淘淘调好定位，攥着芳妹的手一步跨进空间门。
再睁眼时，两人已站在羊城旅馆门口——上次离开前他特意续了费，房间一直留着。
眼下没法联系张鹏和牛大力：上次走时才把钱交过去，让他俩找仓库、定办公点，可这俩地方至今没个准信。
这年头通信全靠当面喊，哪有手机能随时找人？思来想去，还是先回旅馆落脚，再做打算。
淘淘带着芳妹推开旅馆玻璃门，门楣上的风铃叮当地晃了两下。
还没等两人上楼，前台后那位系着藏青围裙的房东就抬了头，笑着朝淘淘招手：“张先生，您可算到了，你有位朋友来，给您留了张字条。”
淘淘应声走过去，指尖接过那张叠得整齐的便签，指尖触到纸面还带着点旅馆空调的凉意。
他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立刻认出来是张鹏的，墨迹还透着点新鲜：“仓库已找妥，在第一面粉厂后院，门牌号3-1，钥匙压在门口第三个砖下，你到了直接去就行。”
旁边的芳妹凑过来看了眼，轻轻舒了口气：“还好张鹏办事利索，省得咱们今晚还得跑去找地方。”
淘淘点点头，把字条折好塞进外套内袋，抬头对房东道了声谢，才带着芳妹往楼梯口走，脚步声在安静的大厅里轻轻回响。
在旅馆歇了半盏茶的工夫，淘淘看窗外日头正好，便提议带着芳妹逛逛羊城。
两人沿着骑楼老街慢慢走，青石板路映着两旁的趟栊门，沿街的糖水铺飘着姜撞奶的甜香，偶尔有卖鸡公榄的小贩吹着哨子经过，倒把初来的陌生感吹散了大半。
转眼到了正午，他们在路边的茶餐厅点了烧鹅饭和冻柠茶，简单填饱肚子后，便按着张鹏字条上的地址，往第一面粉厂赶。
老旧的厂区外墙爬满爬墙虎，生锈的铁门虚掩着，推开时还发出“吱呀”的声响。
顺着斑驳的指示牌找到后院，淘淘在3-1仓库门口蹲下，果然在第三个青砖下摸出了钥匙。
“咔嗒”一声，门锁应声而开。两人推门进去，才发现这仓库竟是老式穹顶设计——深色的木质桁架架起高阔的屋顶，阳光从两侧的气窗斜斜透进来，在地面洒下细碎的光斑。
淘淘粗略扫了一圈，笑着对芳妹说：“这地方怕是有四五百平米，堆咱们的货绰绰有余了。”
淘淘的目光扫过仓库角落，忽然瞥见几摞码得整整齐齐的大包，粗麻布袋子上还沾着些运输时的灰尘。
他走上前拉开最上面一个袋子的拉链，里面叠得规整的牛仔裤立刻露了出来，靛蓝色的布料泛着新货特有的光泽；
再翻开旁边的袋子，印着简单图案的白色t恤、带着蕾丝花边的女装衬衫也一一显露。
他指尖碰了碰柔软的衣料，心里瞬间有了数——这定是张鹏提前进好的货，连品类都按款式分好了，倒省了他们后续不少功夫。
一旁的芳妹也凑过来看，笑着说：“张鹏想得还挺周到，连货都先备妥了，咱们接下来只需要清点整理就行。”
淘淘点点头，随手把袋子口拉好，开始盘算着下午该怎么规划货位。
淘淘一挥手将货物收进空间。
写了留言条，和钥匙一起放回原位。
淘淘做完这一切莞尔一笑：“做个生意搞得像特工接头一样。
走吧我留了字条，让他们明天晚上到旅馆找我们。”
淘淘牵着芳妹的手，意念闪动来到门空间，设置好定位，两人便穿过空间门，到达四九城。
空气中还飘着胡同里早点摊残留的油条香气，与羊城湿热的海风气息截然不同，芳妹忍不住转头打量着街边红墙灰瓦的老房子，眼底满是新鲜。
没等她多看，淘淘便拉着她快步往巷深处走。
小仓库藏在两排四合院中间，木门上还贴着去年的旧春联。
掏钥匙开门时，放着两张破旧的沙发，一件破旧柜子上还放了一台不知道能不能看到电视机
