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了望塔上的了望手又大喊道：“老大，前方的船队似乎每艘船上都有大炮，一艘船上装有五六门大炮的样子。”
“每艘船上都有五六门炮？这么齐整，该不会是明军水师吧？”瘦高个猥琐男大吃一惊。
“应该不会是明军，听说明军水师好久都没发饷银了，哪有闲情跑出来。”光头大汉说道。
“听说廉州府那里最近来了一支叫西北军的军队，不会是他们的水师吧？”瘦高个猥琐男猜测道。
“管他们是谁？就他们那些小船也敢挡我们的道，我们无敌元帅号上的21门火炮也不是吃素的。”光头大汉不屑地说道。
“老大英明！”瘦高个猥琐男适时地拍了一下马屁。
“让后面的无敌将军号跟紧点，别走远了。注意不要对方的船靠近接舷战，他们人似乎比我们多。”光头大汉对身边的海盗喽啰说道。
“是，我这就给无敌将军号发旗号。”海盗喽啰应声道。
排成两列纵队的西北军水师慢慢向海盗船队靠近。
施琅通过望远镜发现，海盗船队最大的一艘海盗船上竟然有20来门火炮，另一艘稍小一些的也装有十几门火炮，这让他不免有些紧张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参与海战，没想到就遇到这样的大家伙，而且还是两艘。
西北军的广船上虽然只有6门炮，但列装的后膛炮射速极快，一门火炮的威力相当于五六门普通火炮，这样让他又安心不少。
施琅心中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大将军在后方观战呢。
“等下听我号令，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抵近了再开炮，不得提前开炮。”施琅大声提醒道。
这个时代的火炮命中率不高，在颠簸的海船上，只有抵近射击才有可能打得中敌船。
1000米、500米、300米、100米、50米...
西北军水师的纵队与鲨鱼帮船队对向航行，慢慢互相靠近。
施琅的座船排在队列的最前面，此时与海盗船相距只有几十米远，甚至能清晰的对面的人。
“改变航向，侧身面向敌船。”施琅下令道。
“遵命！”
水手们急忙让船稍稍向右转，这样才能让左侧船舷边的炮口面对敌船。
鲨鱼帮的无敌元帅号也做出了类似的动作，把船舷边的黑洞洞的炮口面向施琅的座船。
施琅见船舷面向对面的海盗船，急忙下令：“开炮！”。
“轰、轰、轰”
左舷的三门后膛炮纷纷开火，其中一门火炮击中了鲨鱼帮的无敌元帅号，船舷顿时被打出了一个大窟窿，碎木四溅，另外两门火炮则稍稍偏了一些，没有命中目标。
海战中这个距离三炮命中一炮已经算是不错的命中率了，要知道水师船上的操炮手，都是徐良从西北军炮队里挑选出来的资深炮手，各卫主官一开始还不乐意放人，还是在李向东的强令下才委屈地放人。
“开炮！”海盗首领光头大汉也匆匆下令开炮。
“轰、轰、轰...”
无敌元帅号海盗船右船舷十门火炮也纷纷开炮，但只有一门火炮击中了施琅的座船，一方面西北军水师的船小，目标也小，这个距离也不容易击中。
无敌元帅号的火炮击穿了施琅座船的船舷甲板，当场轰死两名士兵，不过船上的火炮倒是没有损伤。
紧接着施琅座船上的后膛又迅速装上了子铳，开始了第二轮炮击。
“轰、轰、轰”
左舷的三门后膛炮再次开火，这次比第一次有进步，有两门火炮击中了无敌元帅号海盗船，其中一个炮弹运气爆棚，甚至还击中了对方的一门火炮。
“好，打得好，打掉了他们一门火炮！”施琅拍手大声叫好。
多打掉敌人一门火炮，对己方的威胁就减小了一分。
“怎么回事，他们的火炮怎么这么快就能打第二轮炮了？”海盗首领大吃一惊。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前膛炮，一般要2-3分钟才能完成一次装填。
“他们的火炮不会是佛郎机快炮吧！但佛郎机快炮威力没有这么大才是。”瘦高个猥琐男也是一脸惊讶。
他的话音刚落，施琅座船的三门火炮再次开炮，这次又有一门火炮击中海盗船，又把海盗船的船舷打出一个大窟窿，并打死了好几个海盗。
海盗首领这时郁闷得要命，他们这边才打了一轮炮击，而广船竟然连续打出了3轮炮击，更要命地是命中率还奇高，怎么看都是一些训练有素的炮手。
等无敌元帅号海盗船终于填装好弹药，已经与施琅的座船擦肩而过，侧面的西北军战船已经换成了另外一艘，开始重复上一轮的故事。
而施琅的座船正在与无敌元帅号海盗船身后的无敌将军号贴脸对轰。
“开炮！”
“轰轰轰...”
两列纵队互相排队贴脸对轰，这个时候就看谁打的更准，打得更快。
西北军水师很明显在这两方面都占据了明显的优势，水师船队上的操炮手都是从西北军炮队里挑选出来的经验丰富炮手，这种近距离的对轰根本不在话下，命中率基本上都在50%以上。
而且水师船队所用的后膛野战炮，口径虽然小了一些，但胜在射速快，对方的火炮才打完一轮，西北军水师都已经打出了3-5轮炮击了。
经过第一轮列队互轰，鲨鱼帮的海盗船大多已经被打打得百孔千疮，特别是排在队列最前面的无敌元帅号，有将近三分之一的火炮被打残。
最惨的是无敌将军号，竟然被一颗炮弹打断了桅杆，失去了动力，彻底成为看客，这对鲨鱼帮来说绝对是一大打击。无敌将军号可是鲨鱼帮船队里火力仅次于无敌元帅号的海盗船。
而西北军水师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其中一艘战船被击中船舵失去了转向能力，也不得不退出战斗。
鲨鱼帮首领这时已经胆寒，第一反应就是马上逃离，但又舍不得放弃已经失去动力的无敌将军号。
就在这时鲨鱼帮首领注意到李向东所坐的旗舰战船，只是跟在队列中，却始终远离战场，没有参与战斗，心中一阵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