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点，星城公安局的档案室还沉浸在昏暗中，只有林辰办公桌上的台灯亮着，光晕里漂浮着细小的灰尘。他面前摊着五年前 “启灵社” 文物走私案的卷宗，泛黄的纸页上，陈刚的照片格外醒目 —— 三十多岁，眉眼锐利，左脸颊有一道浅疤，与苏玲出租屋照片里右侧那个年轻男人有七分相似。
“周组，你看。” 林辰将两张照片并排放在一起，“陈刚和苏玲的眉眼轮廓几乎一致，很可能是兄妹或姐弟关系。卷宗里说，陈刚在五年前的抓捕行动中逃脱，之后销声匿迹，苏玲三年前来到星城，时间线刚好能对上 —— 她很可能是跟着陈刚来的，或者是为了寻找他的下落。”
周志国揉了揉泛红的眼睛，接过卷宗翻看：“陈刚是‘启灵社’的骨干成员，负责文物的运输和销售，当年警方捣毁组织窝点时，他负责的一批战国青铜器不知所踪，至今没找到。苏玲口中的‘钥匙’，会不会就是存放这批青铜器的仓库钥匙？”
“很有可能。” 林辰点头，指尖划过卷宗里的 “失窃文物清单”，“苏玲在珠宝工坊定制符号项链，客户又用假身份和空壳公司联系，显然是‘启灵社’的残余成员在活动。他们找到苏玲，要么是想从她手里拿‘钥匙’，要么是怀疑她泄露了组织秘密。”
这时，小李匆匆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林警官，周组，苏玲的家庭关系查到了！她父亲早逝，母亲改嫁，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就是陈刚！而且我们发现，苏玲三年前来到星城后，每个月都会往一个匿名账户打钱，账户的开户地址，就在陈刚当年逃脱的邻市！”
“匿名账户……” 林辰眼睛一亮，“查这个账户的交易记录，看看最近有没有大额资金流动，或者和哪些账户有往来！”
上午九点，银行传来消息：匿名账户在苏玲遇害前三天，收到了一笔二十万的转账，汇款人是 “启明贸易有限公司”—— 正是那个已经注销的空壳公司。更关键的是，这个账户还与一个境外账户有过多次小额交易，境外账户的持有人，是一个叫 “老鹰” 的人，而 “老鹰”，正是当年 “启灵社” 头目在境外的联络人。
“线索越来越清晰了。” 周志国站起身，“‘启明贸易’是‘启灵社’残余成员的据点，他们给苏玲打钱，是想收买她，拿到‘钥匙’；被拒绝后，就痛下杀手。现在要做的，是尽快找到陈刚，他肯定知道‘钥匙’的下落，也知道杀害苏玲的凶手是谁。”
林辰却觉得没这么简单：“陈刚如果真的在找‘钥匙’，为什么不亲自出面，反而让苏玲留在星城？而且苏玲的笔记本里，没有提到陈刚，反而写着‘不能让他们拿到钥匙’，这个‘他们’，可能不仅指‘启灵社’的人，还有其他人。”
他结合现有线索，开始在脑海中勾勒嫌疑人画像：“凶手是‘启灵社’残余成员，男性，年龄在 35 到 45 岁之间，熟悉珠宝加工和文物走私渠道 —— 从他能让苏玲定制符号项链，且知道‘钥匙’的存在可以看出；他对城西废弃工厂和珠宝街很熟悉，应该在这一带长期活动；作案时情绪激动，用力不均，可能与苏玲有过争执，甚至认识苏玲；另外，他长期从事手工劳作，指纹边缘磨损，很可能有自己的小作坊或维修点。”
“城西珠宝街附近，有不少珠宝加工小作坊和机械维修点。” 小李补充道，“我们可以重点排查这些地方，尤其是有过前科，或者与‘启灵社’有关联的人。”
周志国立刻安排警力，对城西珠宝街周边的作坊和维修点展开排查。林辰则带着苏玲设计的符号项链图纸，再次来到 “玲珑工坊”。工坊老板看到图纸，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一个月前那个定制符号项链的客户，说话带着点邻市口音，而且他提到过‘老陈’，说‘老陈让我来的，要做得仔细点’。”
“老陈？” 林辰心中一动，“他有没有说‘老陈’的全名，或者其他特征？”
“没有，就提了一句。” 老板摇摇头，“不过他左手戴着一枚戒指，和苏玲掌心的符号很像，只是小了一圈。”
戒指…… 林辰立刻想到陈刚的照片 —— 卷宗里提到，陈刚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祖传的青铜戒指。“难道那个客户，是陈刚的手下？”
下午三点，排查的警员传来消息：在珠宝街后面的小巷里，有一家叫 “诚信维修点” 的店铺，老板叫王强，40 岁，有盗窃前科，五年前曾因涉嫌文物走私被调查，但因证据不足未被起诉。王强的店铺里，有与苏玲指甲缝里一致的金铜合金粉末，而且有人看到，苏玲遇害前一天，曾来过这家店铺。
