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天行被门口的场景吓得冷汗淋漓,因为钱云天派给他的二十几人全都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地上。
地上鲜血淋漓,这些人全都没有动静,不知生死。
小旅店的过道上站着两个人,挺立如枪,目光如剑,正用猛虎扑杀猎物的目光冷冷地盯着他。
这两人正是马鸣的贴身保镖之二,陈鹏举和吕元宝。
“是不是很庆幸?”电话里传来马鸣的声音,声音里带着得意和嘲讽,“就凭你和钱家旁系那几个废物,也想跟我马家人作对,简直痴心妄想。”
茅天行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做好了随时拿马玉蓉做挡箭牌的准备。
“是不是开始害怕了?”马鸣讥讽道,“哈哈哈,不必害怕!我马鸣说过的话从不会食言,将我女儿放了,然后听从我的安排,一千万马上会打到你的卡里。如此一来,加上钱云天三百万,你轻轻松松就多了一千三百万。”
“你……”茅天行本想问马鸣是如何知道三百万的,但又忽然咽了回去,他想到了马鸣的话,自己这样的井底之蛙又怎么知道马家的势力到底有多么庞大呢。
“听从我的人安排。”马鸣撂下最后一句,随后果断而自信地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茅天行有些茫然。
他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人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随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小姐,你没事吧。”
“吕叔怎么是你?”马玉蓉有些意外,仍不忘催促道,“先救我同学。”
“马总命我暗中保护小姐。”吕元宝心有余悸,一脸歉疚地回道,“请小姐原谅我的失职,还是被这伙人钻了空子。”
“怪不得吕叔,都怪我自己大意了。”马玉蓉莞尔一笑,但看到一旁的茅天行时,脸色立时阴沉了下来。
“父亲放过他了?”马玉蓉有些疑惑地问吕元宝。
“马总另有安排。”吕元宝没有避讳季悠然,轻声回道。
她和季悠然即便知道了马鸣的打算,也没有轻易绕过茅天行的意思。
她们缓缓走向茅天行,两人的眼中都闪烁着慑人的怒火。
旁人肯定猜不到,两人的怒气并非被人绑架后受到了惊吓,而是她们短裙底下的羞人春光被茅天行的脏眼瞧了个清清楚楚。
两人一想到茅天行那种赤裸裸的淫邪目光,立即生出一种无比恶心的感觉。
“啪”的一声脆响,马玉蓉狠狠地给了茅天行一记耳光,随即一记膝顶砸在了茅天行的小腹上。
马玉蓉有些失望,她本想用膝顶废了茅天行,只可惜两人身材关系,她的膝顶微微偏高了半尺。等她再想补上一记的时候,茅天行已然远远地退开。
这一记耳光和膝顶并非茅天行躲避不开,只是他想赚马鸣的一千万就不得不承受马玉蓉的发泄。
季悠然双眸含煞地走到茅天行身前,同样给了他一记重重的耳光。
茅天行同样没有躲闪,老老实实的挨了这一记耳光。他很清楚季家肯定也有不小的势力,让季大小姐发泄一通,肯定比被她长辈找麻烦要好上一些。
只是他的心里有着忍辱负重的委屈,暗叹茅家根基浅薄,暗叹学武之人的卑微,这才任人欺凌遭受侮辱。他从未想过被他欺凌的那些人又是什么心境感受。
另外,如果他知道自己挨打的原因并非自己所想的那些破原因,而是因为当时邪恶念头下流露出的猪哥相,兴许就不会觉得自己委屈了。
马玉蓉和季悠然在陈鹏举的保护下回了学校宿舍,茅天行跟随吕元宝离开了小旅馆。
躺在地上的那群钱家打手在很久之后才悠悠醒转,苏醒后才发现自己已经骨断筋折受伤不轻。
茅天行坐在吕元宝的车上打通了钱云天的电话:“钱总,计划失败了。”
“怎么回事?不是说已经绑到了马家的小婊子吗?为什么会失败?”电话里的钱云天不解地质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马家安排人在暗中保护那丫头,我们虽然得了手,但被暗中保护的高手偷偷追到了我藏身的小旅馆,结果所有人都被对方打倒了。”茅天行故作惊慌的说道,“只有我侥幸逃了出来。”
“茅家主安全钱某就放心了。”钱云天顿了一顿,问道,“少家主和令师弟如何,可曾换出来?”
“没有!”
“不好!如此一来岂不是激怒了马家,恐怕少家主和令师弟会凶多吉少。”钱云天故作担忧地提醒道。
“哼!如果马家人敢下死手,我一定找机会袭杀马家的臭丫头。拿千金小姐抵命,他们也算死得值了。”茅天行恶狠狠地回道。
“哎,只希望吉人自有天相,马家人莫要无法无天才好。”
钱云天关切地问道,“茅家主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必须先逃离中海避一避风头,等事态平息了再找机会跟马家算这笔账。”茅天行瞥一眼吕元宝继续圆着自己的鬼话。
“茅家主准备去哪里避风头?”钱云天的嘴角掀起一抹弧度,热切地问道。
“出了这事,在下已然无法回家,只得另寻落脚之地。”茅天行有些苦恼地回道。
“既然如此,茅家主就来山省济市找钱某吧。钱某为茅家主安排一个藏身之地,如何?”
“呃……”茅天行故作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道,“那就先麻烦钱总了。”
“好说好说,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套。”
挂了电话,茅天行看向吕元宝,等待对方的决定。
“现在就动身,连夜去山省济市,务必第一时间将他揪出来。”吕元宝略作思忖,驾车向北而去。
回到宿舍的季悠然,刚刚洗漱完就接到了林东的来电:“季学姐有事找我?我在锻炼,手机留在了宿舍。”
季悠然接到林东的电话,忽感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地落了下来。
她与马玉蓉被绑架时看似毫不畏惧、镇定自若,实则很是惶恐,毕竟绑架不是过家家。
此刻脱离危险,冷静下来只觉手脚冰冷,不自觉地感到颤栗。
林东看不见季悠然的眼泪,但隐隐感觉对方有些异样,出于朋友之间的关心,还是忍不住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悠然默不作声,沉吟片刻后,还是回道:“林东,能出来陪我走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