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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午后,阳光如同融化的蜂蜜,温润地铺洒在深圳湾畔。微风自海面拂来,带着咸涩的海水气息与红树林特有的清甜植物香气,糅合成一种独特的、令人心神为之一振的滨海味道。张泽明今日依旧身着那件利落的黑色裋褐汉服,下身配以墨绿色长裤,头发用明朝网巾一丝不苟地包裹着,更显身形挺拔,步履沉稳。他身旁的爱莉希雅,粉色的长发在微风中如流云般轻扬,精灵耳微微颤动,捕捉着风中远方的鸥鸣与近处树叶的沙沙声,粉紫色的眼眸因眼前开阔的景致而熠熠生辉。“哇啊…泽明!这里的空气好像都是蓝色的!? 有海的味道,还有…树叶的清香!?”
他们一行五人——张泽明、爱莉希雅、格蕾修、卡齐娜和玛拉妮,搭乘地铁,自有一股都市出行的便捷与轻松。走出深圳湾公园站台,豁然开朗的碧海蓝天瞬间映入眼帘。公园沿海而建,漫长的海岸线蜿蜒向前,一侧是波光粼粼的深圳湾,对岸香港元朗一带的高楼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另一侧是绿意盎然的草坪和摇曳的棕榈树。虽是午后,游人不少,或骑车,或漫步,或凭栏远眺,脸上都洋溢着闲适的笑容。
“这里就是深圳湾公园了,”张泽明温声介绍,目光扫过熟悉的景致,眼中流露出一丝怀念,“小时候,常和伙伴们在这片滩涂上消磨整个下午。”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旧日时光:潮水退去后,大片湿润的滩涂裸露出来,孩子们卷起裤脚,赤着脚丫,在泥泞中小心翼翼地摸索,寻找着躲藏在石缝和泥洞里的螃蟹,用自制的简易钓竿或小网兜捕捉浅水洼里灵巧的小鱼小虾,以及徒手抓螃蟹。同时还能抓到附在礁石上的螺。
卡齐娜的鼠兔耳朵敏感地转动着,咖啡色的长发被海风吹拂,她小声惊叹:“哥哥…这里的泥土和石头…和纳塔的矿洞不一样…湿湿的,软软的…有好多小生命的声音…” 玛拉妮则深吸一口气,脸上绽放出爽朗的笑容:“嘿!这海风的味道!带着浪花的活力!让我想起纳塔的海岸线!不过这里的城市天际线更壮观!”她伸展了一下肢体,逐浪客的本能让她对任何水域都感到亲切。
格蕾修则安静地跟在稍后一些,淡紫色的眼眸如同最敏锐的镜头,捕捉着光影的变化。她悄然打开随身携带的素描本,用速写的线条记录下眼前的一切:海面的波光被勾勒成一片片细碎的银鳞,远处深圳湾大桥的优美弧线划过天际,红树林摇曳的枝叶化作纸上流动的绿色笔触,还有身边伙伴们被夕阳勾勒出的柔和轮廓。
“光的颜色…在变化…”她喃喃自语,“海是钴蓝掺了群青,云是淡淡的玫红与橙黄…泽明哥哥的汉服是沉稳的墨色,爱莉姐姐的头发是温柔的樱花粉…”她的画笔试图调和这些瞬息万变的色彩。
爱莉希雅像一只快乐的蝴蝶,在木栈道上轻快地转着圈,裙摆飞扬。“泽明泽明!你看那边!好多白色的鸟在飞!?”她指着滩涂上空翱翔的一群白鹭,它们时而优雅地滑翔,时而俯冲而下,在浅水处觅食。她的精灵耳捕捉着四面八方的声音:海浪轻柔的拍岸声、游客的欢笑声、远处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音乐声,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无比新奇与愉悦。
张泽明看着爱莉希雅雀跃的身影,嘴角含笑。他的目光掠过滩涂,注意到一块礁石旁有个被丢弃的空塑料瓶。他快步走过去,弯腰捡起,眉头微蹙:“如此美景,不应有此瑕疵。”他走到公园的洗手池旁,将瓶子内外仔细清洗干净,然后在一个积存着清澈海水的潮汐水洼里,灌了半瓶水,动作细致而专注。“泽明连捡垃圾都这么认真呀~?”爱莉希雅凑过来,好奇地看着。
接着,张泽明展现了他儿时练就的“手艺”。他卷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目光如炬,扫过一片片浅浅的水洼。看准目标后,他出手如电,双手极快地探入水中,捧起一汪清水,水中赫然有几条惊慌失措的、透明得几乎看不见的小虾米在跳动。“哇!好厉害!? 泽明的手好像有魔法!?”爱莉希雅惊呼。他又轻轻翻开一块边缘长着青苔的石头,底下赫然藏着一只举着大螯、不知所措的枪虾。张泽明用空塑料瓶口对准它们,引导着它们小心翼翼地滑入瓶中。然后,他在一块被海水冲刷得光滑的礁石上,发现了一只紧紧吸附着的、有着螺旋形漂亮花纹的笠螺,也轻轻将其取下,放入瓶中。最后,他翻开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发现了一只慌不择路的小螃蟹。然后,张泽明将这只小螃蟹抓住,放进了瓶里。
