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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丙字三号房那场无声的风波,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虽悄然扩散,却终究被更广阔的湖面所吞没。林文渊依旧埋首于浩繁卷牍之间,誊抄、校对、整理,一丝不苟,仿佛那日的锋芒只是昙花一现。他沉静得如同一块被时光打磨的璞玉,温润内敛,光华自蕴。然而,这份刻意的沉寂,很快就被一道撕裂京城平静天空的急报打破。

天佑十八年冬月十七,一封来自北疆云泽前线的六百里加急军报,如同裹挟着边塞风雪的寒冰利箭,狠狠扎进了昭明王朝的心脏——承天殿。

“报——!云泽六百里加急军报!”

传令兵嘶哑的呼喊带着铁锈般的血腥气,穿透了层层宫禁,直抵金銮殿外。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殿前广场上回荡,敲打在每一个值守侍卫的心头。殿内,正在议事的朝臣们瞬间安静下来,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所有人。

当值太监总管王德顺几乎是跑着将那封插着三根染血雉羽的军报呈送到龙书案前。昭明皇帝——萧启元,这位年过四旬,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帝王,缓缓接过那沉甸甸的漆封铜筒。他面无表情地用小金刀划开封漆,抽出里面被揉得有些皱的军报,展开。

大殿内落针可闻,只有皇帝翻动纸张的轻微声响。空气仿佛凝固了,带着山雨欲来的沉重压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皇帝脸上的线条越来越冷硬,眼神越来越沉,如同酝酿着雷霆风暴的铅云。终于,他猛地将那份军报重重拍在龙案之上!

“啪——!”

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中如同惊雷炸响!群臣心头俱是一凛,纷纷垂下头,不敢直视天子之怒。

“好!好一个黑水国!好一个狼子野心!”皇帝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滔天的怒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朝臣的耳中,“以搜寻太子为名?屡次越境挑衅?小股冲突不断?朕看他们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扫过下方噤若寒蝉的文武百官。

“三日前!一股黑水精锐骑兵,伪装成马匪,竟敢悍然突袭我边境重镇飞云堡外的军屯粮仓!守军浴血奋战,虽将其击退,然粮草被焚毁数千石!我昭明边军、屯田百姓,死伤数十人!”皇帝的声音陡然拔高,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浓烈的杀伐之气,“守将请求增兵,加强戒备!众卿家!”

他猛地站起身,明黄色的龙袍袖口带起一股劲风,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群臣:“黑水国如此猖狂,视我昭明国威如无物!增兵?主战?还是遣使严正交涉?主和?都给朕说说!拿出个章程来!”

沉重的压力如同实质般笼罩了整个金銮殿。短暂的死寂之后,如同被投入石块的滚油,瞬间炸开了锅!

兵部尚书,须发皆张的猛将张烈第一个出列,声如洪钟,带着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气:“陛下!黑水蛮夷,狼子野心!其所谓搜寻太子,不过是狼顾之心的遮羞布!飞云堡之事,乃是赤裸裸的侵略!是向我昭明宣战!臣以为,此等挑衅,若不迎头痛击,必使其气焰更加嚣张,以为我昭明软弱可欺!臣请陛下即刻下旨,增兵边境!调‘镇北军’一部精锐南下,屯驻云泽!若黑水贼子再敢越境一步,定要杀他个人仰马翻,血流成河!扬我国威,震慑宵小!”

他话音刚落,户部尚书,身形微胖、面容精明的钱文通立刻出列,声音带着急切:“陛下!万万不可!张尚书此言差矣!镇北军乃国之柱石,其职责是拱卫北疆,震慑北狄!北狄虎视眈眈,若因边境小挫而轻易调动镇北军南下,北疆空虚,一旦北狄趁机南下牧马,后果不堪设想!飞云堡之挫,损失粮草不过数千石,军民死伤不过数十,此乃癣疥之疾!若因此大动干戈,耗费钱粮无数,更可能刺激黑水国铤而走险,甚至与其背后的北狄合流!动摇国本啊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遣得力使臣,持陛下国书,前往黑水国都,面见其国主,严词诘问,勒令其约束边军,交出肇事凶手,赔偿我军民损失!此乃上策!若其执迷不悟,再兴兵讨伐不迟!此所谓先礼后兵,方显我天朝上邦气度!”

“钱尚书此言谬矣!”张烈须发戟张,怒视钱文通,“黑水蛮夷,畏威而不怀德!遣使诘问?只会让他们觉得我昭明色厉内荏!赔偿损失?交出凶手?简直是痴人说梦!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唯有雷霆之威,方能震慑豺狼!调镇北军一部,何至于动摇北疆根本?难道我昭明除了镇北军,就无可用之兵了吗?”

