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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火的噼啪声渐弱时,苏惜棠捏着那张被火舌舔过边缘的纸条,指节泛出青白。

纸角“三牲礼”三个字在跳跃的火光里忽明忽暗,像根细针扎着她的眉心——她在现代跟老中医抄方时听过,有些衙门的“暗规”比药方子还精,猪羊牛各一头算“三牲”,银钱折算下来够买半座砖窑。

青竹村连填肚子的米都紧巴,哪拿得出这等“礼”?

“小桃!”她喊了一声,声音里裹着冰碴。

灶房外的竹帘“刷”地被掀开,扎着双马尾的小桃探进头来,鼻尖还沾着方才揉面的面粉:“少奶奶,我在劈柴呢,您要——”

“去把程七娘请来。”苏惜棠将纸条灰烬拨进瓦罐,“就说我要商量砖窑的事。”

小桃应了一声,跑出去时带翻了墙角的竹筐,几个土豆骨碌碌滚到苏惜棠脚边。

她弯腰捡起,指腹擦过土豆上的泥,想起昨日村东头王婶抱着饿得直哭的小孙子来借粮——若砖窑起不来,今冬的土坯房盖不成,多少人要挨冻?

程七娘来得很快,粗布裙角还沾着草屑,显然是从菜地里直接赶过来的。

她掀帘进屋,目光扫过苏惜棠案上的刻刀和木板,眉梢一挑:“苏娘子这是要……”

“官老爷不批窑,我们就教天下人自己烧。”苏惜棠抽出一张图纸,正是她参照空间里现代砖窑改良的“蜂窝窑”,“把这图刻成板,附上那‘三牲礼’的清单,连夜送周边九村。”

程七娘的手指轻轻抚过图纸上的纹路,忽然低笑一声:“当年粮帮走货,最怕的就是规矩藏在纸缝里。如今把规矩摊开晒——”她抄起案头的笔,在另一张纸上飞快誊写,“我再抄一份,存在地窖的陶瓮里。等哪天青竹村要立规矩,这就是底本。”

苏惜棠望着她笔下流畅的小楷,忽然想起前日程七娘教村妇们记账时的模样——那些被丈夫藏起银钱的女人,如今都能摸着算盘珠子数清自家的米缸。

她伸手按住程七娘的手背:“七姐,你这是在给青竹村铸骨呢。”

程七娘的手顿了顿,抬头时眼眶微热:“我在粮帮当执事时,见过太多人被规矩压断了腰。如今能给青竹村……”她吸了吸鼻子,“能给这些直起腰的人搭把手,比当年管着十艘粮船还痛快。”

小桃抱着刻好的木板进来时,窗外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砖块砸在石头上。

苏惜棠掀开竹帘,正看见赵三炮举着半截断砖,脸红得像刚出窑的火砖:“这破窑!烧了三窑,没一窑颜色匀的!”

小石头蹲在窑口,鼻尖沾着黑灰,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听见动静,他抬起头,眼睛亮得像星子:“赵爷爷,我看那官窑的窑底有槽,许是……”

“你懂个屁!”赵三炮把断砖往地上一摔,“官窑的‘龙脊火道’是传了三代的秘——”他突然顿住,盯着小石头地上的画。

少年的炭笔在泥地上勾出弯弯曲曲的纹路:“我夜里守着窑,看火星子总往两边跑。要是在窑底加个回旋风槽,让热气打个转儿……”他用树枝在“龙脊”旁边添了两道螺旋纹,“这样是不是能兜住火?”

赵三炮蹲下来,粗糙的手指沿着纹路摸过去,呼吸渐渐粗重。

他突然跳起来,抓起小石头的胳膊就往窑场跑:“走!搬砖!老子倒要看看,你这毛头小子的歪点子管不管用!”

小石头被拽得踉跄,却笑得露出白牙:“赵爷爷慢点儿!我图纸还在草棚里——”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窑场的烟雾里,苏惜棠望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

转头时,正看见关凌飞牵着大黑从院外进来,腰间还挂着把猎刀,刀鞘上沾着草叶。

“今日巡山不顺?”她迎上去,伸手拍掉他肩头的松针。

关凌飞沉下脸,从怀里掏出截染血的布巾:“在西山坳截了俩黑衣人,怀里揣着油葫芦。”他解下刀,“审了半宿,说是陆昭的人,要烧了咱们的窑,再报官说民窑引火作乱。”

苏惜棠的手指猛地收紧:“陆昭?那个总跟李县太爷作对的县丞?”

