜于无。

他吞下丹药,挂剑为杖,蹒跚着向西走去。

林深雾重。

苍雾山脉之所以得名,就是因为这里终年弥漫着浓雾。白天雾气稀薄些,到了夜晚,雾气浓得能淹没人的膝盖。江尘在雾中艰难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这种环境下,不但追兵难以追踪,他自己也容易迷失方向。

他靠的是玉髓莲印记对“阴寒”的感应。

幽冥宗的蚀魂之力,本质是一种极致的阴寒。越靠近他们的据点或活动区域,阴寒气息越浓。江尘反向利用这一点,刻意避开那些阴寒感强烈的方向,往气息“干净”的区域走。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前方传来水声。

是条山溪,溪水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江尘蹲在溪边,掬水痛饮。冰凉溪水入喉,神智清醒了许多。他借着月光查看水中倒影——脸色惨白如纸,眼中血丝密布,左臂的青色脉络在皮肤下隐约可见。

这副模样,连他自己都觉得像鬼。

他洗了把脸,正要起身,耳朵忽然捕捉到异常的声响。

不是野兽,也不是风声,而是……铃铛?

很轻,很脆,仿佛风吹动檐角铜铃。但那声音极有规律,三长两短,重复三次——这是某种信号。

江尘立刻伏低,藏身溪边灌木丛中。

片刻后,雾中走出三个人。

为首的是个老者,须发皆白,穿着打补丁的灰布衣,手中拄着根歪扭的木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都二十出头,穿着粗布短打,背着竹篓,篓中装着些草药。

不是幽冥宗的人。

而且江尘注意到,那老者走路时左脚微跛,但步伐极其稳健,每一步的距离都分毫不差——这是个练家子,至少是先天境界。

“爷爷,刚才的铃声是从这边传来的吗?”年轻女子问。

“嗯。”老者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是‘寻踪铃’的响声,附近有守夜人传承的波动。但很微弱,像是刚爆发过又迅速沉寂了。”

守夜人?

江尘心中一动。

“会不会是幽冥宗设下的陷阱?”年轻男子警惕道。

“不像。”老者摇头,“幽冥宗模仿不了那种纯粹的守夜剑意。刚才那一瞬间的波动……很像是‘守心剑’的气息。”

他顿了顿,忽然提高声音:“林中的朋友,既然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何不出来一见?我们没有恶意。”

江尘沉默。

老者等待片刻,叹了口气:“朋友伤势很重吧?血腥味虽然被溪水冲淡了些,但还是能闻到。我们采药人常年行走山林,对气味最是敏感。”

年轻男女立刻戒备起来,手按向腰间——那里挂着采药短锄,但江尘注意到他们的握姿,更像是握剑。

“我可以帮你。”老者继续道,“这山里有一处安全的地方,幽冥宗的人找不到那里。你只需要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手中的剑,是不是守心剑?”

江尘握紧了剑柄。

他还在权衡。这三个人身份不明,但知道守夜人和守心剑,显然不是普通人。可能是守夜人后裔,也可能是幽冥宗的另一种伪装。

但以他现在的状态,如果对方真有恶意,他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赌一把。

江尘缓缓站起身,走出灌木丛。

月光下,三人看清了他的模样,都倒吸一口凉气——浑身浴血,面色惨白,但眼神冷冽如刀。尤其是他手中的那柄剑,虽然黯淡无光,但剑身的纹路与传说中的守心剑一模一样。

“真的是守心剑……”老者喃喃道,眼中闪过激动之色,“你……你是这一代的守夜人传人?”

“曾经是。”江尘声音嘶哑,“往生令已毁,守夜人指骨化灰,现在只剩这把剑。”

“往生令毁了?”老者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江尘盯着他,“你们是谁?”