“张尚书好大的口气!”钱文通针锋相对,寸步不让,“调兵遣将,岂是儿戏?粮草、军械、饷银、民夫,哪一样不是金山银海堆出来的?如今国库虽非空虚,但也经不起一场大战的消耗!况且,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轻易言战,乃祸国之举!陛下明鉴!”

“钱文通!你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畏敌如虎,如何守土安民?”

“张烈!你才是好大喜功,穷兵黩武!不顾民生疾苦!”

主战派与主和派的核心人物如同斗鸡般在御前争吵起来,唾沫横飞,引经据典,从《孙子兵法》吵到《盐铁论》,从太祖北伐的荣光说到前朝末年因军费拖垮财政的惨痛教训。他们身后的官员们也纷纷站队,加入了这场激烈的口水战。偌大的金銮殿,一时间竟成了喧嚣的菜市场,吵嚷声、驳斥声、引证声混杂在一起,嗡嗡作响。然而,吵来吵去,却始终围绕着“增兵”还是“遣使”这两个老生常谈的选项,空泛的争论多,切实可行的具体对策少之又少。

皇帝萧启元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越锁越紧,眼神中的不耐和失望如同寒冰般累积。他手指无意识地在冰冷的龙椅扶手上轻轻敲击着,那一下下轻微的“笃笃”声,如同敲在殿中某些敏锐大臣的心上,让他们渐渐收声,不安地垂下头。

张烈和钱文通也感觉到了御座上传来的低气压,争吵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最终化为相互怒视的沉默。

大殿重新陷入一种尴尬而凝重的寂静。皇帝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一张张或激愤、或忧虑、或茫然、或明哲保身的脸,最终,越过前排的衮衮诸公,落在了翰林院侍立队伍的最末排。

那个位置,站着一个身着从六品青色官袍的年轻人。他身姿挺拔如青松,面容清俊温润,在一群或白发苍苍或大腹便便的官员中,显得格外清瘦、年轻,却也格外沉静。即使在刚才那般喧嚣混乱的朝堂之上,他依旧微垂着眼睑,如同入定老僧,仿佛周遭的一切争论都与他无关。那份超乎年龄的沉稳,让他在此刻死寂的大殿中,反而显出一种奇异的卓然。

“林文渊。”皇帝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打破了沉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考校意味,甚至还有一丝……期待?

哗——!

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巨石!所有目光,瞬间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青色身影之上!有好奇,有惊愕,有审视,有等着看笑话的幸灾乐祸,更有张烈、钱文通这样重臣眼中毫不掩饰的质疑——一个初出茅庐的六品小修撰,乳臭未干,懂什么军国大事?

林文渊似乎并未被这无数道如同芒刺般的目光所影响。他神色平静无波,从容地出列,躬身行礼,青色的袍服下摆纹丝不动:“微臣在。”

“你是新科状元,”皇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又来自边郡青石村,毗邻黑水。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置?”他顿了顿,补充道,“不必拘泥于‘增兵’还是‘遣使’,朕要听的是,切实可行之策。”

这句话,如同无形的鞭子,轻轻抽在了张烈和钱文通的脸上。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

无数道目光的聚焦,此刻仿佛带着千钧之力。林文渊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质疑、不屑、审视,甚至是等着他出丑的恶意。然而,他心中却是一片澄澈。边郡的风雪,青石村的烟火,父亲的忧思,妹妹的遭遇,还有翰林院卷宗里那浩如烟海的前朝边事记录……无数的信息碎片在他脑海中飞速旋转、碰撞、组合。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清澈坦荡,如同山涧清泉,毫无畏惧地迎向龙椅上那至高无上的威严。他的声音清朗而沉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寂静得落针可闻的大殿之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启禀陛下。臣以为,兵部尚书张大人所言增兵边境,示之以强,固可震慑,然镇北军乃北疆定海神针,牵一发而动全身,确不可轻动。若抽调他处兵马,一则劳师动众,耗费巨大;二则新调之兵不熟边情,水土难服,战力存疑;三则……易引发黑水国更大反弹,甚至可能刺激其与北狄合流,南北呼应,于我更为不利。”

他话音清晰,先点出了主战派策略的隐患。张烈眉头一皱,想反驳,但林文渊的分析句句在理,一时竟无从开口。

林文渊目光转向脸色稍缓的钱文通,继续道:“户部尚书钱大人所言遣使诘问,示之以弱,力求以交涉平息事端,确为节省国帑民力之良法。然……”他话锋一转,“黑水国主萧战,素来刚愎自用,其边军将领更是骄横跋扈,气焰正炽。我若仅遣使严词诘问,恐被其视为色厉内荏、外强中干之态。非但不会交出凶手、赔偿损失,反可能变本加厉,以更激烈之手段试探我底线,以求攫取更大利益。此非上策。”

钱文通脸上的那点缓和瞬间僵住,张了张嘴,却也无法反驳林文渊对黑水国情的判断。

满朝文武,包括御座上的皇帝,眼中都露出了惊异之色。这新科状元,竟将两位尚书的论点优劣剖析得如此透彻,且直指要害!