淘淘随手便在羊城仓库里收的服装放了出来，拉开拉链，一件件叠得整齐的服装露了出来：
有适合年轻人穿的的确良衬衫，还有带着碎花图案的连衣裙，都是从羊城仓库精挑细选的款式。
他们没敢耽搁，快速清点出一半服装堆在仓库角落，用旧布盖好，剩下的依旧装回包里，才锁上门往徐家赶。
徐家住在胡同尽头，是个独家小院，推开虚掩的院门。淘淘上前轻叩木门，“徐婶，在家吗？”
屋里很快传来脚步声，徐母撩开门帘走出来，看见是他们，脸上立刻堆起笑：“哎哟，是淘淘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外面晒得慌。”
说着就伸手去接淘淘手里的包，“这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啊？
卫国和彪子一早出去跑活儿了，要傍晚才回来，你们先屋里坐，我给你们倒碗凉茶。这位是？”
淘淘脸上漾着笑，侧身揽过芳妹的肩，对着徐母热络地介绍：“徐婶，这是我媳妇，李春芳，您叫她芳妹就成——说起来，她还是我的老板呢！”
徐母听了，笑着往芳妹那边凑了凑，眼神里满是热络：“哎哟，芳妹这姑娘看着就俊！跟淘淘真是般配。”
淘淘顺势接过话头，又提了句正事：“您看，卫国哥和彪子也不在，我这儿一会儿还有别的事，就不多留了。
我给他们留张字条，省得回头他们找我不着。”说着便从西装内兜里翻出纸笔，当然还是从空间里翻出来的，就着徐家的八仙桌，三两下写好字条，交代好又送来一批服装的事情，叠整齐放在桌角。
随后他冲徐母摆了摆手：“徐婶，那我们先走了，等卫国哥他们回来，您让他们看字条就行！”
又拉着芳妹的手，两人跟徐母道别后，便快步出了院门。
刚踏出徐家院门，淘淘便牵着芳妹再次踏入门空间，不过片刻，两人便从四九城的胡同烟火，回到了沪上家里熟悉的弄堂巷口。
大开门走进屋，淘淘往沙发上一瘫。揉了揉眉心笑道：“芳妹，你也瞧见了，这就是我每天的日子——来回跑仓库、送东西，好在距离对我不算事儿。
可花钱的地方实在多，以后你就别再跟我‘卡脖子’啦。”
芳妹闻言，嗔怪地白了他一眼，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胳膊：“好，都听你的还不行？之前让你管钱、当这个家，是谁说什么都不肯的？”
淘淘被说得一乐，上前一把将芳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笑道：“我连人都是你的，这辈子都受你管，还管什么家？家里的大小事，听你的就对了。”
芳妹被他这话逗得眉眼弯弯，温柔地笑出了声，伸手拉住淘淘的手，轻轻往卧室方向拽：“行了，跑了一天也累了，先进屋歇会儿。”
刚被芳妹拉着往屋里走，淘淘脸色“唰”地一下变绿，像被踩了尾巴似的，猛地抽回手。他急得抬手一挥，空间里没卸完的服装“哗啦啦”全涌出来，堆得客厅角落满满当当。
“芳妹，沪上的公司就靠你了！”淘淘语速飞快，话音还没落地，人已经往后退了两步，“我还有事先走了！”
芳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身影一晃，借着空间瞬间没了踪影。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剩满地服装和气得直跺脚的芳妹，她叉着腰瞪着淘淘消失的方向，咬着唇嗔道：“这混小子！每次都来这招！”