林辰和周志国立刻赶往维修点。店铺很小，门口堆满了待修的钟表和机械零件，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金属的味道。王强正低着头，用工具修理一块旧手表，看到两人进来，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站起身，脸上堆起笑容：“两位警官，有什么事吗？”
“王强，你认识苏玲吗？” 林辰开门见山，目光落在他的左手 —— 果然戴着一枚青铜戒指，上面的符号与苏玲掌心的一致，只是尺寸更小。
王强的笑容僵在脸上，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工具：“苏玲？不认识，没听过这个名字。”
“不认识？” 林辰拿出苏玲的照片，“有人看到你前天见过她，而且你的店铺里，有和她指甲缝里一样的金铜合金粉末，怎么解释？”
王强的脸色变得苍白，嘴唇哆嗦着：“粉末…… 可能是修珠宝首饰时留下的，我每天修那么多东西，哪记得谁是谁？”
林辰注意到，王强的工作台下，有一个上锁的抽屉，抽屉缝隙里，露出一角蓝色的防水布 —— 与废弃工厂里包裹苏玲尸体的防水布材质一致。“那个抽屉里是什么？” 林辰指着抽屉问道。
王强眼神慌乱，伸手想去挡：“没什么，就是一些工具和零件。”
周志国上前一步，按住王强的手：“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王强见状，突然从工作台下抽出一把扳手，朝着周志国砸来。林辰早有防备，侧身挡在周志国面前，左手抓住王强的手腕，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按在墙上 —— 这是他在格斗训练中反复练习的 “锁臂压制” 动作，如今运用得越来越熟练。王强挣扎着，想要反抗，林辰膝盖顶住他的后腰，稍微用力，王强就疼得叫出声来，扳手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说！苏玲是不是你杀的？” 林辰问道，语气严肃。
王强喘着气，脸色惨白：“不是我…… 我只是帮‘老陈’做事，他让我盯着苏玲，看看她有没有把‘钥匙’交给别人。苏玲遇害前一天，来问我‘老陈’在哪里，我说不知道，她就生气地走了。”
“‘老陈’是谁？是不是陈刚？” 周志国追问。
“是…… 是陈刚。” 王强点点头，“五年前‘启灵社’被捣毁后，我就跟着陈刚干，他让我在这边开个维修点，作为联络点。苏玲是他的妹妹，他让苏玲留在星城，帮他保管‘钥匙’，说等风头过了，就来拿钥匙，找回当年丢失的青铜器。”
“那苏玲的‘钥匙’在哪里？杀害她的凶手是谁？” 林辰问道。
“我不知道钥匙在哪里，陈刚没告诉我。” 王强摇摇头，“但我知道，最近有个叫‘狐狸’的人，一直在找苏玲，他也是‘启灵社’的人，当年和陈刚有过节，想抢在陈刚前面拿到钥匙，独吞青铜器。苏玲遇害，很可能是‘狐狸’干的！”
“‘狐狸’是谁？真名叫什么？在哪里能找到他？” 周志国追问。
“‘狐狸’真名叫张浩，以前是‘启灵社’的财务，现在在城西开了一家古玩店，叫‘藏宝阁’。” 王强说道，“他平时很少露面，店里大多是他的手下在打理。”
林辰和周志国对视一眼，立刻决定前往 “藏宝阁”。临走前，他们在王强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着 “启灵社” 残余成员的联络方式和近期的交易记录，其中多次提到 “狐狸” 和 “钥匙”，还有一笔交易，标注着 “后天晚上八点，工厂交货”。
“后天晚上八点，工厂交货……” 林辰看着账本，“应该是‘狐狸’拿到钥匙后，准备和境外的‘老鹰’交易青铜器。我们可以提前在工厂布控，一网打尽。”
下午五点，林辰和周志国来到 “藏宝阁”。古玩店装修得古色古香，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古董和字画。一个年轻店员迎上来：“两位先生，想买点什么？”
“我们找张浩。” 周志国亮出警官证。
店员脸色一变，转身想跑，被林辰一把抓住。“张浩在哪里？” 林辰问道。
“老板…… 老板在后院。” 店员战战兢兢地说。