“那依你之见?”皇帝身体微微前倾,眼中那丝兴趣越发浓厚。这个年轻人,没有陷入非此即彼的窠臼。

林文渊微微躬身,声音依旧沉稳,却带上了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臣有三策,请陛下圣裁。”

“其一,明敕边军:固守城池要塞,加强巡逻警戒,遇小股黑水骑兵越境挑衅,不必请示,就地歼灭!示敌以我寸土不让、犯我必诛之铁血决心!然,若遇黑水大军压境,则坚壁清野,据险固守,绝不浪战!以空间换时间,依托城防工事消耗其锐气与粮草。此策之要,在于‘示强’与‘固守’并行,让黑水军既不敢轻易冒进,又无法占到丝毫便宜,如鲠在喉,进退两难!”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兵部尚书张烈,见其眼中已无怒色,反而露出思索之意,继续道:

“其二,暗行分化:据臣所知,黑水国内并非铁板一块。其太子萧彻失踪,本就迷雾重重。其弟萧恒,封地毗邻我境,素有野心,觊觎大位久矣。其叔萧厉,乃黑水国柱石大将,手握重兵,然对萧战穷兵黩武、屡屡挑衅我朝之策,向来颇有微词,态度暧昧。此二人,皆可为我所用!臣请陛下密遣皇城司精干细作,携重金厚礼,潜入黑水,或联络萧恒,许以暗中支持其夺位之利;或接触萧厉,晓以唇亡齿寒、两国相争徒令北狄得利之理,诱使其按兵不动,甚至……稍作掣肘!使其国内生乱,君臣相疑,兄弟阋墙!自顾尚且不暇,何来余力外侵?此乃釜底抽薪之策!”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尤其是那些熟悉黑水国情的老臣,更是脸色大变。新科状元竟对黑水王室内幕了解得如此之深?连萧恒的野心、萧厉的态度都洞若观火?这情报从何而来?是翰林院卷宗?还是……其另有门路?

皇帝眼中精光爆闪!林文渊点出的这两个人,与皇城司密报中的关键人物完全吻合!此子之洞察力,堪称恐怖!

林文渊没有停顿,声音愈发清晰有力:

“其三,速补边备:飞云堡军屯被焚,损失虽可计量,却暴露边军屯田护卫薄弱之致命弊病!屯田乃边军粮草命脉,若被频频袭扰,军心必乱!当立刻拨付钱粮,加固屯堡工事,增派护屯军士!此乃治标。更关键者,在于治本——严查边境走私,尤其是铁器、粮食、盐茶等战略物资!臣在边郡时便知,黑水国冶炼不精,粮产匮乏,其边军精锐之兵甲、战马之草料,甚至其王庭贵胄享用之盐茶,多有赖于我朝边境走私!此乃资敌之途,自毁长城!请陛下严令边关各隘口、巡检司,联合皇城司暗探,布下天罗地网,严厉打击走私商队,断其资敌之路!此策若行,无异于扼住黑水咽喉,使其纵有野心,亦无以为继!”

他条分缕析,层层递进。从军事上的强硬姿态与固守策略,到政治上的分化瓦解、制造内乱,再到经济后勤上的断其粮道、绝其资源!既有高屋建瓴的战略眼光,又有切中肯綮的具体执行方案,更洞悉了敌国的内部核心矛盾!每一策都如同精准的手术刀,直指黑水国的要害!

朝堂之上,落针可闻!死寂!

刚才还吵得面红耳赤的张烈和钱文通,此刻都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怔怔地看着大殿中央那个清瘦挺拔的青色身影,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他们争论不休、视为圭臬的“战”与“和”,在这位新科状元的三策面前,竟显得如此狭隘和苍白!

其他大臣更是目瞪口呆。这……这真是那个在翰林院默默抄写卷宗的林修撰?这份见识,这份格局,这份对敌我形势洞若观火的把握,简直……妖孽!

皇帝萧启元的手指停止了敲击。他身体微微后靠,靠在冰冷的龙椅靠背上,深邃的目光牢牢锁定林文渊,那目光中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欣赏、震惊、探究,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好!好一个‘明敕、暗行、速补’!”皇帝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寂静。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金玉交击般的铿锵之力,清晰地传遍大殿每一个角落,“条理清晰,切中肯綮!层层递进,直指要害!林文渊……”

皇帝的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林文渊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看来你这状元之名,并非浪得!朕心甚慰!”

