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件事情,他当初也算是丢脸了,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都不需要傻柱说,他实际上也早就想报复回去了。
但是,谢大超这个人,跟许大茂还不太一样。
许大茂是坏在明处,蠢在骨子里,容易拿捏的,在怎么办,院子里的人都不会说什么,在厂里,他也有把握能够大事化小,甚至化无。
可谢大超,年纪轻轻,心思深沉,下手又黑又准,还是个大学生,在厂里有点地位,不太好对付。
傻柱这口气要是不让他出了,以后肯定是个隐患,而且这隐患还可能威胁到自己,毕竟谢大超明显不买他易中海的账。
易中海看着傻柱那憋屈又期待的眼神,知道这事不能不管。
他沉吟了片刻,拍了拍傻柱的肩膀,声音低沉却带着保证的意味:
“柱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胸口这口气,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谢大超那小子……是得想个办法,好好敲打敲打!”
易中海没有立刻说出具体计划,但这份表态,已经让傻柱心里踏实了不少。
“不过,这事急不得。”易中海补充道,眼神闪烁着老谋深算的光,“得像对付许大茂一样,找准机会,一击必中!不能蛮干,明白吗?”
“明白!一大爷,我都听您的!”傻柱重重地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狠厉而又解气的笑容。
对付谢大超的目标,在易中海和傻柱之间,也悄然达成了。
不过谢大超就算知道傻柱和易中海又在憋着坏水想对付自己,恐怕也不会太当一回事。
毕竟,他跟这两人的矛盾桩桩件件,早就不少了,多这一桩也不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另一边,傻柱得到了易中海的支持承诺,心满意足地去看聋老太太了。
而独自回到冷清家里的许大茂,却是另一番光景。
他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胸口剧烈起伏,浑身都散发着浓烈的不甘和痛苦气息。
回想起刚才大会上被众人围攻、被易中海和闫埠贵联手戏耍、被傻柱威胁的一幕幕,他只觉得一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灼烧!
“不行!!”
许大茂猛地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茶壶茶碗咣当作响!
“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更不能一直这么被动下去!”
许大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喘着粗气,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处境和之前制定的那个“合纵连横”计划。
“还是得按照计划来……必须得拉拢人,结成自己的伙!单打独斗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他站起身,目光阴沉地看向了后院刘海忠家的方向。
尽管就在不久前,刘海忠还站在易中海一边,义正词严地指责自己,那份屈辱感依旧鲜明。
“忍!我许大茂得先忍着!”他咬着牙,对自己说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想扳倒易中海和傻柱,就得先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哪怕是暂时的,哪怕是违心的!”
刘海忠是个官迷,又没脑子,容易被煽动。
虽然他刚才得罪了自己,但正因为如此,如果能把他拉拢过来,对易中海内部的瓦解效果才是最大的!
做下了这个艰难甚至有些“屈辱”的决定后,许大茂开始像下棋一样,仔细琢磨起院子里还有哪些人值得拉拢,或者至少可以争取中立。
自从那场闹得沸沸扬扬的全院大会之后,四合院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火气,陷入了一种暴风雨后的反常平静。
傻柱果然收敛了许多,不再主动去找许大茂的茬,每天就是规规矩矩上班,偶尔去后院看看聋老太太。
然而,在这片平静的水面下,有一股暗流在悄然涌动——那就是许大茂。
许大茂像是换了个人,不再像以前那样一下班就窝在家里或者出去瞎逛。
他变得异常“活跃”和“热情”。
几乎天天都能看到他在后院“巧遇”刘海忠,不是递根烟,就是聊几句厂里的趣闻,或者“虚心”请教些问题,极力奉承着刘海忠那点可怜的官瘾。
偶尔,他也会溜达到前院,找闫埠贵“交流交流”,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拉近关系。
易中海把这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
他依旧是那副沉稳威严的样子,每天按时上下班,在院里遇到人也只是淡淡地点头示意。
对于许大茂上蹿下跳的拉拢行为,他洞若观火,心里跟明镜似的。
易中海明白许大茂想做什么。
无非是吃了大亏之后,想学着玩合纵连横那一套,拆散他们三个管事大爷的同盟,至少要把刘海中或者闫埠贵拉过去,好增加对抗自己的筹码。
但是,易中海什么也没做。
他没有去警告刘海中,也没有去敲打闫埠贵。
他甚至没有在傻柱面前多提这件事。
易中海的目光中,反而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毫不掩饰的鄙夷。
“这许大茂,看来是长了点脑子,但可惜……长得不多。”易中海在心里冷冷地评价。
“他难道还没看明白吗?在这个院子里,我们三位管事大爷之间,就算平时有些小算盘、小争执,那也只是内部矛盾。”
“但在面对外部挑战,尤其是像他这样试图破坏现有秩序和权威的‘刺头’时,我们永远会是一致对外的!”
易中海想到了那晚全院大会上,闫埠贵是如何巧妙地替他圆场,刘海中是如何急切地表明立场。
那不仅仅是出于个人交情,更是出于维护他们共同地位的本能!
“刘海忠那个官迷,再怎么被奉承,也不敢真的跟我撕破脸,他承受不起后果。”
“闫埠贵那个老抠,再怎么会算计,也明白跟着我易中海才能最大程度地维持院子的‘稳定’,方便他继续占他的小便宜。”
想到这里,易中海嘴角不由地勾起一丝轻蔑的冷笑,随即又恢复了古井无波。
“跳梁小丑,徒劳无功。”
他就易中海根本就没把许大茂这番上不得台面的动作当一回事。
在他看来,许大茂的挣扎,不过是困兽之斗,最终只会是白费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