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李若风抽回手,嫌弃地在衣服上蹭了蹭,“你才一个慧子,我这堆姐姐们怎么算?你怎么不替我想想!”
周一鸣故作敬佩:“这就是我服你的地方!你身边那么多姐姐都能搞定,多一个也不难嘛!再说又不是真让你和她有什么。”
“真要有什么,贾宽不得找我拼命?”他说完自己先笑了。
李若风翻白眼:“你也知道贾宽会拼命,还推我去?万一我这魅力让她陷进去怎么办?”
“放心!”周一鸣摆手,“我打听过了,她八百多度近视,离远点根本看不清你长相。而且贾宽说她又黑又瘦,肯定不是你的菜!”
李若风顿时鄙夷:“好啊周一鸣,原来你是嫌人丑才不去!以貌取人,狗眼看人低!”
周一鸣笑嘻嘻:“说我狗眼?那你去啊!有本事你把‘小黑瘦子’拿下,我敬你是条汉子!”正说着,贾宽的电话打了进来。
看到来电显示,周一鸣乐了:“看吧,人家表哥亲自催,这回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了!”
李若风瞪他一眼,不情愿地接起电话:“说!”
“对,周一鸣这孙子就在边上。”他语气不耐烦,“你自己没空,让俩外人去接你表妹合适吗?找刘映霞啊!”
“什么?要我全程伺候?她多大个人了还得当小孩照顾?”
“住三个月?楠孙小姨的民宿还有空房,我帮你问问,价格绝对公道。”
“当然比周一鸣靠谱!回头你得给我磕一个谢恩!”
挂断后,周一鸣调侃:“宽哥给你画什么大饼了?”
李若风喝茶:“他说得可怜,就当积德吧。”突然皱眉,“忘了问航班时间和那姑娘名字了!”
“下午两点到,叫许红豆。”周一鸣耸肩,“别想太多,她姐叫许红米,取名就是随便从食物来的,没‘红豆生南国’那么文艺。”
李若风摸鼻子:“好吧,是我想多了。”
机场里,周一鸣举着“许红豆”的牌子抱怨:“都什么年代了还举牌!全场就我一个,丢死人了!”
李若风环顾四周,噗嗤笑了:“没照片没电话,不举牌怎么找?刚打电话贾宽开会不接,刘映霞压根不认识这表妹,差点说漏嘴!”
飞机即将降落,两人匆忙在机场找了个接机牌,写了许红豆三个大字。
为了谁举牌这事儿,李若风和周一鸣展开了一场激烈的猜拳对决,最终周一鸣的布输给了李若风的剪刀。
周一鸣不情不愿地举着牌子,脸上写着二字,忿忿地说:都怪贾宽这死鬼,就给个名字让咱们来接机!
李若风笑着推他:举高点,乘客都出来了!
风子,你说哪个是许红豆?周一鸣伸着脖子张望。
李若风扫视着人群:估计是个不起眼的小黑个儿吧。
风子快看!大美女!周一鸣突然激动地撞了撞他。
只见一位肤白貌美、腿长两米的墨镜美女款款走来。
这得99分,少1分留点念想!周一鸣咂着嘴品评,却发现李若风看得入神,喂,别看了,咱们可是来接人的!
不对劲。李若风突然说。
她冲我们来了。
果然,美女停在他们面前摘下墨镜:你们好。
周一鸣故作镇定: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不是你们来接我的吗?女子指了指牌子。
你是许红豆?!两人异口同声。
对啊,贾宽没告诉你们吗?许红豆露出疑惑的表情。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怒吼:贾宽这孙子管这叫小黑个儿?!
李若风。
周一鸣。
简单自我介绍后,李若风接过行李箱:行李都在这儿?我们酒店多的是,尽管挑!
我表哥的朋友就是我朋友,周一鸣插嘴,给你骨折价!
许红豆抿嘴一笑:我就是来旅游的,不用这么麻烦。
先去看看民宿吧!两人一左一右护着美女往停车场走去。
别急!我先去探望一位朋友。许红豆拦住两人。
朋友?周一鸣和李若风对视一眼。
她没来吗?