他猛地坐直身体,声音陡然转为威严,如同九天龙吟:“就依林修撰所奏!兵部!”

“臣在!”张烈如梦初醒,连忙出列躬身。

“即刻拟定细则,以六百里加急明发云泽前线及北疆各镇:遇小股挑衅,就地歼灭!遇大军压境,坚壁清野,据险固守!同时,统筹调拨临近州府驻军,轮换增援云泽一线,加强守备,务必确保屯堡粮仓万无一失!所需军械,优先供给!”

“臣遵旨!”张烈声音洪亮,再无半分犹豫迟疑。

“户部!”

“臣在!”钱文通也赶紧躬身。

“立刻核算钱粮,拨付专款,用于加固飞云堡等屯堡工事,增派护屯军士!另,会同刑部、皇城司,拟定严查边境走私细则!凡涉及铁器、粮食、盐茶等战略物资走私者,无论官民,一经查实,主犯立斩!从犯流三千里!家产抄没充公!朕要看到走私断绝的成效!”

“臣……遵旨!”钱文通心头一凛,知道皇帝这次是动了真怒,更知道林文渊此策切中了要害。

“鸿胪寺!”

“臣在!”鸿胪寺卿连忙出列。

“选派精干可靠、熟悉黑水风物之官员,即刻准备国书!言辞务必强硬,申明我朝立场!但此使臣……暂不派出!何时派出,听候朕旨意!”皇帝的目光扫过林文渊,带着深意。明面上的遣使,只是幌子,真正的杀手锏是暗行分化!

“臣遵旨!”鸿胪寺卿心领神会。

最后,皇帝的目光落在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殿角阴影里的皇城司指挥使冷千秋身上,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冷指挥使!”

“臣在。”冷千秋如同鬼魅般无声无息地向前一步,躬身行礼。他那阴鸷的目光,也若有若无地扫过林文渊。

“‘暗行’之策,由你皇城司全权负责!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让黑水的萧恒和萧厉,动起来!朕要看到黑水国内……乱起来!所需人手、金银,朕给你最大的权限!若有差池……”皇帝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让冷千秋这等心狠手辣之人也感到一阵寒意。

“臣,定不负陛下所托!”冷千秋的声音如同毒蛇嘶鸣。

一道道旨意如同雷霆般落下,整个帝国的庞大机器,因林文渊的一席话而瞬间高速运转起来!

皇帝的目光再次投向大殿中央的林文渊,语气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亲近:“林修撰献策有功,于国于民,皆有大益。翰林院修撰之职,对你而言,恐屈才了。”

此言一出,群臣心头再次剧震!陛下这是要……擢升?!

林文渊依旧面色沉静,躬身道:“陛下言重。微臣食君之禄,分当为君分忧。些许浅见,能得陛下采纳,已是微臣之幸。翰林院乃清要之地,微臣资历尚浅,还需潜心学习,不敢言屈才。”

“嗯。”皇帝满意地点点头,眼中欣赏之色更浓,“不骄不躁,很好。然有功必赏,乃朝廷法度。着林文渊,即日起,加翰林院侍讲学士衔(从五品),仍兼修撰本职。另,赐紫金鱼袋,准其随时入宫奏对。此次应对黑水之策,后续细则拟定及执行,林文渊需协同兵部、户部、鸿胪寺及皇城司办理,随时向朕禀报进展!”

加衔!赐紫金鱼袋!准随时入宫奏对!协理四部一司!

这份恩宠和权柄,对于一个入仕不足两月的新科状元而言,简直是骇人听闻!如同一块巨石投入湖中,在群臣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无数道目光再次聚焦在林文渊身上,震惊、羡慕、嫉妒、忌惮……复杂难言。

“臣,林文渊,叩谢陛下天恩!”林文渊撩起青色官袍下摆,郑重地跪下行礼。动作依旧沉稳,无半分得意忘形。

“平身吧。”皇帝挥了挥手,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群臣,最终停留在林文渊那沉静如水的面容上,意味深长地道:“林爱卿,国之栋梁,朕拭目以待。”

林文渊躬身退回翰林院的队列之中,微垂着眼睑,仿佛刚才那番震动朝堂、擢升加衔的奏对并非出自他口。青色的官袍依旧,只是腰间多了一枚象征着特殊恩宠、在昏暗殿内也隐隐泛着紫金色泽的鱼袋。

然而,殿中所有人都知道,一颗名为“林文渊”的新星,已在这金銮殿上,在帝国权力的最中心,无可阻挡地冉冉升起!其光芒之盛,已然刺破了京城的重重迷雾,照亮了未来的风云变幻。京城这盘大棋,因他的出现,格局已悄然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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