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县令要各村村长到李家村观习稻田养鱼,村长李顺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双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一把抓住身边人的肩膀,声音因激动而发颤:“我没听错吧?咱们的稻田养鱼,竟然入了县太爷的眼!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他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断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可不能丢脸”,突然脚下一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转头朝山脚下的那座土基房走去,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眼神里满是按捺不住的兴奋与自豪。
“有田,快开门,晚丫头在家吗?”李顺一路小跑,粗布衣衫被汗水浸透,刚到李晚家院门口就扯开嗓子喊。
李晚一家正在堂屋里准备吃饭,不等应声,就见村长李顺推开院门,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进来,脸上满是激动:“啊哟,这回咱李家村可要长脸了。”
“晚丫头啊,今儿个县太爷说要诏各村村长来我们李家村观习稻田养鱼。你快说说,观习那天怎么安排?鱼怎么捞?稻怎么割?咱可得把咱们这法子的妙处全亮出来!”他满脸通红,眼睛里燃着兴奋的光。
“村长叔,你先坐下喝口水。”李有田连忙起身给村长拿了个木凳。
“村长,这事我回来时已经跟晚丫头说过了,你也别着急,先坐下随便吃点,吃完了再说。”李老头邀请村长坐下一起吃饭。
“不急不急,你们先吃了饭再说。”此时,李顺也发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有些尴尬的说道。
看出村长的着急,李晚便放下手中的碗筷,将木凳移到村长李顺旁边,和他说起了稻田养鱼的收割顺序:“村长爷爷,收割稻谷的时候,稻田里的水会变得比较混浊,可能会让鱼受惊乱窜而受伤,而且收割稻谷掉进水里也很难捞起来,所以我们要先把鱼捕出来,才能割稻……”
“可是县太爷要带人来观习,如果我们把鱼先捕捞了,县太爷会不会生气?”李顺一听要先捕鱼,有些着急。
“我们可以这样……”李晚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行,就按你说的办。晚丫头啊,到那天可就靠你了。”李顺说完就告辞离去,他还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其他的村民。
晨光拨开薄雾,李家的两亩稻田前早已是人声鼎沸。李家村的村民们在李顺的带领下早早来到这里,等待县太爷一行人的到来……
稻海翻起金浪时,县衙的铜锣声惊飞了田埂上的白鹭。李顺抬头,就见那些曾嘲笑他的村正们正跟在县太爷身后缓缓走来,在秋阳下排成长龙……
“草民叩见青天大老爷!”李顺急忙带着村民向县太爷请安。
“都快些起来!莫行此大礼,田间劳作不易。今日尔等前来,只为一睹你们村稻田养鱼之妙法。”县令陆明渊忙让李家村众人起身,转头又对几个村正说道,“此乃利国利民之策,稻鱼共生,粮渔双收,既可充盈百姓粮仓,又能富足乡民钱袋。尔等需用心观摩、虚心求教,将这般好法子带回各自寸里,广而传之、推而用之,若能让全县皆享此福泽,方不负本官一番苦心!”
“小人遵命。”众人急忙应下。
来到田埂上,陆明渊率先用双手提起入水口的拦鱼栅,随着最后一道拦鱼栅缓缓撤去,村民们高举抄网踏入齐膝深的水田,惊起的鱼儿如银箭般在稻浪间穿梭腾跃,鳞光与露水一同飞溅。而悦香楼的朱漆马车早已停在一旁……
“好个稻鱼共生。”陆明渊抚须赞叹,接过李老头递来的镰刀,刀锋闪过,第一把稻穗沉甸甸地坠入手心。随着“咔嚓声响,村民们挥舞着镰刀,开始了劳作,不大一会儿,稻田里就堆满了金黄的稻谷。当最后一担稻谷过秤,账房先生的算盘珠子拨得飞快,围观的村长们瞪圆了眼睛—比往年足足增产两成!
张婶踮着脚扒开人群,望着竹篓里活蹦乱跳的鲤鱼,眼睛瞪得溜圆:“乖乖,这鱼比我家水缸养的还肥!”拄着拐杖的王大爷颤巍巍地凑近,伸手摸了摸沉甸甸的稻穗,声音都在发颤:“稻子长得这么壮实,鱼还能卖钱,这法子咋就让晚丫头琢磨出来了!”
“李顺,你可不能藏私。”
“我说李老头,你可得跟我好好讲讲。”
“有菜,怎么育苗?”
瞬间,李老头等人被众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