林辰和周志国跟着店员来到后院，后院里有一个小仓库，门虚掩着。林辰推开门，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正拿着放大镜，仔细看着一个青铜器，正是五年前 “启灵社” 失窃的战国青铜器之一！男人听到动静，转身看向他们，正是账本上的 “狐狸” 张浩。
“你们是谁？” 张浩脸色一变，下意识地想把青铜器藏起来。
“市公安局的，我们怀疑你涉嫌杀害苏玲，以及参与文物走私。” 周志国说道。
张浩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朝着林辰刺来。林辰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右手抓住张浩的手腕，左手一拳打在他的肋下 —— 这是他新学的 “近身格斗” 技巧，精准打击对方的薄弱部位。张浩疼得弯下腰，匕首掉在地上，林辰趁机将他按在地上，戴上手铐。
审讯室里，张浩起初还想狡辩，但当林辰拿出王强的供词和账本时，他终于承认了杀害苏玲的事实。“我知道陈刚让苏玲保管‘钥匙’，就去找她要，她不给，还说要报警。” 张浩低着头，声音沙哑，“我一时激动，就用带锯齿的绳子勒死了她，然后把她的尸体运到废弃工厂，想伪装成抢劫杀人。我本来想从她身上找到‘钥匙’，可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只能先把青铜器藏起来，等找到钥匙再交易。”
“钥匙到底在哪里？” 林辰问道。
“我不知道。” 张浩摇摇头，“苏玲说，钥匙藏在只有她知道的地方，就算死也不会给我。”
林辰和周志国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苏玲到底把 “钥匙” 藏在了哪里？陈刚现在又在哪里？他会不会也在找 “钥匙”？
晚上八点，林辰回到办公室，再次翻看苏玲的笔记本。笔记本里除了工作记录和符号项链设计图，还有几张素描，画的都是城西珠宝街的场景。其中一张素描上，画着 “玲珑工坊” 门口的一棵老槐树，树下有一个不起眼的树洞，树洞里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 —— 正是那个青铜符号！
“树洞……” 林辰心中一动，“难道‘钥匙’藏在老槐树的树洞里？”
他立刻拿起外套，赶往 “玲珑工坊”。夜色中的老槐树，枝繁叶茂，树下的树洞被落叶和灰尘掩盖。林辰蹲下身，拨开落叶和灰尘，伸手进树洞摸索 —— 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体，他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是一个青铜制的小盒子，盒子上刻着与苏玲掌心一致的符号！
林辰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钥匙，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钥匙在符号里，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他’。”
“钥匙在符号里……” 林辰看着手中的青铜盒子，又看了看苏玲掌心的符号，突然明白过来 —— 苏玲设计的符号项链，本身就是 “钥匙”！项链的吊坠可以拆开，里面藏着打开仓库的真正钥匙！
就在这时，林辰的手机响了，是周志国打来的：“林辰，陈刚有消息了！他在邻市被发现了，而且他说，他根本不知道苏玲遇害的事，还说苏玲手里的‘钥匙’是假的，真正的钥匙在他手里！”
林辰愣住了，握着青铜盒子的手紧了紧。苏玲的纸条上写着 “别相信任何人，包括‘他’”，这个 “他”，是不是指陈刚？如果陈刚手里有真钥匙，那苏玲的符号项链又是怎么回事？杀害苏玲的凶手，真的是张浩吗？还是说，这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夜色渐深，林辰站在老槐树下，看着手中的青铜盒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他知道，这起案件远没有结束，“启灵社” 的秘密、“钥匙” 的真相、陈刚的出现，都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接下来，他需要找到陈刚，弄清楚所有的真相，为苏玲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