“这些小家伙,”张泽明举起瓶子,对着阳光仔细观察,瓶中的海水生物暂时安顿下来,缓缓游动,“明天要给泽凯和舒雅送去。他们正筹划做一个饲养潮汐生物的永久潮汐缸,观察它们的习性,了解潮间带的生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份对自然生命的尊重与对晚辈爱好的支持。
爱莉希雅的脸几乎要贴在瓶壁上,粉紫色的眼眸睁得大大的,看着瓶内的小世界。“它们好小,好可爱!? 这个虾米是透明的,像水晶一样!? 这个小螃蟹举着钳子,好像在跟我们打招呼!?”她的声音充满了孩童般的惊奇。卡齐娜也小声说:“嗯…和地下的矿石不一样…是活着的、会动的宝石…” 玛拉妮则专业地点评:“嘿!这水质和生态环境保持得不错,这些小生命挺有活力!”
夕阳开始西沉,天空的色彩变得瑰丽无比。由明亮的橘黄渐变为温柔的粉紫,最后融入深邃的宝蓝,云朵被染上了金边,如同燃烧的火焰。张泽明拿出他的华为手机,调整到专业模式。他先是极有耐心地拍摄瓶中的潮汐生物,寻找最佳的光线和角度,记录下它们的形态和活动。接着,他将镜头对准了天际那轮渐渐清晰的明月,以及月光下对岸香港璀璨的灯火轮廓,将这份海上升明月的静谧与繁华并存之美凝固定格。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由于地铁规定不能携带活体动物,五人选择了乘坐公交车返回。车厢里灯火通明,窗外是流动的城市夜景。爱莉希雅和张泽明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哼唱着即兴编造的、旋律轻柔的小调,目光偶尔落在放在腿边的塑料瓶上,里面是他们今天的“战利品”,也是即将送出的美好祝愿。格蕾修依旧安静地看着窗外,手指在膝盖上无声地临摹着光影的流动。卡齐娜和玛拉妮坐在后排,小声交流着纳塔与深圳海湾的不同趣闻。
回到明大人工作室,温暖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张泽明立刻着手安置这些短暂的“小客人们”。他找来一个宽敞的玻璃缸,铺上洗净的细沙,放入几块从海边带回的、带有藻类的石头,注入调配好的海水,小心翼翼地将瓶中的生物们转移进去,暂时放在通风阴凉处。“先委屈你们一晚,明天就去新家啦。”他轻声对缸中的小生命说。
洗漱完毕,夜色已深。互道晚安后,张泽明为爱莉希雅细心掖好被角,关闭主灯,只留一盏昏暗温馨的床头小夜灯。他钻进被窝,爱莉希雅便像寻求温暖的小猫般自动偎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聆听着那令人安心的沉稳心跳。
“泽明…”她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软糯动人。“今天…真的好开心…? 看到了大海,看到了红树林,看到了小鸟,还有你抓到的那些神奇的小生命…? 感觉心里装进了一整个温暖的、闪着微光的海洋…?”她的精灵耳在朦胧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轮廓。
张泽明轻轻揽住她,下颌轻触她的发顶,嗅着她发间清新的香气,低声道:“潮起潮落,生命轮回。能与尔共赏此海滨暮色,共护此微小生灵,亦是尘世中一份静好。”他低下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柔如羽的吻。
爱莉希雅满足地喟叹一声,在熟悉的怀抱和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沉入了充满海洋气息和月光色彩的梦乡。张泽明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许久,才也合上眼,与她一同坠入甜美的梦乡。
此日,海湾拾趣,潮汐赠礼,暮色归心,相拥而眠,无需波澜壮阔,唯有于秋日午后的一次寻常出游,共享一份对自然生命的细微观察、一份对往昔时光的淡淡追忆与一份携手同归的深深安宁,便是最平实而长久的温馨,悄然沉淀于彼此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