许红豆眼神一暗:她来不了了。
两人一脸茫然。
她是我最好的闺蜜,已经不在了,我想先去祭拜她。
站在陈南星的墓前,许红豆红了眼眶。
陈南星是她最亲密的挚友。两人是大学同学,毕业后,身为山东人的许红豆和上海姑娘陈南星,不约而同选择了北京打拼。
凭借出众能力与拼命三郎的劲头,33岁的许红豆已成为五星级酒店大堂经理。调任上海前,总部已准备为她升职。但这一切,都因陈南星的离世被她放下了。
与工作狂许红豆不同,陈南星是个随性洒脱的人。许红豆能连轴转48小时,吃饭睡觉都是凑合;陈南星却坚持八小时工作制,连用餐都要讲究仪式感。许红豆每次逛街,几乎都是被陈南星硬拉去的。
在许红豆分手后,陈南星成了她工作外唯一的社交圈。可就是这样一个闺蜜,却被绝症夺走了生命。
看着挚友日渐消瘦,最终在自己眼前逝去,许红豆遭受巨大打击。直到陈南星离世那天,她仍无法接受现实。为麻痹自己,她疯狂工作,最终在身心俱疲中病倒。当医生诊断只是过度劳累时,浑噩数日的许红豆决定重新活一次——也为陈南星活下去。
她想起陈南星的嘱托,毅然辞职开始旅行。原本计划去云南度假,但接听陈南星母亲误拨的电话后,她改变了主意。电话那头的陈妈妈将她错认成女儿嘘寒问暖,这让她记起要替闺蜜照顾父母的承诺。
于是云南之旅变成了上海之行。她要走过陈南星生活过的街道,去看闺蜜常提的东方明珠,尝她最爱的汤包,兑现所有约定。当然,更重要的是多陪伴陈南星的父母。而这第一站,自然是来向闺蜜报到。
当许红豆在墓前低语时,车上等待的周一鸣和李若风正斗嘴:
你不是要开会?公司要紧,你先打车走吧。
周一鸣翻白眼:这是我的车!要打也是你打。
李若风斜眼看他:你开走车,难道让我和许红豆挤出租车?
那我载许红豆,你打车?
李若风冷笑:你知道她酒店地址?
你发我不就得了?
要点脸!你打的什么算盘?对得起张雅慧吗?周一鸣跳脚。
明明是你想支开我!上学时四大校花你占俩,连姜楠都不放过,现在还对贾宽表妹动心思,禽兽不如!
李若风脸色铁青:姜楠是栗娜安排的卧底!
电视上都牵手了还狡辩!
你今天话这么多,看见美女挪不动腿了吧?
周一鸣耳根发红:我对慧子忠心,但美女养眼嘛。
“咱俩想一块儿去了!”李若风捶了周一鸣肩膀一拳,“谁也别笑话谁,咱就纯粹欣赏美好事物,多正常啊!”
周一鸣点头附和,突然脸一沉:“贾宽这孙子太不厚道!明明是个大**,偏骗咱说是矮黑丑,这口气我咽不下!”
李若风立刻接茬:“说他眼瞎吧,审美倒在线。许红豆这模样跟小黑个儿八竿子打不着!我猜他俩估摸着好久没见了。”
“可不!要不这厮能放心让咱来接人?”周一鸣挤眉弄眼,俩人心照不宣地笑起来——待会见了贾宽非得再坑他一把。
这时许红豆祭拜完朋友走下山坡,瞧见俩人偷乐便问:“两位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正琢磨怎么让你表哥放回血,请我们吃大餐呢!”李若风直截了当。原本情绪低落的许红豆被逗笑了:“该我谢你们专程接我,今晚我请吧!”
周一鸣打趣道:“你比你表哥爽快多了!想让他请客比登山都难。”李若风帮腔:“所以这顿必须宰他,你可别坏我们好事!”
“那今晚记他账上,明儿我请!”许红豆爽快应承。
“敞亮!”李若风竖起大拇指。周一鸣提议:“甭先生长先生短的,我们和你表哥是过命交情,叫哥就行!”
“好嘞,一鸣哥、风子哥!”许红豆从善如流。
李若风捅咕周一鸣:“别光哔哔,开车啊!带红豆看她新房去!”轿车驶向郊外,三人沿途闲聊。两个男人滔滔不绝介绍魔都的双面性——既是金融中心也有市井温情。
话题转到工作时,周一鸣听说许红豆曾任五星级酒店大堂经理,突然来劲:“敢问是哪家酒店?你旁边这位可是酒店业祖师爷,他一句话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
“我在北京爱天酒店。”许红豆随口应答,心里压根不信这番吹捧。
“噗——”周一鸣笑喷,“哎李公子,你家员工在这儿呢!”李若风撇嘴:“我国外业务都忙不完,国内不归我管。”忽然想起什么:“你辞职来的?请三个月假确实够呛。”
周一鸣趁机揶揄:“爱天酒店真不人性!三个月假都不批!”李若风瞪他一眼,转头问许红豆:“要是职场受委屈尽管说,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帮你讨公道。”
许红豆莞尔:“谢谢哥,辞职纯属私人原因。酒店待我不薄,总不能让人空着岗位等我三个月呀。”
听闻与职场霸凌无关,李若风暗自松口气——要真是爱天酒店出问题,看在贾宽面上不出手都不行。“那就好那就好!”他连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