老者定了定神,抱拳行礼:“老朽姓林,单名一个岳字。这两个是我的孙儿孙女,林风、林雨。我们这一脉,是守夜人‘药堂’的后裔,六十年前那场大败后,逃入苍雾山脉隐居,世代以采药为生。”

守夜人药堂。

江尘想起凌霄传承记忆中的信息:守夜人内部确实分“剑堂”、“药堂”、“符堂”三支,药堂专司医术、毒术、炼丹。如果这老者所言属实,那他们确实是自己人。

“如何证明?”江尘问。

林岳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呈淡绿色,正面刻着一株草药图案,背面是个“药”字。他将玉佩抛给江尘:“这是药堂信物,上面有初代药堂堂主留下的气息,守心剑应该能感应到。”

江尘接过玉佩。

果然,沉寂的守心剑微微震颤,剑柄上的眼睛图案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金光。玉佩中的气息与剑意产生共鸣,柔和而温暖。

是真的。

江尘将玉佩抛回:“我相信你们。但我现在被幽冥宗追杀,黑幡使麾下的宗师巅峰‘青冥’很可能就在附近。收留我,会给你们带来灭顶之灾。”

林岳笑了,笑容里带着苍凉:“六十年前,我们药堂三百二十七口人,被幽冥宗杀得只剩十九人逃进深山。这六十年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着复仇。如今守夜人传承再现,就算拼上这条老命,我们也要护你周全。”

他看向孙儿孙女:“你们呢?”

林风林雨对视一眼,齐齐抱拳:“愿随爷爷,护持传承!”

江尘看着三人眼中坚定的光芒,沉默良久。

“带路吧。”他终于说。

林岳点头,从药篓里取出一包药粉,洒在江尘身上:“这是‘敛息散’,能掩盖血腥味和内力波动。跟紧我,山路复杂,走丢了就麻烦了。”

四人没入浓雾。

江尘跟在林岳身后,注意到这老者虽然腿脚不便,但在崎岖山路上却如履平地。而且他走的路线极其刁钻,时而钻进石缝,时而绕过看似普通的沼泽,显然对这片山林熟悉到了骨子里。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面陡峭的岩壁。

岩壁上爬满藤蔓,看起来毫无异常。但林岳走到某处,伸手拨开藤蔓,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内漆黑一片,隐约有凉风涌出。

“这是先祖发现的天然溶洞,后来我们加以改造,成了隐居之地。”林岳率先钻入,“进来吧,这里绝对安全。”

江尘最后看了一眼雾霭沉沉的山林,弯腰钻进洞口。

洞内起初狭窄,但走了十余丈后豁然开朗——

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穹顶镶嵌着数十颗发光的矿石,将整个空间照得如同白昼。空间中央有座小湖,湖水清澈见底,湖边搭建着十几间竹屋,屋前开垦着药田,种满了各种珍稀草药。

更让江尘震惊的是,这里居然有人。

七八个男女老少从竹屋中走出,看到林岳带回一个陌生人,都露出警惕神色。但当他们看到江尘手中的守心剑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守心剑……是守心剑!”一个老妪颤声道,“守夜人的传承……终于再现了!”

人群骚动起来。

林岳抬手示意众人安静,沉声道:“这位是这一代的守夜人传人,身受重伤,被幽冥宗追杀。从今日起,他就是我们‘药谷’最尊贵的客人,所有人必须全力保护、救治!”

没有人反对。

所有人都用热切、期盼、甚至带着泪光的眼神看着江尘,仿佛在看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一个等待了六十年的希望。

江尘握着剑,忽然感到肩头沉甸甸的。

这些人的期盼,这些人的命运,此刻都与他绑在了一起。

而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林岳看出他的疲惫,对林风道:“带客人去‘静心居’,准备药浴和干净的衣物。林雨,去取最好的伤药来。”

他转向江尘,深深一躬:“请先疗伤。其他事情,等你恢复了再说。”

江尘点头,跟着林风走向湖边的竹屋。

竹屋简朴,但干净整洁。屋中已经准备好木桶和热水,林雨送来药包和衣物后便退了出去。

江尘褪去破烂的血衣,坐进药浴中。

温热药水包裹全身,药力顺着毛孔渗入,与体内的玉髓莲药力产生共鸣。他感到疲惫如潮水般涌来,意识逐渐模糊。

在彻底睡去前,他最后看了一眼窗外的地下湖。

湖水倒映着穹顶的矿石光芒,波光粼粼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他。

那些眼睛,属于六十年前战死的守夜人。

也属于,未来可能因他而活,或……因他而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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