“嗯。”关凌飞从靴筒里抽出张皱巴巴的纸,“这是从他们怀里搜的密信,写着‘烧窑者皆乱民’。”他把纸递给苏惜棠,“我让人把那俩货绑去县衙门口了,这会儿该有百姓围看了。”

苏惜棠展开纸,墨字还带着血污。

她望着关凌飞眼底的冷硬,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呀,总爱把刀刃亮在明处。”

“亮在明处才砍得痛快。”关凌飞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当年我娘被人抢了猎物,跪在衙门门口三天,官老爷连门都没开。如今青竹村的事,得让所有人都看着。”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嘈杂的人声。

小桃从外头跑进来,脸涨得通红:“少奶奶!县门口围了百来号人,张猎户举着密信喊:‘我们想烧砖盖房过冬,怎么就成乱民了?’王婶子哭着说她儿子冻得咳血,要找官老爷评理!”

苏惜棠望着关凌飞,两人眼底都浮起笑意。

这时,窑场方向传来赵三炮的大嗓门,比平时高了八度:“成了!成了!这窑温比往日早两时辰上顶!”

小石头的声音跟着响起:“赵爷爷你看,砖色多匀乎!”

关凌飞拉着苏惜棠往院外走:“去窑场看看?”

“等等。”苏惜棠停住脚步,望着西边渐沉的日头,“明儿让赵师傅在村口搭个棚子。”她眼里闪过算计的光,“就说……建房讲习堂要开了,教大家烧砖垒墙。”

关凌飞挑眉:“你这是要把窑匠的饭碗端给全村?”

“端了才好。”苏惜棠往前走,发梢被风吹得扬起,“从前规矩是锁人的枷,如今要让这枷,变成撑天的梁。”

远处,赵三炮的笑声撞碎了窑场的烟雾,混着百姓的议论声,飘得很远,很远。

灶火突然“轰”地窜起半尺高,火星子噼啪撞在陶瓮沿上,惊得小桃手一抖,刚端起的陶碗“当啷”落回木案。

苏惜棠望着跳动的火苗,眼底的光比火更亮:“就明儿,村口老槐树底下搭棚子。”她指尖叩了叩桌角,“让赵师傅带两摞砖坯,小石头抱那本他画的火道图——咱们青竹村的建房讲习堂,得让全村人都看得清、学得会。”

关凌飞扯下腰间的兽皮水囊灌了口凉水,喉结滚动:“我这就去砍竹子。”他摸了摸苏惜棠发顶,“你昨日熬到后半夜画砖模,歇会儿,搭棚子的粗活有我。”

第二日卯时,老槐树下的竹棚刚支起半片,王婶子就抱着孙子挤过来,破棉鞋沾着晨露:“苏娘子,我家那两间漏雨的草房,真能换成砖的?”她孙子攥着块碎砖,在地上画歪歪扭扭的房檐,“小石头哥哥说,砖缝用石灰掺稻壳,雨打不进!”

苏惜棠蹲下身,替孩子理了理跑歪的布腰带:“婶子记着,今日赵师傅教筛火灰,明日教和泥——您每日来学,等冬月前,保准能住上不漏风的屋子。”她话音刚落,赵三炮扛着半人高的砖坯大步过来,粗布短打沾着窑灰,倒像是穿了件银甲:“都围过来!老子当年在官窑当学徒,筛灰要过三回铜丝筛,少一遍——”他举起砖坯,“这砖就软得能捏出指印!”

小石头抱着卷画轴挤到赵三炮身边,袖口还沾着昨夜调泥的湿痕:“赵爷爷,我昨日试了,用细竹篾编的筛子也成!”他展开画轴,炭笔勾的筛网纹路清晰,“铜丝筛金贵,竹篾筛咱们村家家能编!”

围观的村民哄地笑起来,张猎户拍着小石头的肩:“你这小子,比你赵爷爷还会省家当!”赵三炮瞪圆眼睛要骂,却见几个妇人已经蹲在竹筐前,用竹篾试着编筛子,粗糙的手指笨拙却认真。

他喉咙动了动,举起的砖坯轻轻放下:“行,竹篾就竹篾!只要筛得细,老子教你们烧出比官窑还硬的砖!”

