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老申惊讶地看着钱俊。
陆湘南和郝哥也以同样的表情看向钱俊。
“他要杀胖子？”老申问道，“那么胖子为什么还要让你去找他呢？”
“也许胖子从没把叶横当作敌人。”
钱俊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下去。
“从没当作敌人是什么意思？”老申继续问道，“他不是要杀胖子吗？”
钱俊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回忆道：“他当时得了怪病，见人就砍，胖子差点死在他手里，但是很显然，胖子并没有怪他。”
……
五年前。
复古酒吧。
钱俊正和哨兵站在一个蓝色吧台旁边。
这是钱俊第一次来到哨兵的地盘，认识哨兵这么久，钱俊从没来过复古酒吧，也没进过地下城。
“一杯蠕渌。”哨兵对着调酒师说道。
不多时，调酒师便拿出了一杯翠绿色的酒，放在了哨兵面前。
“这酒能喝吗？”钱俊有些怀疑地问道。
“当然能了。”哨兵轻轻地抿了一口。
“它叫什么？”
钱俊记得刚才哨兵说了一个特别绕口的名字，自己没记住。
“它叫「蠕渌」。”哨兵一字一顿地说道。
“这么绕口的名字，谁给起的？”钱俊问道。
“唐太宗。”哨兵不假思索地回道。
“屁！”
很显然，钱俊觉得哨兵是在瞎说。
“蠕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哨兵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缓缓地念出了一句诗。
“你在干嘛？”钱俊不明所以地问道。
“奥！我忘了，你没上过学。”哨兵调侃道。
“你上过？”钱俊反问道，“你什么学历？”
“正经的本科。”
哨兵一边说着话，一边带着钱俊来到了另一个红色吧台。
“不对呀。”钱俊反应过来，“你不是说你从小一直在流浪吗？你连孤儿院都没去过，你上的「哪门子」学？”
“买的文凭也是文凭。”哨兵回道。
“切！我以为你自己考上的呢！”钱俊一脸不屑地说道。
“那你什么学历？”哨兵故意问道。
“老子是「正儿八经」的小学毕业。”
“哈哈哈，也没比我强哪里去。”
这时，两人已经走到了红色吧台。
哨兵将那杯蠕渌递了过去，说道：“绿的不好喝，换成罗浮春。”
“等会儿。”钱俊问道，“这又是什么酒？”
“三山咫尺不归去,一杯付与罗浮春。”哨兵看了看钱俊，笑着说道，“小学生，这句听过吗？”
“滚！”
这时，红色吧台的调酒师问道：“您不是本地人吧？”
哨兵答：“天上的。”
然后调酒师给了哨兵一杯罗浮春，并带二人进入了鬼市。
路上，钱俊问道：“这杯酒不会也是唐太宗起的名吧？”
“那倒不是，这杯是苏轼起的。”哨兵回道。
“得了，我就不该问。”钱俊说道，“你们地下城净给自己脸上贴金。”
哨兵笑了一声，回道：“确实，这两个名字不一定是这两个人起的，但是在「第二次文艺复兴」之后，我们能够找到的历史记载也就这么多了，而这两杯酒，我们也是根据记载，尽量地复原它们。”
“倒是蛮有意义的。”钱俊说道，“只不过你们这「暗号」，也太麻烦了，不怕自己人记不住？”
“怎么？”哨兵反问道，“这么简单，你都记不住吗？”
“我……”
钱俊想了一下，要怎么回答呢？
思索了一番之后，钱俊说道：“算我多嘴，行了吧！”
此时，调酒师已经将二人带到了鬼市，自己也回到了工作岗位。
哨兵带着钱俊向地下城的入口走去。
“这得走多久？”钱俊问道。
“不一定。”哨兵回道。
“不一定？”钱俊感觉哨兵在耍他，“你是路痴吗？怎么还不一定呢？”
“因为我们的出入口经常换。”哨兵解释道，“为了安全嘛！”
“经常换？”钱俊问道，“那你还能找到地下城的入口吗？”
“不是地下城的入口经常换。”哨兵继续解释道，“而是复古酒吧到鬼市的入口经常换。”
……
进入地下城，钱俊被带到了一处监狱。
二人在一个牢房门前停下了脚步。
“你要找的人就是他。”哨兵指了指牢房内的人。
“你帮我把门打开。”钱俊说道。
“他可是职业杀手。”哨兵回道，“你在门口问他就行，还安全一些。”
“把门打开吧。”
见钱俊执意要进去，哨兵便不再阻拦，“我就在门外，有什么事你喊我。”
“好嘞！”
“对了，如果他问你「认不认识他」，你就说认识。”哨兵补充道。
“为什么？”钱俊疑惑道。
“别管了，照我说的做。”
看着哨兵故作神秘的样子，钱俊也没再追问。
进来后，钱俊看到那名犯人背朝着自己，面向墙壁，静静地坐着。
“我来问你几个问题，问完我就走。”
见那人不回话，钱俊便走上前去，一只手搭在了那人肩膀上，“我说……”
还没等钱俊说完，那人便一把抓住了钱俊的手。
钱俊顿感不妙，可当钱俊要将手抽回来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那人「按住」了。
这是什么力道？
钱俊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可是那人却不像是要和钱俊打架，因为他除了握住钱俊的手，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你先把我手撒开。”钱俊威胁道，“我告诉你，我可有「灰指甲」，传染给你我可不负责，这年头这病可是「绝症」，治不好的。”
说完话，钱俊再次用力地往回抽了一下手掌。
这时，那人也松开了钱俊。
于是，钱俊在惯性下，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大爷的。”钱俊骂道，“你也不提前说一声。”
钱俊起身，下意识地拍了拍裤子，便向那人走去。
只见那人低着头，在鼓捣着什么。
钱俊也就「悄悄」地探过头去。
钱俊看到那人正在不断地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手刚才正紧紧地握着钱俊。
“你怕「灰指甲」呀？”钱俊问道。
那人扭头看向钱俊，没有说话。
“我骗你的，我可是个干净人儿。”钱俊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