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稀奇古怪的是什么？”
九曲眼中满是好奇。
即便她博览世间奇物，也从未见过……
“这妖兽长着翅膀，但为何没有双足，也没有面容？”
“还有这个，长着四个轮子……”
莫语微微一笑。
“这长翅膀的名叫飞机，有了它即便是凡人也能翱翔天穹。”
“这与这个，名叫汽车，驾着它日行数千里，轻而易举。”
九曲抿嘴。
“凡人不会神通术法，也没有灵力，如何能做到？”
“凭智慧。”莫语笑了笑。
“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无论是搬山填海、亦或是摘星揽月，仙人能做之事，凡人亦可做。”
九曲稍稍一愣。
她看得出，莫语并不是在开玩笑。
他的眼中透着认真，还有一丝怀念……
“我知道这很难令人相信，毕竟凡人在修士眼中，宛如蝼蚁……”
“我信。”
九曲淡然一笑。
“人族弱小，没有魔族那般的体魄，也无妖族天生的血脉神通。”
“但，正是这般弱小的人族，却开创出了独一无二的修炼之道。”
“有记载的世之大帝，人族占十之八，气运昌隆，不可揣度……”
“所以我相信。”
“当世间没有修士之时，或许人族真能如你所说，行此不可能之事。”
莫语闻言，稍稍一愣。
“九前辈，我还以为你并不怎么喜欢人族……”
“你叫我什么？”九曲眼眸微沉。
“曲……曲儿？”
莫语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砰！
“痛！”
莫语挨了一下“重击”。
“叫我九曲便好。”九曲不自然转过身去。
莫语看不见她脸上表情，只得轻咳两声。
“九曲，再等一会儿，我就能初步掌握时间空洞的规则，到时候想找到谁便能找到谁！”
话落，他的指间金砂漏过。
再次凝聚出各种各样的模型。
这些模型都源自于莫语自身的记忆，将之具象化。
过去与未来同在。
此刻，只有这样莫语才能理解逍遥游经文中的奥义……
九曲默默在一旁注视，脸上泛着还未完全褪去的红晕……
她眼眸中露出喜色。
她突然觉得，莫语如今的模样，无比好看……
……
不知过了多久。
一尊尊金砂模型不断沉浮，莫语对于时间道则的掌控愈发纯熟！
然而，下一刻。
莫语脸色凝重起来。
只见他大手一挥，所有金砂消散。
而后，一步迈到九曲身侧。
两人距离近在咫尺，呼吸可闻。
“你……你干什么？”
九曲莫名有些心跳加速。
“有人在暗中监视！”
“？”
九曲气息瞬间凌厉！
妖力环绕，一脸警惕。
“前辈，看够了么？”莫语望着某一方向，缓缓开口，“不如出来一见？”
声音落下。
时间空洞深处，一道恐怖的气息不再遮掩，如潮水般涌来，将二人完全笼罩。
轰隆！
莫语头顶，漆黑大印凭空而现。
“尊上，玄穹没有发现此人，请尊上责罚！”
“她潜藏在时间之中，你并不擅长时间道则，发现不了并不奇怪，无需自责。”
莫语如实开口。
若非钻研逍遥游更进一步，他也难发现！
他怀疑，这人恐怕从一开始就在关注着自己和九曲。
“呵呵，你这小家伙，倒是令人意外。”
一道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
“连妖皇都未曾发现我，你竟然能知晓我的存在。”
伴随声音而来的是一道宫妆身影，脸上金砂环绕，看不清面容。
然而。
九曲在见到那身影的瞬间，身躯不由得一颤。
眼里透露出几分难以置信，但又有几分果然如此……
“是你……”
“你果然还活着……”
“姐姐……”
九曲的声音平静无波。
谁也不知道，此刻她是何种心绪。
宫妆身影顿了顿。
“你，认错人了。”
九曲沉吟一声，“所有人我都会认错，唯独你不会！”
“那一天，我终身不会忘！”
宫装女子眼神微颤，不再掩饰。
手臂轻挥，脸上金砂散去。
那是一张精致的面容，与九曲有着几分相似。
不过，比之九曲，少了几分肃然杀伐之气，多了平静淡雅……
“果然是你！”
九曲呼吸不由有些急促。
“好久不见，小妹。”
宫妆女子淡淡一笑，“见你修为扎实，根基圆满，想来青丘狐族，应该过得不错。”
“你不配提狐族！”九曲声音沉了下去。
“当年就是你，害得整个狐族差点堕入深渊！”
面对九曲的侄儿，宫装女子没有辩解。
她转头，看着莫语。
“我叫九玲，是九曲的姐姐。”
莫语微微颔首，“莫语。”
“前辈，你躲在暗中是何意？”
玄穹虚影浮现，立于莫语身侧。
一旦有任何异动，他会立即出手。
“很谨慎，令人安心。”
“不过，我没有对你们出手的意思……”
“甚至，若非你发现我，我本无意现身……”
“不过……”
“够了！”
九曲厉声一呵，打断了九玲，迈步上前！
目光灼灼，牢牢盯着那熟悉面容。
“我要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九玲浅浅挥手。
“当年的事情，我要一个解释！”九曲又重复了一遍。
“当年之事，如你所见，没有隐情。”九玲言语平淡，毫无波澜。
“我欲成妖皇，但败了，仅此而已。”
九曲：“……”
“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当年，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杀最崇拜你、最喜欢你的亲妹妹！！！”
声音中带着些许嘶吼。
九曲浑身妖力澎湃，彰显内心的不解与愤懑！
“因为……”
“你真的很碍事……”
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而且听到了些不该听到的东西……”
“迫不得已，只能除掉你。”
九曲身躯一颤。
“就这么简单么……”
“我还以为，另有隐情……”
“原来，是自作多情……”
“既然这样，以前的账，今日该算一算了！”
话落，九曲脸上的黯然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仇恨与愤怒！
“因为你，狐族几近灭族；因为你，父王母后双双殒命；因为你，妖族差点分崩离析……”
“你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九玲勾起嘴角，“就凭你？从前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什么也不会的小丫头。”
“你又能做什么？”
九曲冷声一哼，“我能，杀了你！”
“莫语，这一战属于我。”
“你不要插手！”
一旁，莫语缓缓点头。
但。
倘若九曲真的遇到危机，他断然不会坐视不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