程七娘抱来半摞粗麻纸,坐在棚子最里侧的矮凳上。

她左手拿炭笔,右手翻着账本,每记一笔就抬头看两眼:赵三炮示范筛灰时扬起的粉尘在光里打转,小石头蹲在地上用树枝画火道,王婶子的孙子举着竹篾筛子跑过,筛底漏下的细灰落了程七娘半裙——她却像没察觉,笔尖在纸上沙沙移动:“九月初九,筛灰法:竹篾筛三过,灰粒如粟;和泥诀:晨露浸,日头晒,脚踩七日……”她停笔,望着人群里发亮的眼睛,忽然在页脚添了句:“匠不传民?民自会学。”

暮色漫上老槐树梢时,苏惜棠踩着满地碎砖往家走。

关凌飞从后边追上,手里攥着个烤得焦香的红薯:“你晌午只喝了碗粥。”他把红薯塞进她手里,“方才程七娘说,今儿来了三十八户,连东头瞎眼的李阿婆都让孙子扶着来听。”

苏惜棠咬了口红薯,甜香漫开:“等明儿教和泥,得让男人们也来踩——”她话音未落,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柳三姑丈夫浑身湿透撞进来,膝盖砸在青石板上“咚”地一声,手里攥着张被雨水泡得发皱的纸条:“苏娘子!他们要……要告咱们私用官矿灰!”他喉结剧烈滚动,“火泉谷的灰烬,县衙早登记成官产了!”

苏惜棠的手指猛地收紧,红薯皮扎进掌心。

她蹲下身,扯住柳三姑丈夫的胳膊:“你怎知的?”

“我……我前日在县牢当役夫,听见县丞跟师爷说的。”他颤抖着展开纸条,“他们说,等咱们烧出砖,就派人来查灰烬来源,定个‘私采官矿’的罪!”

关凌飞的拳头“咔”地捏响,猎刀在鞘中蹭出半寸寒芒:“老子这就去砍了那狗官——”

“别急。”苏惜棠按住他的手背,目光扫过窗外渐浓的夜色,“灵田空间能存活物食物,存灰烬该也成。”她转向柳三姑丈夫,“你且回去,就当没说过这事。”又对关凌飞道,“今夜带几个壮实的,把火泉谷的灰烬全搬进空间。明日起,烧砖改用普通山土——山土烧的砖虽脆些,盖个偏房够了。”

关凌飞盯着她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你这脑子,转得比窑火还快。”他抄起门边的蓑衣,“我这就喊张猎户他们,连夜运灰。”

三日后寅时,青竹村窑场被火光映得透亮。

小石头裹着毯子蹲在窑口,眼皮下挂着青黑,手里攥着块炭,在墙上歪歪扭扭记着:“丑时二刻,窑温升;寅时初,火道回环……”赵三炮蹲在他旁边,往瓦罐里倒了碗热粥:“歇会儿,爷爷替你守。”

“不!”小石头蹭地站起来,粥泼了半腿,“赵爷爷,上回烧到寅时三刻,火候差了那么一丁点儿——”他突然瞪大眼睛,窑顶的陶哨“呜呜”响起来,“成了!要出窑了!”

窑门打开的瞬间,热浪裹着砖香扑出来。

第一块砖被夹出来时,赵三炮的手突然抖得厉害,夹钳“当啷”掉在地上。

那砖呈青灰色,表面细滑如瓷,轻轻一敲,竟发出清越的钟鸣!

“官窑的贡砖!”赵三炮踉跄着扑过去,粗糙的指腹抚过砖面,老泪砸在砖上,“当年我在官窑,给王爷烧寿礼砖,烧了七七四十九窑才成这么一块……他们嫌我手慢,打断我三根手指撵出来……”他突然转身,抄起旁边的铁锤,砸向自己手背上狰狞的旧疤,“今日!今日全村人都能烧出这砖!”

窑场外的村民哄地围上来,张猎户举着砖大喊:“咱青竹村的砖,比官砖还响!”王婶子抹着泪:“我孙子能住上这样的砖房了!”

小石头望着沸腾的人群,忽然摸出怀里的火道图。

那图被他揣了三夜,边角都磨毛了,可上面的螺旋纹依然清晰——像团烧不尽的火。

山巅的灌木丛里,一道黑影缩了缩,指尖在羊皮纸上快速记录:“青竹村省柴窑,火道回环如螺,砖质胜官窑……”他抬头望了眼窑场的火光,将纸卷塞进竹筒,系在信鸽腿上。

信鸽振翅时,几片羽毛飘落在地,被夜风吹向县衙的方向。

第二日清晨,晨雾未散时,青竹村外的土路上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三匹快马踏碎露水,马背上的差役腰牌在雾里泛着冷光,最前头的举着面铜锣,声音撞碎了村头的鸡鸣:“县太爷有令——青竹村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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